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仙界 第31章 功法的缺憾
如果說變成女人還可以接受的話，那麽變成鳳凰，這就著實有點超出兩人的認知了，甚至覺得這種變化似乎有點太莫名其妙了，人和鳳凰的差別也太大了一些吧？
“當然，這隻是猜測，畢竟你也不是鳥族，繼續練下去會有什麽變化誰也不曉得！”朱雀神君沒有去看兩人的表情，自顧自的給自己倒滿了一杯水酒，然後抄起筷子使出了一招風卷殘雲，桌上的菜肴瞬間就消失了一小半。
葉文倒是不介意朱雀神君的吃相，反正這些菜他已經吃過了一些，滿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東方葵現在食量似乎不大，隻是一開始動了幾筷後就沒怎麽吃了，與其浪費掉，讓這位朱雀神君吃光反而更好。
更何況，眼下更著緊的事情是東方葵修煉的那鳳凰涅槃功，也或者被稱為鳳舞九天的功法，原本不曉得這其中緣由，東方葵練下去也就練下去了，可是眼下來看，繼續練下去的話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完全是未知之數，就連身為鳳凰一族其中一脈的朱雀神君，對於此事也不敢打保票。
“這種事情幾千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所以我也不清楚會怎樣！”
“那……此功法可否廢去？”
當年在九州世界中所聽說的，是這鳳凰涅槃功一旦習練，連廢都廢不得，修煉之人隻能一直不停的前進，甚至想停下腳步都不可能。因此修煉此功的人基本就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一直到練成也或者修煉者堅持不下去選擇自我了斷。
東方葵算是曆代修煉者中毅力最大之人了，一直將鳳凰涅槃功練到了第六變接近巔峰的境界，眼瞧著就要邁入第七變了。
若是她練成了第七變，可能就是九州世界中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將此功練到第七變境界之人，不過眼下來看，這個所謂的第一人不僅僅是九州世界，即便是在這仙界，也是當得。畢竟以前修煉此功的沒有一個是人。
“廢去？”朱雀神君將筷子支在桌子上，然後微微抬頭做出神狀。葉文也不敢打擾，生怕影響到了朱雀神君的思緒，卻不想片刻之後朱雀神君直接道：“當年創出此功後，不知道讓多少鳥族興奮不已，一旦得授此功無不興奮莫名，怎麽可能會有人去考慮廢功之事？”
說來說去，就是他根本就不曉得這門功法究竟如何廢掉，因為曆來就沒有哪個修煉者考慮過這種事情。
至於鳳凰一族，他們本身又不修煉此功，修煉此功的都是想要成為鳳凰的鳥族妖修，東方葵這種情況……東方葵不再言聲了，其實她本來也沒考慮過廢功一事，如今聽到朱雀神君這麽說，心理麵竟然沒來由的突然一鬆，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麽：“明明繼續練下去會有危險的！”
葉文卻不曉得東方葵這時候心中所想，見她低頭不語，隻當心中失落，對自己未來擔心，連帶著他也有些焦急，心中開始尋思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卻不料朱雀神君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大礙，縱使真的練成了鳳凰那又能怎樣？反正此功練到九變之後，便可成就天仙位業，莫說天仙了，那時候形體如何全憑自己一年之間，就算真成了鳳凰你也可以保持人身的！”
朱雀神君一攤手，似乎是在顯示自己：“我本體是一朱雀，瞧起來與你們有何不同麽？”
他倒是對這些事情毫不忌諱，不過想想也是這麽回事，鳳凰又不是什麽不吉利的東西，好歹頂著神獸之名，頗為高貴。鳳凰本身也大多對自己的出身頗為得意，哪裏會有什麽忌諱？
甚至於有些鳳凰根本就不屑於化成人型，隻以本體麵貌示人，若不是這仙界中所用的語言依舊以人言為主，可能鳳凰直接連人話都不說，隻以鳳鳴當做官方語言了。
伸出筷子點了點東方葵，朱雀突然道：“不過你這資質的確不俗，我觀你修煉應該還不到兩百年？竟然已經修煉到了這般境界了！”
先前朱雀神君的那番話讓東方葵多少鬆了口氣，此時見其上上下下打量自己，那目光卻讓她覺得有點不適，所以連朱雀神君的話也沒有回答，隻是嗯了一聲了事。
好在朱雀神君也不在意這些，又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打量了一番東方葵，最後說出了一句讓人噴飯的話：“不錯，不錯！這般資質，又有鳳凰涅槃功調理根骨，不若等到你修煉有成之後，嫁給本神君做夫人吧！”
“噗~！”
“啊？”
葉文是一口酒直接噴在了地上，這還是他反應夠快，及時將頭扭到一旁的結果，而東方葵則是被這一句話嚇的瞪大了雙眼，嘴巴也合不上，一副震驚的模樣。
兩人齊齊望向朱雀神君，一副無法置信的樣子。
“怎麽？”朱雀神君渾然不覺自己的話有什麽不妥，甚至還搬出了那鳳凰涅槃功來說話：“既然練了此功，便也算是鳳凰一族的人了，本朱雀身為鳳凰的一脈，將其娶進門，有哪裏不對嗎？”
東方葵不言，隻是一張臉漲得通紅，此時就連那雪白的鵝頸上也染上了一層淡粉，目光不時往葉文那裏瞥，低著頭不肯說話，也不知道是被朱雀這一番話給嚇到了還是覺得害羞。
葉文也沒注意到這些，隻是驟然聽到這番話被嚇了一跳，後來聽到朱雀的一番解釋，明白過來那鳳凰涅槃功本就是給鳳凰一族找老婆的功法，朱雀也是鳳凰，想娶東方葵似乎也沒什麽不對勁。
隻是他總覺得這事情怎麽那麽別扭？口上不免就說道：“東方姑娘本是人身，意外修煉了鳳凰一族的功法，日後究竟如何還不清楚，這種情況神君……”
他本來意思是東方葵以後會不會有什麽變故都不好說，朱雀有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起碼保住東方葵性命無憂——天知道給鳥練得功法讓人練了後會不會翹辮子。
不想朱雀直接想岔了，反而是點頭道：“的確，這位……姑娘以後能不能化成鳳凰還是未知之數，這事情就先這麽放著吧！等以後她練成了鳳舞九天之後再言此事！”
葉文見到朱雀起身似乎想要離去，立刻伸手阻止道：“神君且稍帶！”
“哦？葉掌門有事？”今次前來，他主要就是為了看看那有鳳凰之力的女子，如今情況也了解了，自然也就沒有留下的理由，但此時葉文喊住他，卻不知道所為何事了。畢竟他與這葉掌門，可沒有什麽交集。
“東方姑娘那鳳凰涅槃功，隻有前七變……”
話也不必說的太多，隻這一句，就讓朱雀神君明白了過來：“哦，聽聞二位都是從下界飛升上來的，這麽說那功法流落下界後，隻流傳了前七變的口訣？”
接下來的話葉文卻不清楚了，隻得將目光轉向東方葵，好在東方葵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沒有繼續坐在那裏裝啞巴不吭聲，抬頭答道：“雖然有前七變的口訣，但是我習練之後，這些年發現功法口訣中似乎有些殘缺，修煉此功的時候完全靠一次次的假死蛻變來提升功力！”
她這些年隻精修此功，長久以來也覺得功法口訣中似乎有點缺憾，隻是這門功法太過玄奇，她也沒有將其補全的能力，所以修煉起來依舊是按照功法記錄來練，基本就是將功法練入門了之後，靠著一次次的假死來提升境界，期間並沒有什麽值得衝刺的關卡。
這讓她不隻一次的想過，若有完整版的功法，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那一次次的假死了？也許那些假死都是因為功法的殘缺，導致習練者不得不通過進入假死狀態，然後體內真氣趁機將功法補完？
可惜，朱雀隨後的話就敲碎了她幾十年來的推測：“修煉此功假死是必然的，同時每次假死的淬煉也是肯定會對習練者造成一些痛苦，不過……我觀你雖然修煉到了第六變巔峰，但是身體情況卻不似第六變應有的程度，這樣的狀態，即便你功力修煉到了足夠的程度，那第七變似乎也很難堅持過去！”
朱雀先前並沒有太過觀察東方葵的情況，隻是察覺到她功力到了第六變巔峰就沒再細看，此時仔細一探查，發現東方葵的狀況有點不對勁，完全不符合第六變鳳凰涅槃功應有的情況。
東方葵略有不解，葉文也是一頭霧水，見到這般情況，朱雀值得重新坐下，然後詳細的和兩人說上一說這鳳凰涅槃功。
原來，完整版的鳳凰涅槃功在每一次假死的時候都會淬煉身體，而東方葵修煉的乃是殘缺版不說，生活環境那天地元氣的程度也不夠充裕，所以她在每次假死的時候，一身功力隻足夠滿足修煉者將身體進行一些改變，提升自身根骨，卻無法將身體的強度進行淬煉。
就是因為這麽一點似乎並不讓人注意的缺憾，導致習練鳳凰涅槃功之人每次進行假死的時候都會忍受一次比一次恐怖的痛苦，而修煉完整版的修煉者卻不會這樣，他們至多就是覺得有些難受罷了，而且隨著每次假死之後身體強度的提升，這種難受的感覺並不會一次次的增強。
但是東方葵現在的情況卻是身體構造改變了，功力也上去了，但是身體強度沒跟上，這樣的話，當她進行第七變的時候，也許會因為身體的問題而導致整個肉身徹底崩潰——這就如破碎虛空失敗，形神俱滅一個性質。
說到此處，葉文和東方葵的額頭上都是冷汗潺潺，想到若不是剛才葉文順口要了後兩層的功法，可能東方葵就要香消玉殞，兩人無不大呼僥幸。
“可是東方姑娘如今已經修煉到了這般境界，可有什麽辦法解決現下的隱患？”
朱雀一愣，突然詫異的望向兩人：“難道葉掌門派中就沒有什麽功法麽？選一本給這位姑娘習練就是了啊！”
“啊？神君此言卻是何意？”
朱雀見葉文的確滿臉疑惑，腦袋中也滿是問號，想了想，突然道：“不曉得本君可否看看貴派的功法？哦，隻需要入門的功法就可以了……”
葉文一愣，卻沒有猶豫直接將本門的全真心法的一份手抄本從戒指中取了出來，這東西他隨身挾帶著很多，就是方便他收徒的時候直接將秘籍傳下去。隻是葉文注意到，自己取出秘籍的時候，朱雀的目光在自己的那個貝瑟芬妮之戒上停留了一下，眼神中略有幾分驚訝，不過卻沒說什麽，隻是笑著將秘籍接了過去，然後翻開來看了兩眼。
他倒是不擔心這朱雀神君偷學他派功法，首先那全真心法檔次並不高，甚至他都不曉得這玩意在仙界還有沒有用？也許以後蜀山派的入門功法都得是純陽無極功之類的，若真那樣，全真心法當真就隻能當柴火燒了。
此時給朱雀去看，也好試試當今這仙界的功法水平，若是很高，估計朱雀會很鄙視自己手中的這本秘籍，若不說什麽，可能這仙界各派的入門秘籍大致上也就這個水平，那樣的話他倒是不用為入門功法操心了。
隻見朱雀神君翻開來看之後，眼神中並沒有什麽輕蔑之色，不過看了一陣之後卻帶了幾分疑惑，隨後連翻了好幾頁，最後才一臉恍然的將秘籍還給了葉文。
“適才見葉掌門肉身頗為強橫，還道貴派的功法是那種內修真氣，外淬肉身的那種，原來是本君想當然了！”
葉文一收起秘籍，朱雀就直接將話說了個明白：“葉掌門這本，想來是貴派的入門心法吧？若論真氣修行，溫養經脈的能力卻是不俗，不過卻沒有外淬肉身的效果！”
東方葵一臉不解：“淬煉肉身，不是外門橫練功夫麽？內家心法怎會有那些口訣？”
朱雀卻笑道：“仙界之中，哪門哪派的功法沒有淬煉肉身的法訣？即便是專修術法、法器的門派，其功法中也會有淬煉肉身的部分，畢竟即便功力修的強橫了，那施展術法的也是這個人，肉身不強，如何承受的住那可以移山倒海的大法力？”
葉文一聽就明白了，原來仙界中的仙家功法，屬於內外兼修之法，不但提升自己的內家修為，同時還要用修煉來的內氣或者靈氣淬煉肉身，以達到內外同修的效果。
這樣一來，內家修為不斷上升，肉身也會越來越強悍；而肉身的強悍也會給內氣提供一個更穩定更寬闊的生存空間，隨後內氣也會更加龐大龐大的內氣同時繼續淬煉肉身；兩者間達到一個平衡。
也許各門各派在側重點上都有不同，但是所有功法都會帶有這樣一個法訣是毫無疑問的，否則那些家夥修煉幾千年，一身功力何等恐怖？若是肉身脆弱，恐怕自己就把自己給撐爆了。
“可是這樣一來，修煉起來豈非耗時耗力？”
念頭才一冒出來，葉文就曉得是自己傻逼了！他是按照以前的思維去思考，忘了自己現下是在仙界。
仙界什麽最充裕？天地元氣啊！
在九州世界裏會有內功以及外門橫練功夫這些區分，是因為天地元氣的稀少，這導致修煉者無法內外兼顧，隻能選擇其中一門努力修行。
但是在仙界不同，同樣的時間，充裕的天地元氣完全可以保證修煉者內外一同淬煉，一同提升，這樣一來在相同的時間裏，在仙界修煉的人可能會成為內功和肉身都非常恐怖的高手，而九州世界裏的隻能是精通其中一道的好手。
打個比方，比如兩個資質相同的修煉者，一個在九州世界中修煉，他修煉十年的功力，全部都是內功修為。
而另一個在仙界修煉，他修煉十年，充足的天地元氣可以保證他將內功以及肉身強度都練到相當於九州世界中十年精修的火候。
何況，仙界的天地元氣還不僅隻這麽少，也許隻需要更少的時間，修煉者就可以達到這種境界，這也就給了仙界的修煉者內外兼修的環境基礎了。
這就是天地元氣充裕所帶來的好處，而這樣修煉出來的修士們，無疑更加平衡和強大！
“但是這樣一來，修煉的速度似乎並不快多少……”
葉文想來想去，突然明悟，這修仙之人動不動就修煉幾百幾千年，那麽久的時間累積下來實力當然恐怖的很。
“自己進步的太快，幾十年就有了這般修為，卻是忘了大部分修士都是修煉了上千年，隻少也有幾百年的累積！這樣算來的話，倒是比較合理了，同時我那蜀山派的功法，似乎並非成了無用之物，隻是前提是解決那部分淬煉肉身的口訣……”
明白了其中緣由之後，朱雀神君便告辭離去，這一次葉文就沒有開口攔下對方。雖然他曉得，隻要自己開口，對方會給自己一門合適的練體口訣來完善自己的功法，但是他與朱雀神君終歸沒什麽交情，不好欠他人情。
何況，他蜀山派又不是沒有這方麵的功法，麻煩的就是如何將這些口訣與現有功法進行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