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某人的輕聲抱怨,剛好被上廁所出來的陳富聽見。

正邊走邊係褲帶的他,立即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連褲子掉下來、露出大花褲衩子都不顧了。

“真是反了你個小癟犢子了,還想當我爹?!”

“那得先問問你爺願意不!!”

陳某人被打得疼痛,立即捂著腦袋就跑。

“別打別打,咱錯了還不行麽?!”

“你是爹,你永遠都是爹!”

“天下第一爹!!”

就在陳某人猖狂逃竄的時候,忽然感覺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立即摔了個狗啃泥。

那個東西同時發出慘叫:“哎呀媽,小癟犢子你又踩我七寸啦!”

“八、八爺?!”

聽到自己好基友的聲音,禍害立即捂著大嘴站了起來。

“還真是八爺!你回來啦?!咱老大呢?!!”

“大計,我在這兒呢。”言語之間,青衫少年華九難從門外走了進來。

十八歲年紀的他,顯得更加玉樹臨風。

見到華九難,陳富頓時沒了繼續教育自己不孝子的興趣。

“小九你回來啦?沒事兒了吧?”

華九難剛想回答,可抬頭之間正看到陳富臉上忽然湧現出的死氣。

確切的說是遇到自己之後才出現的死氣。

“陳叔,我、我沒事。”

華九難一邊說一邊緩緩退到門外,並且阻止了想要跟著出來的其餘人。

“情況特殊,我就不進去了。”

“麻煩陳叔轉告大家,我現在就去京城讀大學,那邊有荀毅大儒照顧,大家不用惦記。”

“這、這麽快就走?!”陳富聞言滿臉的驚訝。

“不用這麽著急吧?最少……最少在家休息幾天,吃頓團圓飯啥的……”

在陳富心中,早就把小院中的幾個少年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兒行千裏母擔憂!

擔心自己留不住華九難,陳富還趕忙朝著屋內招呼。

“都幹啥呢,小九回來了……小九著急去京城讀大學,都出來送送。”

華九難見狀,剛忙一揮衣袖在院子裏設下結界,防止屋裏的人出來遇到自己。

勉強按耐住心中不舍,對著陳富和青鬆深深鞠躬。

“樹爺爺,小九不在的這段時間,家裏就拜托您了!”

輕聲歎息之間,鬆老的虛影穿過結界來到華九難麵前。

什麽也沒有說,隻是身後輕輕的撫摸著華九難的腦袋。

另一邊,麵對離別的陳富再也忍受不住,借著進屋取錢的理由“狼狽”跑了回去。

“小九你稍等會兒叔行不?”

“窮家富路,出門在外不帶點錢怎麽行……叔這有幾張卡你拿著,隨便花。”

“記著千萬不能委屈自己……叔會每個月都往卡裏打錢的!”

“還有,換洗衣服也得帶幾件,咱沒去過京城,也不知道那邊冷不冷……”

“還有,到了那邊一定記得給家裏打個電話,別讓叔惦記!”

在陳富滿是不舍的嘮叨聲中,華九難帶著陳大計正式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同行的還有缺德繭和大長蟲,以及那株隨風搖曳的月光草。

至於匆忙之間陳某人又往自己的多啦A框裏裝了什麽,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看著幾人遠離的背影,依舊不舍的陳富含淚大聲喊道。

“小癟犢子,出門在外的你可別任性、別給九難添亂!”

“要是……要是被人家大學給開除了……老子打死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剛還興高采烈的陳某人聞言,差點沒從大長蟲後背上呲溜下去。

趕忙頭也不回的連連擺手:“行了行了知道了,爹你就放心吧!”

“咱保證盡量好好學習還不行麽?”

“要是真學不會咱也沒啥辦法,咱家遺傳的蠢,這不能怪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