看到這份帳冊的楊氏家族最低層,最辛苦的,這一大群人徹底憤怒了。他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紛紛來到楊洪宅院門口,要求他把這麽多年吞並的財產吐出來。
這些平日裏楊洪根本看不起的人物,現在居然敢鬧到他家裏邊來。楊洪怒不可遏,組織鄉兵守住自己的宅院,還親自下令,這些人膽敢上前便格殺勿論。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縣衙突然派出人來,要求楊洪將楊氏家族按照賬冊上的收支情況。將這些年來少繳的賦稅,交到縣衙。
要是在這以前,縣衙的人根本不敢到楊氏家族來討要這些稅賦。但現在,楊洪已經在楊氏家族中喪失民心,大多數人已經不在乎他的死活。
楊洪安排一些依然忠於他的屬下,好說歹說,終於將縣衙派來的來的人應付過去。
這時候,楊氏家族中一些老人,也開始在家族中呼籲。楊洪和他手下的一些人貪墨了,家族大量財產,希望撤除其族長的職務,並清理其財產。
在短短的一段時間裏,許多方麵的麻煩接踵而來,楊洪想了好多辦法才將它勉強應付過去。
但在楊洪心裏,已經深深知道,他不可能再繼續像以前一樣,成為楊縣這一塊土地上的土皇帝,得想到一條退路才行。
這一天晚上,天上沒有月亮,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十多輛馬車在一群全副武裝的鄉兵護衛下,離開了楊縣縣城,到了縣城郊外。
緊接著又有幾輛馬車,從楊縣的各個方向駛了出來,在楊縣郊外的一個平坦的地方,和之前的十多輛馬車匯合了。
“族長,還是您神機妙算。我們這一趟出來,縣衙的人根本不敢阻攔我們。”從一輛馬車中探出了一個頭,正是楊氏部落族長楊洪,而同楊紅說話的人,正是前幾天還焦頭爛額的楊安。
“哼哼,我們現在的人數是他縣衙兵丁的幾倍,他們敢追我們?若不是因為,家族裏那些家夥鬧得太厲害,我們怎麽會選擇撤出楊縣。”這說話的又是一個,深得楊洪器重的楊氏家族的骨幹。
“這一次我們帶出了這麽多財物。隨便到哪裏?都可以衣食無憂的生活一輩子了,隻可惜這鹽井中這麽大的利潤,再也撈不著了。”又有一個人說到。
“你們擔心什麽?大家放心跟著我,我們一定會混出名堂的。說不定,哪天我們還會風風光光的回到楊縣。”馬車裏的楊洪聽到聲音後,對於手下眾人聲說到。
楊洪這句話一出,立即博得一片馬屁聲音,讓他沮喪的心情好了,不少。
這一次跟著楊洪離開楊縣的,僅是他手下最信任的幾個人。這些年來,他們撈了不少銀子,最少的也有一兩輛馬車財物。
正如楊洪這些手下所言,楊洪現在所帶的鄉兵,也還有足足七八千人,他準備帶著這些人,先找一個山區當一段時間土匪。等過一段時間,局勢有些穩定,再想其他辦法。
這些人全部聚在一起,有十多輛馬車,一路上果然沒有遇上任何人阻攔他們。再往前走,經過一片山區,他們就可以離開楊縣境內了。
看著離楊縣縣城越來越遠,楊洪心裏開始有些得意,你們有了證據又如何,還不是得乖乖放我們離開。
楊洪正得意之間,忽然聽得前方傳來一聲慘叫之聲,由於天色很黑,借著火光,根本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麽?
楊洪正準備差人前去查看一番之時,又想起了一聲慘叫,緊接著就像有傳染似的,慘叫聲馬嘶聲在夜空中突然響了起來。
“有人偷襲,大家小心一點。”這時夜空中傳來喊聲,這喊聲正式由這樣鄉兵的首領,楊洪的親弟弟楊河發出來的。
楊河曾經被征招入伍,上過戰場,當上過百夫長,有一些統兵能力。所以,楊洪便讓他當上了這些鄉兵的頭領。
黑暗中看不清人影,但卻能看到飛來的箭枝,而發出慘叫的和倒在地上的,全都是中箭的鄉兵。
楊河立即叫人借助馬車作為掩體,或者拿出盾牌擋在身前,而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全部躲在馬車裏邊。
這一波箭雨,使得楊河手下的鄉兵損失了好幾十人。這些鄉兵大多沒有上過戰場。平日裏對著老百姓趾高氣揚,今日真的見了血,一下子沒有了脾氣。
“你們是什麽人?敢偷襲我楊氏家族的人,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吧!你們迅速讓開道路放我們離去,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的話定叫你們血流成河。”借出盾牌的掩護,楊河大聲說道。
隻聽砰的一聲,一支弓箭正射中楊河前麵的盾牌,顯然他的聲音暴露了位置,成了敵人箭手的目標。
“哈哈,我們知道你們是楊氏家族的人,今日要劫的,就是你們楊氏家族的人,搶其他人那有什麽油水?”一個聲音突然在夜空中響起。
緊接著,無數火把在夜空中突然亮起,把這四周照得如同白晝。
這時候,楊河等人才發現,他們附近的山坡上,前後的山道裏,全都占滿了,土匪打扮的人。
看這些土匪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兩撥人。擋在他們身前的這股土匪,領頭的是一個麵容白皙,還有一些儒雅的漢子。
而他們身後的這股土匪,領頭的居然是個漂亮女子,這女子約摸二十五六的樣子,看樣子就屬於很彪悍的女子。
“將所有的馬車,和馬車裏的人全部留下,爺可以放你們一馬。”擋在前麵這個儒雅漢子,正是顏雄,他們被巨遠光安排到楊縣來做土匪,等的就是這一日。
身後的這股土匪,領頭的當然是劉海妮,自己的丈夫,到這裏來當縣令,因為這幫家夥的存在,使得他在楊縣的日子非常難過,劉海妮早就將這些家夥恨透了。
“你們知道馬車裏坐的是誰嗎?他是我楊氏家族族長,在楊縣你敢動他,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吧!”楊河狠狠地說道。
“什麽楊氏家族族長,那是以前的事了吧,現在隻是一直喪家犬而已。”後方的劉海妮大聲說道。
“兄弟們,給我上,殺了這些家夥,族長一定會重重有賞的。”聽到劉海妮的話,楊河知道,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是決定先下手為強。
一場打鬥就這樣展開了,楊河手下的鄉兵人數,多於顏雄和劉海妮手下的土匪,這也是他敢主動迎戰的原因。
可是楊河把形勢想得太過樂觀了,這些鄉兵都是沒有上過戰場的。平時隻知道在楊縣作威作福。今天遇上硬茬,他們一下就不行了。
嚴雄和劉海妮手下這幫土匪,這麽多年過慣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甚至有些人,還隨楊雲一起參加過和楚國的大戰,他們的戰力可不是這些普通鄉兵能夠比的。
此外,嚴雄和林海妮手下這些“土匪”,他們手下這些兵器,可是有鐵山他們親自打造的。使用風箱和采用煤做燃料之後,鍛造的兵器,它的硬度遠遠超過這些鄉兵手中的兵刃。
很多時候,雙方的兵器一接觸,就能將這些鄉兵手中的兵器斬斷。
所以,這一場楊河本來以為是勢均力敵的戰鬥,卻成了一麵倒的局麵。不多時便有許多鄉兵,被殺死在山道之上。
同伴的死亡,讓一些鄉兵嚇破了膽,他們開始四處逃竄起來。楊河一看形勢不對,連忙帶人保護楊洪等人突圍。
可是嚴雄等人,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楊洪,怎麽可能放任他們離開。楊河見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隻得帶著一些忠於他的鄉兵,獨自突圍逃走。
見楊河等人逃走,顏雄和劉海妮也不追趕,帶人將早已嚇破膽的楊洪等人,和數車楊洪的以及手下這些年來貪得的財物,消失在山林之中。
族長楊洪和族內幾個核心人物,企圖攜帶,這麽多年貪墨的巨款,潛逃。沒想到在山中遭遇土匪,族長楊洪和族內幾名黑核心人物生死不明,據說大量財物也被土匪劫走。
這一消息很快,在楊氏部落族人中傳開,使得楊氏部落中眾人深受打擊。
大量的財物被土匪劫走,部落便沒有財力再養鄉兵。這樣一來,楊氏家族的實力大大受損,已經不具備再和,楊雲抗衡的實力。
而此時此刻,合一會的邱澤日子也不好過,楊洪所藏的楊氏家族秘密帳冊,現在被人公諸於眾。楊洪和他手下的核心人物貪沒數量之巨,讓人瞠目結舌。
楊氏家族,這麽多年來利用鹽井,居然得到這麽多財富。而和楊氏家族控製鹽井數量差不多的合一會,他們所掙的錢也不在少數。
所以和楊氏家族的情況一樣,合一會中的低下層人員,也開始組織起來,要向會議長邱澤討一個說法。
無奈之下,邱澤做出了兩個決定。一是在會中撥出了大量銀兩,分發給會中低層的會眾,盡量降低低層會眾對合一會高層的敵對心理。
緊接著,邱澤又派出最信任的屬下,到楊縣所屬的雲州,去找尋他們多年來收買的一些高級官員。
誰知得到的信息讓邱澤感到絕望,他們收買的好些高級官員,居然因為種種事情被撤職查辦了。
碩果僅存的幾名官員,聽到邱澤希望他們幫助一起對抗楊雲之時,都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