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涼州養馬場。

“他姥姥的!你們這群廢物!一百圈都跑不下來!生產隊的驢都沒你們這麽懶!”

隻見馬場高台上,楚琦對著場中數百名大漢高聲喝罵著,一旁的虎子和老牛二人則幸災樂禍的看著下方哀嚎不斷的大漢們。

“殿下,這幫人真的是楊將軍的親衛嘛,這也太菜了,我感覺咱們這裏隨便挑幾個出來都能挑他們一群。”

老牛壞笑著說道,看著下方這些楊采薇的“精銳”被練的死去活來的樣子他心裏可別提有多爽了。

在那日玉門之圍前,他們這幫人可以說是處處被鄙視,到哪都抬不起頭,尤其楊采薇的精銳甚至直言他們為垃圾部隊。

而玉門之圍後,一切都變了,他們這幫曾經雜牌軍,垃圾部隊,在楚琦的帶領下可是狠狠地威風了一次。

畢竟,以數百人擊潰大梁五萬鐵騎,這戰績可以說是成功的創造了神話,而同時也讓身為指揮官的楚琦在涼州被尊為了神一樣的存在。

那晚義莊的經曆也讓楊采薇解開了心結,其實楚琦並不像她想的那樣是個冰冷無情的笑麵虎,於是她次日便將自己的數百名親衛以及繳獲的梁國戰馬統統交給了楚琦,作為信任的象征,也是踹了他一腳的賠禮。

別看隻有區區數百人,但這些人可都是從正規軍中選拔出來的,都是活過至少兩場戰爭的老兵,老牛嘲諷他們也隻是想出出氣罷了,正兒八經的論身體素質和武力值,他們可比不上這些精壯悍猛的親衛隊。

而得到這些生力軍和馬匹的楚琦可樂開了花,要知道梁國的戰馬遠非楚國相比,天下產馬地就那麽幾處,而梁國就占了一大半,他們的戰馬從質量可以說是天下第一也不為過。

突然發了一筆大財,這放誰心裏都不能平靜,尤其是窮怕了的楚琦,當天就在馬廄邊上義務站崗一天,時不時的還回頭衝著馬廄傻笑。

而對於這些親衛的訓練他也沒落下,簡單來說就是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裏練!畢竟他所想要打造的部隊那可不是普通的軍種。

就如果說梁國的鐵騎是現代戰爭中的裝甲車,那麽他所想要訓練的部隊那就是活生生的人形騎馬坦克!

於是在這荒涼的馬場中便經常能聽到來自那些士卒無比淒慘的嚎叫聲...

話說回來,老牛掃了一眼在角落裏蹲著的虎子道:

“虎子你怎麽不說話啊!那天回來你小子就顯得有點不對勁,咋回事?”

虎子聞言沒說話,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囂張的老牛,他現在一想起楊采薇就渾身打顫,那一腳讓身板結實的虎子在**整整躺了兩天,現在做夢都是楊采薇凶神惡煞的模樣,他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於是便轉頭問向前方的楚琦:

“殿下,您能跟我講講臨安嗎?”

一提起這茬,左右的衛士也來勁了,隨聲附和道:

“是啊,殿下,我可聽說了,那臨安街道地磚都是金子鋪的。”

楚琦聞言放下手裏的令旗,神色卻逐漸轉冷,郢都這個地方他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相當熟悉,於他而言,這是一個恥辱之地,雖說楚琦穿越而來不過月餘,但記憶中的一切卻好似自己的親身經曆一般。

他清楚地記得,年幼時大皇子一派是如何欺辱他的,他也記得,在父皇病倒之後他是怎麽把他從臨安王府中趕出來的,可以說如今能落到這幅田地都是拜他所賜。

想到這裏,楚琦冷聲道:

“郢都,不過一群廢物的聚集地罷了。”

此時此刻,遠在千裏之外的臨安,皇城,養心殿內。

一名身著華麗龍袍的中年人頹然的坐在龍椅上,和富麗堂皇的大廳不同他的臉色白的嚇人,額頭也是冷汗密布,似乎光是坐著就已經抽幹了他所有的力氣。

而龍椅之下,一名青年恭謹的跪伏在冰冷的地麵上。

片刻後,龍椅上的中年人吃力地開口道:

“皇兒阿,涼州戰事如何?”

青年聞言似乎早有準備,不緊不慢的回道:

“稟父皇,兒臣已於前日抽調南衛軍五萬由大將江雲統帥開赴涼州支援,並命各地州府總兵火速招兵十萬以備不測。”

中年人聞言眉頭一皺,似乎這個答案並沒有讓他感到滿意,隻見他歎了口氣緩聲道:

“皇兒阿,若你抽調南衛軍那越國若在此時趁虛而入又當如何?而且梁國的鐵騎...”

話還沒說完,殿門外急匆匆的走進來了一名太監顫聲道:

“稟告陛下,涼州百裏急報!”

青年聞言急忙起身接過了太監手中的信函而後恭謹的交給了龍椅之上的中年人。

卻不想後者在看過了之後竟猛地坐了起來!狂喜道:

“哈哈哈哈!楊采薇真不愧為我大楚第一猛將!朕要重重的賞她!”

中年人的反應可給青年驚的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他驚愕的看著麵前生龍活虎的中年人,喃喃道:

“莫非這密函裏藏了什麽靈丹妙藥不成?”

在他的印象裏,自己的父皇也就是楚王,早年積勞成疾如今已是病入膏肓,別說起身了,就連走路幾乎都不可能,但如今,一封急報卻能讓他重新在站起來,這簡直就是醫學奇跡,同時他眼中寒光一閃,麵色頓時沉了下來,似乎看到自己的父親猶如枯木逢春般起身的場景讓他非常不悅。

雖說是這麽想的,但他還是壓製住了心中的怒火,向楚王身旁的敬事房大太監安如海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趕忙走到楚王身旁,輕聲道:

“陛下,還請保重龍體。”

說實話,他的驚訝可不亞於大皇子,畢竟身為皇帝的貼身太監他可比後者了解楚王,後者繼位之初帝國正處於風雨飄搖之際,對外四周強敵環顧,都有分食楚國的意思,而對內吏治更是積弊已久,貪官汙吏橫行各州郡民怨四起。

當時的天下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爛攤子,而楚王上位後硬是將這個支離破碎的天下生生的穩定了下來。

可是自己也因為積勞成疾而一病不起,於是隻能讓大皇子代為監國,自己退居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