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朱子柳道:“你仔細瞧瞧,他使的是甚麽兵刃?”

郭芙道:“是霍都?不,不會是他。嗯,他用的是一把折扇,和這兵刃倒有點相像,是了,現下手中這把扇子隻餘扇骨,沒有扇麵。”

朱子柳道:“當年大勝關英雄會,我跟他那場激鬥,實是我生平的大險事之一,他的身法招數我怎能不記得?這人若不是霍都,朱子柳是瞎了眼睛啦。”

江晨見時間差不多了,哪裏還有心思與他糾纏,鐵掌功猛然一變,兩指一並,一道劍氣迸射,這一劍來勢洶洶,毫無煙火痕跡,何師我如何能夠抵擋,給這一道劍氣不偏不倚,擊中了眉心!

“輪回者江晨擊殺劇情人物霍都,你當前擁有輪回賦予的天賦,可以選擇是否獲得其一身能為?”

何師我滿不甘心的倒了下來,眾人還在靜待江晨解釋這許多疑團,江晨卻不說話,徑直躍下台來,雙手橫持打狗棒,恭恭敬敬的交給了郭襄:“襄兒姑娘,當初我與你大哥哥也算有場際遇,蒙他俠義,我才能有機會殺死裘千仞,今日,這根打狗棒,便算是我為神雕俠送與你的第三件禮物。”

“江大哥……”聞得此言,郭襄不由得為之一愣,眼見江晨挺立在前,打狗棒通體晶瑩碧綠,一如往昔,她睹物思人,想起魯有腳的聲音笑貌,不禁心下黯然,接過棒來,遞給了母親。

江晨不等他們說出什麽感激的話,乘著眾人關注何師我的真實身份的時候,開始盤算是否獲得霍都的一身能為,但他左思右想之下,還是選擇了放棄,畢竟,霍都那一身武功在他看來,尚不如尼魔星之流,於如今的他,實無太大作用,還不如留著這最後一次的天賦,或許還有更好的選擇。

心神一定,江晨隨之便就清晰的感應到了暗處的兩股隱晦氣息,料知這二位必然就是東邪黃藥師和楊過,當下口中哈哈一聲大笑:“二位既然來了,何不現身相見!”話音未落,但見他屈指一彈,兩道劍氣已經激射而出。

隨即,夜色之中,兩粒石子激射而來,抵住了劍氣,當空炸開,眾人驚愕之下,仰首瞧那暗器飛來之處,但見雲淡星稀,鉤月斜掛,此外空****並無別物,暗器似乎分從台前兩根旗杆的旗鬥中發出。

黃蓉聽了這暗器的破空之聲,知道當世除了父親的“彈指神通”之外,再無旁人有此等功力,隻是兩根旗杆都高達數丈,相互隔開十餘丈,何以兩邊同時有暗器發出?驚喜之下不暇細想,縱聲叫道:“是爹爹駕臨麽?”

隻聽得左邊旗鬥中一個蒼老的聲音哈哈大笑,說道:“楊過小友,咱們一起下去罷!”右邊旗鬥中一人應聲:“是!”隨即,便見兩邊旗鬥之中各自躍下一人。

星月光之下,兩個人衣衫飄飄,同時向高台躍落,一人白須青袍,一人獨臂藍衫,正是東邪黃藥師和神雕俠楊過。兩人都是斜斜下墜,落到離台數丈之處已然靠近,黃藥師伸右手拉住了楊過的左手,在半空中攜手而下。眾人若不是先已聽到了兩人說話之聲,真如陡然見到飛將軍從天而降一般。

郭靖、黃蓉忙躍到上台去向黃藥師行禮,楊過跟著向郭靖夫婦拜倒,說道:“侄兒楊過,向郭伯伯,郭伯母磕頭。”

郭靖忙伸手扶起,笑道:“過兒,你這三件厚禮,唉,真是……真是……”他心中感激,不知道要說“真是”甚麽才好。

楊過躍下高台,走到郭襄身前,笑道:“小妹子,我來得遲了。”英俊而滄桑的麵容,強大而瀟灑的氣勢,舉手投足間不自覺散發出來的魄人魅力,無論是哪個少女見了,恐怕都難以抵禦。

果然,郭襄一顆心怦怦亂跳,臉頰緋紅,低聲道:“你費神給我備了三件大禮,當真……當真辛苦你啦。”

楊過笑道:“隻是乘著小妹生日,大夥兒熱鬧一下,這算什麽。”說著他又似想起了什麽,向江晨看來,口中道:“多謝江兄弟為我送上的第三份賀禮!”

江晨笑道:“何必道謝,以神雕俠之能,想必就算是我不出手,你也一樣可以拆穿何師我的真實身份。”

十六年前,楊過與終南山全真教的重陽宮大敗金輪法王師徒,命危一線之刻,霍都棄師叛逃,金輪法王以及其師兄達爾巴都恨不能殺他而後快,他這才替換了何師我身份藏身丐幫,一邊躲避金輪法王與達爾巴的追殺,一邊害死魯有腳欲謀求丐幫勢力。

楊過獲知這消息,此番特意設法擒了達爾巴,本就是想要拿來對付霍都,卻不曾想江晨先一步出手將之擊殺,是以,聽得江晨話語,他自含笑不語。

眾人一番寒暄,談笑之間,卻見東邪黃藥師一雙銳目,似笑非笑的落在了江晨身上,隨之,口中道出了一句令在場眾人盡皆為之驚駭話語:

“黑衣修羅?!”

第0026章 凶名赫赫

“黑衣修羅?!”伴隨著黃藥師此言一出,霎時之間,在場群雄盡皆忍不住的為之一陣嘩然,即便是楊過、郭襄,乃至掌控丐幫的黃蓉,一時之間,也都焦聚目光瞧著江晨,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江湖上,雖然有關黑衣修羅的傳言不少,甚至,還有許多人言辭鑿鑿的說,曾經親眼見到黑衣修羅截殺元蒙士兵、山匪惡霸,但是,信的人卻始終很少,隻因一人武功再高,想要對付千軍萬馬,也不可能。當然他們決計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真有這樣的人,隻是江晨的手段太過不上道,太會被人刻意忽略。

黃蓉作為丐幫的前幫主,手下掌握著丐幫不少眼線,對於黑衣修羅之事,雖不全信,卻也有幾分知根知底,隻是,無論如何,她也未曾將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江晨,與殺戮無數的黑衣修羅聯係到一起。

江晨坦然對視著黃藥師,半晌,方才帶著幾分好奇出聲問道:“不知黃島主是如何瞧出在下身份的?”

黃藥師笑著道:“說來也巧,數月之前,我曾在南陽一帶打探元蒙軍情,恰聞有人暗夜襲殺,殺了南陽城數萬元蒙大軍,心下好奇,便前往觀望求證,正好見到小友沿路追擊元蒙逃兵至宛城,更有幸見到小友與金輪法王一場大戰,力挫強敵。”

江晨也知道他追擊元蒙逃兵、乃至那晚與金輪法王一場大戰,這些都有不少人目擊,畢竟,他也未曾刻意隱瞞什麽,隻因他對敵殺人,甚少透露姓名,所以,江湖傳聞之中,才隻知黑衣修羅,不知江晨。

“原來如此。”江晨現在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何黃藥師會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身份,這樣他不禁又想起了當初在南陽城外聽到的簫聲,如今想來,應該就是黃藥師所吹奏,隻是,當時他殺念蒙心,未曾完全融合自我,所以並未多加尋找,否則,他應該早和黃藥師交上朋友了,說不得,在宛城的時候,還能邀黃藥師一起聯手做掉金輪法王。

眾人聽到此處,方知傳言屬實,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人能屠滅幾萬元蒙大軍的猛人,因而看向江晨,眼中皆是欽佩,隻是,又想起此人手上竟有幾萬條人命,欽佩之中,不免又多出了幾分畏懼。

倒是楊過,忍不禁讚歎出聲:“真是沒有想到,一別數月,江兄弟竟然就做出了這般大事,如此一來,到叫我相型見拙了。”

江晨笑道:“我之所為,雖然聽起來嚇人,但其實,在座之中,有不少人都可做到,如楊大哥你,隻要你舍得下高手顏麵,夜夜潛入元蒙軍營,不論大將小兵,盡皆將之暗殺,以楊大哥你的武功,一晚上不動聲色的殺個千八百人想來應該不成問題,如此堅持十天半個月,殺他個一萬幾千人,自然不成問題。”

“這……”楊過聞言,不由得為之一愣,饒是他生性狂傲,但也從未像江晨這般殺性濃重,半晌之後,“隻怕不太好吧,元蒙之人,也未必盡惡,征戰打仗,不過是少數人的野心,我等隻殺那些軍中將領也就罷了,那些普通士卒……”

“那些普通士卒,便是少數人野心的來源!”江晨截斷了他的話,“你想,若是沒有這許多的精銳士卒,那少數人又豈敢生出野心,何況,元蒙大軍屠城滅村,殺了我多少漢人百姓?將軍統帥隻管下令,殺人的不還是那些普通士卒?所以,要我說,既然要殺,將軍士卒都一樣,全都該殺。”

眾人聽他言語,初始時候,尚還覺得有些道理,隻是,到了後麵,聽他說到全都該殺,又忍不住的泛起了幾分寒意,這位倒還真是不愧“黑衣修羅”之名!

“恭喜輪回者江晨,完成附屬任務二:在丐幫大會召開之時,力壓群雄,威震武林!獲得加倍擴充腕表空間一次,現在已開始……”

“腕表空間加倍擴充完畢:大小為二立方米,可按照輪回者的意願,隨意更改長寬高,可儲存沒有意識、且大小不超過空間極限的物體,可以通過完成特定的任務擴充空間大小,可將空間裏的東西帶出輪回世界……”

“附屬任務三開啟:在襄陽大戰之時,挫敗元蒙第一高手金輪法王,任務完成,可獲得全本九陰真經一份,係該全本九陰真經,為黃裳親書手稿,價值非凡;任務失敗,則虛弱十二天。”

好吧,江晨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靠著被黃藥師道破了“黑衣修羅”的身份,稀裏糊塗的完成了第二件附屬任務,原本他還以為,要跟郭靖幹上一架呢,現在不免有些失望,不過,完成任務的事情,還是值得讓人欣喜的。

他自愣神間,卻聞黃藥師一聲大笑:“小友說得極是,原來,從始至終,都是我們用錯了方法,既然是殺人,將軍士卒又有什麽不同?!”

楊過亦是笑道:“不錯,江兄弟所言極是,趕明兒我也這麽幹上幾票,殺他個萬把幾千人,也好挫挫元蒙銳氣!”

“嶽父大人!過兒!”郭靖連忙道:“此事萬萬不可啊,倘若我等隨意亂殺,又與那凶惡殘暴的元蒙之人,有何區別?”

“哼!迂腐!”楊過是晚輩,自然不好反駁郭靖什麽,但黃藥師卻是毫不客氣,更何況,他打心眼裏不喜歡這個女婿,當下轉過頭去,不再理會郭靖,反而與郭芙、郭襄、郭破虜三姐弟聊了起來。

“可是——”郭靖還要再行勸說,黃蓉見狀,連忙扯了扯郭靖的衣角,低聲道:“靖哥哥,我知道你是仁義大俠,隻是,數十萬元蒙大軍來勢洶洶,此番襄陽若是失守,隻怕漢人百姓難以存活,在場群雄,心中大都各有想法,是否要行那大肆暗殺之舉,全憑個人自願,我們不去做,難道還不許別人去做嗎?”

郭靖聞言,不禁為之一陣默然。

這檔頭,黃藥師與楊過已先後與郭襄敘舊完了,兩人是難得一見的忘年之交,於各自的武功品性甚是欽佩,可算得上是臭味相投,如今相遇,當下便就準備相攜離去。這時,江晨方回過神來,連忙口中一聲呼喊:“楊大哥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