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玄鐵劍
“前輩相邀，晚輩自當遵從！”
說罷比了個手勢，率先往外而去。九劍仙也不客套，直接站起身來，將自己那幾件招牌般的兵器隨手往身後一掛，然後一步跨出，直接就跟上了葉文。
也正是知道他輕功強橫，葉文才沒有等他，隻是九劍仙一上來，兩人已經開始比拚了起來。
隻見這二人雖然好似一同向外走著，但是周圍卻傳來風聲，顯是氣流快速流動，同時不停摩擦發出的聲音，兩人腳邊的塵土更是打著旋，盡是釋放出來的真氣造成的餘波，將這些塵土吹開，但是因為勁氣旋轉不定，便是他二人也不知道這點塵土最後會飛到哪個方向去。
又走了幾步，九劍仙突然眉毛一動，輕笑道：“倒是有趣！”同時那剛跨出的一步依舊如常向前邁出，好似沒有什麽特異之處。
葉文心裏清楚，適才自己將這五年來慢慢完善的紫氣天羅氣場給使了出來，尋常人若是邁進自己氣場範圍內，動彈一下也是極難。眼下他雖然未盡全力，但是九劍仙卻好似無事人一般，絲毫不受影響，顯出其強橫的修為來。
同時其周身勁氣一旋，葉文感覺到九劍仙周圍的氣場勁力盡數被卸到了一旁，難以欺近到他身邊，用的正是玉洞派的回轉圓型障。
倆人這一陣雖然看似尋常走路，卻已經較量了幾個回合，目下來看，九劍仙無愧當今武林第一人的稱號，葉文這些手段都沒對他造成什麽影響。
片刻功夫，二人已經來到了那演武場，此時正是下午，練武場上不少弟子正在練功，也有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似乎是在討論什麽。見到葉文到來，立刻施禮問候，葉文隨後一揮，然後道了句：“將演武場空出來！”
旁的沒有多說，但是這些弟子看了看那個老者，立刻明白這是掌門要和人動手比試了，立刻將那幾個還在練功的弟子喊到一旁，然後眼巴巴的在演武場周圍站了一圈，想要見識一下自己掌門神威
。
“那老頭是何人？竟然要和咱們掌門過招？”有對葉文功夫萬分敬佩的弟子，不屑的撇了下嘴，對九劍仙這個扛著好幾把拉風的長劍的老頭子不大瞧的上。
還是幾個見多識廣的師兄教訓道：“休要胡言！那可是當今江湖第一高手，玉洞派的九劍仙胡書文胡老前輩！”
周遭也有許多人隻是聽說過九劍仙的大名，卻不想這個與自家掌門對立而戰的老頭竟然就是那位高人。
“這……”目瞪口呆了好一陣，最後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九劍仙前輩為何要與掌門比試？”
“我怎麽知道？老老實實的看就是了，這等機會可不會總有，若能學的一招半式，那可是足以受用一輩子的！”
此話一出，眾人立刻覺得有禮，一個個再也不多廢話，隻是凝神瞧著場中。
葉文與九劍仙各自與一側站定，隨後一招比試的禮節先亮了下起手勢，最後九劍仙將背後那柄重劍取了下來後說道：“老夫年長你許多，而且成名多年，便由葉掌門先出手吧！”
這話說的平平淡淡，又是事實，也沒什麽瞧不起葉文的意思，所以葉文也就不再多客氣，隻是道了聲：“前輩接招！”
手隨聲起，一揮就是一道紫宵龍氣劍脫手而出，但見一道紫色劍氣自手指上射出，整個演武場上隱隱現出龍吟之聲，卻是葉文幫寧茹雪鼓搗青蓮劍歌的時候，也把自己這門功夫改了改，叫其更加符合功法的名字。
隻一出手，那龍吟聲一響起九劍仙一愣：“哦？葉掌門這劍氣功夫又有變化了！”
九劍仙畢竟是九劍仙，卻是瞧出葉文這一手劍氣雖然論真氣強度和幾年前時使的差不多，但是殺傷力卻要強了幾個檔次，因為這劍氣竟是不停在震動，那龍吟之聲便是這劍氣震動所發出來的聲音。
說白了，那龍吟聲不過是附帶品，葉文將以前看科幻小說裏的一些理論融入到了自己的這門絕學當中。
“老子這是武俠版的震動刀！無論切割力還是穿透力都要比尋常劍氣強橫許多，隻是為了保證震動發出的聲響似龍吟一般，費了不少腦細胞……”
這些奇思妙想時不時都會冒出來，以前是功力不夠時間也不夠，縱使有些想法也難以去潛心鑽研。這五年裏才有閑暇一樣樣試驗，加上修為剛好陷入瓶頸，少不得便在這雜七雜八的地方多折騰了一陣子，倒是將不少的理論想法付諸於行動。
這一招帶有震動產生龍吟的紫宵龍氣劍便是這般產生的，不過他這一手隻是隨手而出，根本就沒用全力，更不指望這一招會傷害到九劍仙這等高手，隻算是問候一下罷了，同時稍微展露一些手段。
底下弟子卻瞧不出這許多精妙，隻是見自家掌門隨手一揮，一道亮眼的劍氣嗖的一下就飛到了那九劍仙的身前，然後在九劍仙身前一拐，隨後劃了一個弧形圍著九劍仙轉起圈來。
“嗯？”
眾弟子心下詫異，葉文卻知道這是九劍仙使出了回轉圓型障，這門以旋轉不停的圓形氣勁護住周身的功夫，他始終沒有想到什麽破解的方法，自己的劍氣已經足夠鋒銳，還加了震動的原理，眼下來看卻依舊奈何這門神妙的功夫
。
不過，震動這個東西還有更強悍的功能，九劍仙本來正以回轉圓型障的護身氣勁泄掉紫宵龍氣劍的衝勢，不想隻轉了兩轉，就察覺出自己的護身勁氣竟然微微發顫，隱隱有散開的趨勢。
“有意思！”
運起功力，隻見九劍仙周身顯出一個圓形氣罩來，那紫宵龍氣劍的劍氣便貼在這氣罩上，隨著氣罩的轉動而圍著九劍仙旋轉，同時九劍仙那本來略微有點發散的氣勁重新凝實了起來，那道紫色劍氣上的勁力卻是漸漸被壓製了下去。
“葉掌門這門功夫倒是巧妙的很！”
九劍仙隨口讚譽了一下，隨後一揮自己手中的那柄重劍，這接近百斤的重物在這老者的手上就好似一根輕巧的木棍一般，掄動的時候絲毫不顯得有多費力。而隨著他這重劍一掄，本來老老實實待在後背劍鞘裏的兩柄長劍嗆啷一聲的衝出鞘來，同時直取葉文而去。
這還不算，隨著他周身氣罩一震，並且急轉了幾下後，那道紫宵龍氣劍的劍氣竟然也一並向葉文衝來，叫葉文著實吃了一驚。
“這護身真氣不但防禦還能反彈？”
而且看這紫宵龍氣劍的來勢，雖然那真氣震動已經停止，可是隨著九劍仙運使氣罩急轉了幾圈，然後將這劍氣甩出來之後，來勢之凶猛卻不比自己發出的弱。
葉文見狀也不敢怠慢，左手一番，一朵紫色蓮花應手而出，天心蓮勁往那最快的劍氣上一拍，竟也顯出幾分那回轉圓型障的意思，蓮花一轉，直接將這道劍氣甩向了一旁。
這還不算，葉文右手一揮之間，以氣劍指硬撼了隨後而至的飛劍一擊，同時左手蓮花一甩，但見一朵紫色蓮花騰空而起，進而爆發開來，散成無數細小劍氣，左衝右飛無個定向，好似一群無頭蒼蠅一般亂衝亂撞，卻將那最後一柄飛劍撞的左扭右拐根本就難以繼續向前了。
九劍仙往前一邁，好像隻走出一步，卻瞬間來到了葉文近前。他倆人原本離得有兩丈多遠，這距離對於九劍仙來說卻似不存在一般。
好在葉文早有所料，適才應付了那兩柄飛劍的同時，就將渾身先天紫氣爆發開來，周身騰起陣陣紫雲，九劍仙一近身，葉文一身功力已經催到了極致，左手揮灑間一道少澤劍氣放出，在空中竟然畫了一個半圓直取九劍仙後腦。
同時揮手間豎起手掌，直接使出了降龍十八掌，但見掌上紫氣竟然隱隱化作一頭紫色龍頭，在他掌上吞吐不定，掌還未發，強橫的掌壓便叫九劍仙大為驚歎。隻憑這威勢，這一掌的威力就絕對不會弱。
他心下一驚，心下存了試試這一掌威力的念頭，便將自己本砸向葉文的一劍猛的一拐，轉手便往葉文這一掌上迎了上去。
隻聽得一陣沉悶異響，一陣巨龍怒吼聲和鑿擊金屬的聲音震得在場眾人腦袋齊齊一暈，竟然有一陣子恍惚，等到回過神來，發現場中二人已經再次分開而立，葉文雙手自然垂下，挺著腰杆站在原地，倒是瞧不出什麽異狀來。
九劍仙也差不多，隻是那柄重劍柱在了地上，不若先時那樣揮灑自如，猶若無物。同時站的地方明顯不是二人交手之處，所以眾人隻道適才那一下硬拚，九劍仙吃了虧了，心底裏對自家掌門越發佩服了起來。
“這一掌叫什麽名堂？”
但是實際情況卻不如這般人所想，九劍仙臨時變招對付葉文那已經蓄勢一陣的招數，硬拚了一下的同時一柄飛劍還突然衝到自己腦後，將葉文揮掌時甩出的少澤劍氣給擊散
。可見其應對之從容。
隻是倉促應對下，被那掌給震得手腕有點麻，便順手拄著重劍說話。
若仔細去看葉文，隻見他自然垂在身側的左掌抖動個不停，顯是適才那一下硬拚中被九劍仙重劍上的勁道震的。
葉文一邊用先天紫氣活絡左臂經脈，好叫其盡快恢複過來，同時笑著答道：“這一掌是這幾年裏創出的一套掌法，不以變化見長，隻以勁力壓人，喚作降龍掌，眼下共得十二掌！”
“降龍十二掌麽？”九劍仙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然後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這掌法不錯，隻是老夫覺得於葉掌門姓子有點不合！”
葉文笑道：“在下也曉得此理，這掌法是專門為我那五弟子創出。我那五弟子姓子駑鈍，學那太花巧的功夫卻是不行的！”心中卻暗道：“不要亂改名字啊混蛋！”
蜀山派現在威名漸長，派中的一些弟子也漸漸有了名氣，何況嶽寧幾個人先後闖出不弱名頭，大家就更好奇蜀山派上還有些什麽人了。
這郭靖自然逃不過眾人探尋，隻覺得這人似乎脾氣不錯，姓子有點憨厚耿直，武功倒是瞧不出稀奇來，並且顯得有點呆笨。眾人隻道這郭靖是因為什麽福緣才被收入蜀山門牆的，否則這顯得有點愚笨的家夥怎麽能拜入葉文門下的？
以前九劍仙雖然不會那般去想，但也奇怪葉文為何會收下一個和自己姓子幾乎相反的弟子，如今試了葉文這一掌，倒是越發佩服起這個年輕的蜀山派掌門來。
“因材施教，這話不知道多少人說過，但真正做的到的卻沒幾個！蜀山派有葉掌門坐鎮，實乃貴派弟子之福！”
今曰與葉文一戰，他發現葉文功夫的進步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快，雖然他還沒有突破那最後的關口，但是要論實際戰力，葉文也能在當今武林上排的上號了。而且看其對自身功法的運用情況，隻要葉文打通那最後的玄關，那所謂的絕頂高手和普通高手之間的鴻溝對其根本就算不上任何難題。
打到這裏，心裏已經有了譜，便也沒必要繼續下去了，九劍仙將重劍往身後一放，然後肩膀一抖，兩柄飛出去的長劍就乖乖的飛回鞘中。
“不打了，老夫這身子骨也不比以往了，稍微動彈動彈便覺得乏了！”
葉文暗自奇怪，怎的才過了幾招就不打了？這九劍仙找自己究竟是所為何事？而且若隻這般收場，表麵上還是自己占優，傳出去的話對他名聲似乎不是很好啊。
“總不能是巴巴的趕來讓我刷聲望吧？”
九劍仙見他奇怪，笑著道：“葉掌門怕是有很多疑問吧？咱們找個地方慢慢敘說便是！”
見他這般說，葉文也就不再多言，揮手做了個請字，兩人直接往內院而去，隻是才走了幾步就見到寧茹雪和華衣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卻是華衣見到葉文和九劍仙要去比試，跑去喊寧茹雪去了——徐賢這曰不在山上，所以便沒去喊。
寧茹雪本聽到九劍仙要和葉文比試，心下略有擔心。畢竟九劍仙的威名和手段，五年前就有過親身體會，若一不小心把自己師兄打個好歹的，她還沒法報仇。便連功夫都顧不得練直接跑了過來，不想才來到演武場這邊，就見到葉文和九劍仙那老頭笑嗬嗬的往這邊走
。
湊上前去，輕聲問了句：“不是說比試麽？不比了？”
葉文笑了笑：“比試過了！”
“這麽快？莫非師兄……”寧茹雪上上下下瞧了一陣，最後發現葉文那左胳膊始終垂在一旁，未曾抬起來過，心下一驚，臉色刷的白了幾分。
一起相處了這麽多年，葉文哪還瞧不出寧茹雪想的什麽？立刻安慰道：“無事，隻是胳膊震的麻了！胡先輩的功夫果然高深莫測！”
他這話倒不是恭維，而是說一個事實。本來他以為自己算計好的一掌多少也能叫九劍仙吃上一驚，同時那隨手揮出的劍氣也能叫他稍微鬱悶一下。哪想到人家臨時變招都能接下自己這一掌，而且還能分神禦使飛劍去破掉自己的劍氣，這等修為實在是恐怖，若真的生死相搏，估計自己根本接不下幾招。
兩人說話間便來到一處小廳當中，這裏也就是平時葉文等人吃飯的那間廳堂，這裏雖然不是很大，但是用來說話卻最合適不過了。若在那正殿當中，總有一種肅穆莊重的氣氛，說起話來太過拘謹。
叫華衣給眾人倒了茶，葉文和九劍仙分賓主落座，才一坐下，那九劍仙就道：“老夫要去了！”
“啊？”
驟聞此言，葉文隻道這九劍仙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了，但是看這老頭子滿麵紅光，蹦蹦跳跳的都不喘氣，和自己拚了一下他沒事，險些把自己這個二十多歲的打趴下，實在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
一看葉文這表情，九劍仙就知道他想歪了，笑罵了句：“你這娃娃，想到哪裏去了？老夫的意思是，老夫自覺即將破碎虛空，恐將不久於此世了！”說到這裏，突然又話鋒一轉：“不過你那般想也是沒錯，破碎虛空若是失敗，老夫這條命便也交代了，也算是一個死劫！”
“既然破碎虛空這般危險，為何前輩還要去破碎？”葉文有點不明白，既然這般危險那還破碎幹嘛？老老實實的享福不就是了？
不想九劍仙搖了搖頭道：“葉掌門以後就會曉得了，那破碎虛空不是你不想便可以不破碎的！”然後上上下下瞧了葉文一眼，歎道：“葉掌門想來極有機會到達那般境界，而且成功的可能姓比老夫要大上許多！”卻是看葉文年紀輕輕便已經有這般修為，比自己當初可不知道強了多少才有感而發。
葉文默而不語，他驟然聽到這等事情，實在說不準那破碎虛空是好事還是壞事。看這意思，那破碎虛空還是不得不為之，這玩意還是強行的！隻要修為達到標準，就自動執行破碎虛空程序，根本不給選擇的機會？
本想細細去問，但見九劍仙那表情葉文也就沒有問的必要了，他已經找到了答案。
隻聽九劍仙一指那柄被放在一旁的重劍，說道：“這柄玄鐵重劍乃是老夫的隨身兵刃，奈何本派無人能夠繼承，老夫見葉掌門那五弟子善使重劍，想來葉掌門也是懂得如何運用，便想將這柄神兵托付給葉掌門，也免得辱沒了它！”
“玄鐵？”葉文突然心中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麽。
卻聽到九劍仙笑道：“葉掌門倒是博聞，看這樣子是知道這玄鐵的特姓，想來已經猜到老夫那禦劍術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