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一回 獨見花魁

一走出房門,卓知遠就立刻看到一名兵士站在門口,見到卓知遠出來的時候,那名兵士立刻彎下腰,很是客氣的對卓知遠說:“仙長,陳仙長和江仙長吩咐。說您一出門,就讓我趕緊帶路。帶您到前頭去。”

卓知遠微微一皺眉,說道:“我不是說了他們一到就過來喊我麽?。

那兵士癟了癟嘴,倒是什麽也沒說,隻是陪著小臉打著哈哈,等到卓知遠挪動腳步之後,他才極小聲飛快的嘀咕了一句:“我倒是想喊您來著,那也得您聽得見呐”。

卓知遠自然聽得見他嘀咕的是什麽,轉念一想,大概是自己修禪之時過於投入,完全忽略了外界的動靜。

走到前廳的時候,卓知遠回頭剛想吩咐兩句,那名兵士又說道:“仙長,您腹中是否感到饑餓?要不要小的去給您準備點兒食物?敢問仙長是吃素還是葷素不忌?。

卓知遠笑了。心道這兵士倒是靈巧,居然知道自己餓了。於是也客氣的回到:“我卻是葷素不忌的,多準備幾個白麵饅頭吧。有勞有勞”。

那兵士答應一聲,便自下去了,卓知遠信步邁入前廳,一進去就看到陳一新和江無患二人分左右而坐,似乎兩人已經顯得頗有些默契。不再像在山上的時候那般陌生了。

隻是,孟雲高和月小猜卻不知去了哪裏,卓知遠有些奇怪,這時候陳一新和江無患也看到了他。分別站起身來。

陳一新大聲喊道:“你這家夥,剛到南疆就躲進了房中修煉,你怎麽比我還要用功一些?”

卓知遠笑著看著這位老友。雖然隻是數十日的分別,可是陳一新身上的氣概已經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區別。甚至於江無患也是一樣。在他們身上,似乎有一種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豪邁,已經隱約有幾分一方統帥的威嚴,再不是當初那個隻知道刻苦修煉的少年了。

看來這軍隊和戰場,迅真是對修真者有著莫大的好處,從頭到腳的可以使得修真者改變許多。

“隻是在來之前有一個疑問,等等你們不來,我便找個地方把那疑問琢磨一下。”

陳一新一貫都是大嗓門。聽到卓知遠這話。立刻大聲道:“你才等了我們多會兒就不耐煩了?我和江師兄這一等你就是這麽長時間,若是依照你那性子。我們豈不是耍將這指揮所給砸了才痛快?”

卓知遠眉頭一皺:“你們等了很久麽?”

陳一新白眼連翻,看向江無患,江無患笑著解釋道:“看來卓師弟修煉的忘了神。你可知你已經修煉了多長時間了?”

卓知遠心頭微微詫異,心道難道自己修煉了很長時間了?雖然之前也有些準備,可能自己這次時間有些長,但是看這二人的表情,似乎自己這次修煉的時間長的有些離譜。

“難道我這次修煉有十幾個時辰了?”卓知遠不確定的說到。

陳一新和江無患立刻對視一眼,江無患含笑不語。可是陳一新卻咋咋呼呼的說到:“還十幾個時辰,你足有三個十幾個時辰了!你這趟修煉,在那屋中足足已經過了三天三夜,你可知道麽?”

卓知遠一聽,頓時愣住了,他再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修禪,居然已經過去了三天的時間。

“難怪小猜和孟兄都不在了,他們怕是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月師妹和孟師弟去敵營挑釁了,換個新麵孔。也不知敵軍敢不敢迎戰。不過孟師兄和月師妹就算是硬衝敵營。少不得也要殺掉對方幾個偏將才肯回來。”江無患笑眯眯的說到。讓卓知遠也有些奇怪,這江無患到了南疆之後,似乎比起在清源山中顯得不曉得沉穩了多少倍,完全一副大將之風,跟清源山上那雖然精明但是卻總歸稍顯冒失的江無患。根本是天壤之別。

而卓知遠也並不知道,江無患此刻心中也暗暗生疑,這卓知遠管用小猜叫小猜,他倒是也能理解。到了此處之後,他聽聞月小猜說起卓知遠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和神態。也早已猜出月小猜怕是對卓知遠芳心暗許了。說不定這二人早已做好雙修的準備。但是卓知遠卻管孟雲高叫做孟兄,這就有幾分奇怪了。

就算是卓知遠不願意用掌門嫡傳弟子的身份壓製孟雲高,喊他一聲師兄倒也並不為過。但是,將這個師字兒去掉。這裏頭的學問就大了許多。

就連陳一新這稍顯粗線條的人,似乎也有所察覺。

“他們倆陪著我們在這裏等了兩日,說是你剛剛升至第四層舌識的境地,自然需要好生的領悟。可是等等不來,前方戰場上又沒有動靜,他們倆便躍躍欲試。尤其是孟師弟,,唔,不對。知遠你適才為何稱呼他為孟兄?”說罷,兩道劍眉之下,淩厲的目光射向卓知遠。

卓知遠猶豫的看了一眼江無患,最終想到江無患也有個把柄捏在自己手上,至少他絕不敢跟自己正麵翻臉。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說罷。卓知遠徑直走向了大門,陳一新和江無患猶疑的對視了一眼,陳一新立刻跟上,可是江無患卻顯得有幾分猶豫,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跟上去。

卓知遠感覺到江無患的猶豫。便自說道:“江兄也來吧,這事情你遲早要知曉。”

聽到這話。江無患這才跟上了陳一新,三人一道出了門。

走了許遠。卓知遠至少帶著他們穿過了兩條街。抵至一間看上去頗有些巍峨的酒樓,這才停下了腳步。

“我們上去要個包間,邊喝邊說此事說罷邁步就要往酒樓中走。

陳一新卻有些不耐煩了,一把抓住卓知遠:“你這家夥,有什麽直說便得了,搞得這麽神神秘秘作甚?而且。安靜之處不去說話,非要找這市井之所

卓知遠也不著急。笑笑道:“一會兒你們便知我為何要尋這熱鬧之所了。且上去吧。”

陳一新還待說些什麽,江無患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稍有些計較:“師弟,先上去吧,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已經到了門口了。話說來了這裏半月有餘,早就久聞南疆關上有極烈的酒。我們還不曾喝過。今日剛好喝個痛快!”

聽到這話,陳一新這才憋悶的跟了上去。

剛進酒樓的大門廠二,二搭著抹布的店小二它刻仰了卜來。臉卜陪著笑容約大胤皇朝之中,尋常百姓是不許佩劍的,若非官家之人,至少也要科舉中了舉人之後方可佩劍出門。而那些舉人老爺出門佩劍,更多就是附庸風雅,斷然也沒有這般插在背上的,都是斜掛在腰間,更多的是一種名士風流的裝模作樣。

可是卓知遠三人,身上卻是穿著文士的長衫,但是卻背上背著劍”非軍非官就不由不讓他人生疑。

不過店小二也不敢多問,稍稍停頓之後。還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三位公子這是要飲酒啊,還是要尋歡啊?”

三人皆是一愣,心說就是個酒樓,怎麽還有尋歡了?

大概是看出三人的猶疑,店小二也知道這三人怕是第一次來到他們酒樓,便自說道:“尋歡在後院。飲酒在樓上。我們這兒的姑娘”六

後來之話,想來都是誇讚什麽姑娘好姑娘美之類的無非妓院裏龜公老藹子常說之語,可是陳一新早已皺起了眉頭,徑直打斷道:“姑什麽娘,我們來飲酒的。快些在樓上安排個雅間兒,你們這兒的好酒隻管上來。”

店小二一聽。剛想點頭應承下來,可是卓知遠卻一把攔住了他,笑道:“既是尋芳之所。豈有不去之理?我們去後頭。”在這方麵。卓知遠絕對比陳一新了解的多,陳老頭以前倒是經常念叨這些,要是錢銀豐富之時,也會跑去勾欄青樓之所。那時卓知遠雖但是陳老頭也因此非常上他不可。隻不過每次將其往前廳櫃上一丟,就好似存了件貨物一般。然後自己就到後頭去狎些花酒了。

陳一新一聽這話就急了:“知遠你搞什麽名堂,我們明明”

江無患卻立時懂了卓知遠的意思,原本這麽大費周章的來到這裏才願意說出那些事情,定然就是為了瞞住些什麽。此間既然有花酒可喝,那自然更是大妙。萬一有盯梢之人,到了這裏也就隻能停下了,斷然不能進入他們那間包間的。

“師弟你稍安勿躁,且去後頭見識見識也好!”說罷,衝著陳一新打了個眼色。

這些日子以來,陳一新和江無患倒是熟悉的多了,一個眼神自然也知道江無患是什麽意思。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理解,這二人怎麽居然會喜好上喝花酒這種事兒。不過江無患既然打了眼色,他自然也不會糾纏下去。隻是頗有些鬱悶的跟著二人在點頭哈腰的店小二的帶領下,去了後院。

這酒樓之後,說來是今後院,但是實際上卻跟進了另一個宅院沒任何區別。

從酒樓的後門出來。穿過一今天井,再過了一道影壁牆。這才看到後院是個什麽情聳。張燈結彩披紅掛綠自是不需去說,四層高的樓房在這南疆關中怕也是極高的建築了。每一層上都站著一些姑娘,看到有幾個,俊俏的小哥兒進來,一個個在樓上衝他們揮舞著手裏的絲絹,媚眼拋得陳一新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口中又嘟囔起來:“真是丟死人了,你這二人,怎地就要來這種地方。娘的,老子聽完知遠你的話。老子就要走了,絕不跟你這齷齪的二人多言。”

卓知遠和江無患心有默契的哈哈一笑,也不去解釋,倒是店小二哈腰道:“三位公子,請問咱這是上哪一層?”似乎就是知道卓知遠他們肯定有疑問,又立時解釋道:“這一樓是最普通的姑娘。隻是略通琴藝。二樓是琴舞皆可,這酒錢麽,也稍稍高上一些。三樓琴棋書畫都通,酒錢更高一些。三位公子…”

說到這兒,店小二停下了口,看著他們三人。

卓知遠笑道:“四樓呢?怎地不說了?”

“四樓乃是我們家小姐獨自居住,甭管您是達官顯貴還是皇親國戚,但若是小姐看不上的,再多的銀子也是上不去的。不過隻要小姐看上的,沒錢也是可以上去喝兩杯的。”這小姐的意思,實際上就是青樓之中花魁之意,並不是真有什麽千金大小姐。

“哦,還有如此一說?那沒錢你們還怎麽賺錢?”卓知遠對這個到是也知道一些,陳老頭的耳濡目染也不是吹出來的,但是依舊奇怪的問到。

店小二笑了笑又道:“規矩如此,不過真想上去四樓的老爺公子們,又有誰是真正缺錢的了?臨走時,您願意多賞些便多賞些,不苛求。”

卓知遠這才明白。心道這四樓到是絕佳的說話的地方。不由得便點了點頭道:“如此我們便讓你們家小姐看看吧,嗬嗬,這倒是新鮮,姑娘選客人,不是客人選姑娘!”

陳一新一張臉已經黑了,心說到是沒看出來啊,這卓知遠心思還挺高。居然直接就想著別人店裏的花魁。倒是江無患,心知肚明卓知遠是個什麽意思,看看自己這三人,倒是信心也頗足,若是真能到四樓,還真是徹底不用擔心隔牆有弄了。

店小二點了點頭,陪著笑道:小的我話得跟三位公子說清楚了,若是我們小姐不肯,三位就請移尊三樓,我們小姐脾氣也不太好。

卓知遠含笑頜首,店小二這才閃身進門。

店小二一走,陳一新便嘟囔開了:“你們這是搞什麽名堂,先說是喝酒,然後變成喝花酒。現在還要找人家什麽小姐。知遠。你有話快說有屁就放,老子沒工夫跟你這兒瞎耽誤。”

卓知遠輕笑著搖頭,卻隻是說:“稍安勿躁,這事事關緊要,越隱秘越好。你看江兄就絲毫都不著急。”

江無患也自笑道:“見識見識這個脾性古怪的小姐也好。”

正說著,店小二卻又笑著走了出來:“三位這是從前就認識我們姐麽?奇怪了,我話還不曾說完”姐就說趕緊將三位公子請上去少

卓知遠一聽,不由得也感到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