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八回一己私欲求月票

卓知遠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為了等待兩位老人自行醒轉過來,卓知遠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秦斐死了,恐怕用不了多久,馬天涯就能找過來。若隻是卓知遠現在一人,他倒是也真的很想看看,馬天涯究竟有什麽獨到之處,而且,馬天涯極有可能已經突破了第五層身識和第六層意識之間的屏障,卓知遠也很想看看,這第六層意識的高手,究竟是如何的。

早就聽說第六層和前五層乃是一個分水嶺一般的存在,前五層可以說是在修煉身體,使得根骨更加強健,使得全身猶如銅皮鋼骨,尋常刀劍難傷。雖然也可以獲得兩三百年的壽命,但是這等壽命對於常人而言或許彌足珍貴,對於求仙問禪之人,卻是不值一提。一旦突破了第六層意識。便真正可以稱之為求仙之人了。所有進入第六層意識境地的修禪之人。少則七八百年以上,多則千餘年乃至更多的壽命也隻是尋常之事。

也都說。第六層意識境地的修禪之人,在法術和真訣的運用之上,會達到一個完全不同的境界,比起第五層身識的高手,高出何止數倍?

卓知遠一直都隻是聽聞,卻從來都不曾見過第六層意識修持的高手出手,即便有,也隻是驚鴻一瞥,根本做不得數。他倒是想要看看,第六層的高手究竟是什麽樣兒的!

好人做到底,卓知遠準備將二位老人送到最近的城鎮之上,卻不曾想沒走多遠。便遇到風塵仆仆正往家中趕回的二老的兒子,這一下,一家人大團圓。了解前因後果之後,三人自然是相摒痛哭流涕。

那兩位老人的兒子大致聽完老人的敘述,立刻衝到卓知遠的麵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卓知遠都來不及阻攔的,他就磕了三個響頭。

“恩公。多謝你救了俺的父母,俺隻是個粗人,除了一身力氣也什麽都不會。您又是神仙,俺也不知道能用什麽報答您。這三個響頭,俺也知道報答不了您十之一二,,俺,,俺,隻求神仙留個名字給我,俺安頓好爹爹娘親之後,必然在家中給神仙留個長生牌位,日日燒香,月月上供。”

這,大概就是凡人界中最為虔誠質樸的話語和行為了,卓知遠感其赤忱,但是這長生牌位卻是萬萬使不得,真要立了,怕是不出幾日便能讓清源工。的人現了去。要知道,無論何種牌位,又或者是泥塑木雕的身子,隻要被人膜拜上香,不出幾日便能產生禪氣,這等禪氣普通幾人是無法察覺的,但是對於修禪之人,卻是再清楚不過了。而且,牌位和人像供的是誰,便會散出那人的氣息,到時候豈不是反倒害了這

人?

“嗬嗬。牌位卻是不必了,若是為了牌位,我也不需救你爹娘。我救你爹娘,也是為了報答你爹娘布衣之恩。這一報還一報的事情,你卻莫要掛懷了。你識字否?”卓知遠笑道。

那乳名換做鐵牛的漢子,當即點頭道:“這些年在外替人扛活,也學了些字。雖然識字不多,但卻多數能認得。”

“好!”卓知遠讚了一聲,從懷中的儲物袋中抽出一本經書,將最前的幾篇啟蒙篇撕了下來,遞到鐵牛手中:“鐵牛。這是我仙家修煉之術,多的我也不能教你,隻這啟蒙的東西,你冉去了後,若是空暇之時便照著這上頭修煉,遇到不認識的字,你自將臨摹下來,拿去問人。切記不可將這幾頁紙給任何人觀瞧。

雖然隻是啟蒙之物,但是若是你一心向禪。延年益壽強身健體怯除一些病根卻是不成問題的。唔,你若練會了,便也教你父母子女吧,隻是切記切記,決不可外傳,知道了麽?”

鐵牛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接過那幾頁經書。也不去看,隻是貼在額上,又給卓知遠磕了三個響頭。

卓知遠雖然明知道對方年齡比自己大不少,但是這種時候,他也隻得受了對方的這些響頭。口中卻又言道:“鐵牛,我給了你爹娘一些銀錢,你可要好生使用,切莫拿去胡花了去。買房置地。再做些小生意,踏實經商。如若遇到弱能幫便幫襯一些,在家中也要格外孝敬你的爹娘。你可知道了麽?”

“鐵牛知道,鐵牛知道!多謝神仙,多謝神仙!”

“嗯。若是你有不孝不善之舉,我隨時都能知道,到那時,自不需我多說。我能舍得這些給你,便能收回你的一切。”

“鐵牛不敢,鐵牛必當勤做善事,孝順爹娘!”鐵牛又把頭磕的讓響。

卓知遠揮了揮手:“好了,澗書曬細凹曰混姍不一樣的體蛤”、說閱讀好去外利”廣你爹娘講城安吧。恐那此海盜懷有餘孽,我在紋裏再候山廣兒。切記,要為善。要孝敬爹娘!”

“鐵牛謹記神仙教誨。”說罷,這粗大的漢子倒是聽話,攙著那對老人家,一步步向著城鎮的方向走去。

看著這一家三口的背影,卓知遠不覺得眼眶又有點兒濕。如若可以選擇,他也願意成為這鐵牛一般的人,至少,可以見到自己的爹娘,可以吃到爹娘親手做的飯,穿上爹娘親手織的衣。可是卓知遠,最缺的卻正是這些看似平常普通的事情,人活千年萬歲又當如何,沒有了至親之人,這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終於這一家三口的背影消失了,卓知遠正打算離開。卻看到天際一道白色劍光按下。他心中一凜,這不就正是那馬天涯的劍光麽?

既然狹路相逢。卓知遠此刻卻也再不想逃了,堂堂正正一戰吧,若是不敵,再逃不遲!

馬天涯落地之後,卻不曾想並沒有大呼小喝,反倒是劍指卓知遠,道了一句:“不想你這小子居然還真有幾分善心,唉”也罷也罷,便當看在你還有善心的份上,今日我便給你個痛快。原本我那徒兒秦斐如此慘死在你手中。我也當將他所受痛苦一並加諸你身。罷了,罷了,卓知遠,你最好束手就死吧!也省的再遭折磨!”

卓知遠聞言卻是心生不屑,卻也知道馬天涯恐怕是看到那家人了,心裏更是生出今日必然要將其斬殺在此的念頭。隻是稍有些奇怪,適才馬天涯為何卻不按下劍光,用那家人的性命威脅自毛口中卻冷笑道:“你也配說個善字麽?少在這裏假惺惺,想要我的命,隻怕你還不夠資格!”

馬天涯怒目電光。雙眼之中射出兩道白芒,可是卓知遠卻渾然不懼,抬眼便是兩道紅芒迎上撞去,竟然勢均力敵戰了個平手。

“好猖狂的小子。若不是看在你還有此等善舉,我定然要將你轟殺成渣!你這孽徒,先是以童子身份以下犯上,而後從十萬深淵裏僥幸生還得修無上真訣,卻還不知滿足,依舊要叛出師門,如今更是殺了我教中這許多的弟子。其中更有我心愛之徒。難道我還殺不的你麽?”

卓知遠哈哈狂笑。以指做劍,對馬天涯說道:“你說我以下犯上我便也自認了,什麽叛出師門,殺你愛徒,這些小爺我卻是絕不認的。難道我便要束手就擒被他們殺了才叫對麽?叛出師門,哈哈哈,天大的笑話。

你且回去問問那樓無痕,究竟是我卓知遠要叛出師門,還是他從未將我列入門牆?我到今日都還不明白,我究竟是哪裏讓清源山如此不滿了,非要殺我而後快。拜了個師父卻從未謀麵,教我修煉的師父又毒天想要殺我的模樣。樓無痕更是從未有過齷齪,卻非要取我性命!我命自如螻蟻,卻也不能由你們掌控!多說無益,你若能勝得了我,你便來取我性命吧。”

聽到卓知遠如此一說,馬天涯也知道自己那番言辭對他毫無用處,自然也就收斂了自己滿臉的虛偽,心中倒也是奇怪,為何樓無痕如此針對卓知遠。看卓知遠。馬天涯也便知曉他沒有什麽必要說謊,而樓無痕和鄧少艾的密商也絕不會讓他知曉,他雖然這些年地位有所提高,卻也始終隻是今後山的第七代弟子而已。

不過這些反正也並非他所想探究的,他所需求的,無非殺了卓知遠,回去找樓無痕討賞罷了。他如今已經嚐到了修持提高之後日益受到重視的甜頭,自然希望獲得更好的真訣法門。而這次樓無痕派他出來,其承諾本就是一本更好的真訣。

剛才他現秦斐已死。知悉了方位之後,便駕著飛劍迅趕來,可是終究晚了一步。雖然說修禪一途,最好不要傷及無辜。這始終對於禪心是有些損害的。但是若是那鐵牛一家並未走遠,他少不得也要拿住他們,用來威脅卓知遠。隻是一看鐵牛一家所去甚遠,自己若是強行追去,必然叫卓知遠察覺,到那時反到落個被動,卻是不美。隻是心中暗暗可惜,自己若是早到一步就好了。

要說他和秦斐這對師徒,還真是相愕益彰,兩人同樣的卑鄙下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枉為修禪之人,哪有半點向善之心。所有一切,他們不過都是為了一己私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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