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冥幣

清晨的陽光有些小刺眼,透過車窗斜斜照在林櫟萱的臉上,讓她的肌膚更是顯得白嫩誘人,吹彈可破。

我們前麵的警車早就跑得不知蹤影,縣城不是很大,偶爾有晨起晨練的老人出現在一些空的場子裏,慢悠悠的活動著,大多數街道兩旁的店鋪,都還沒有開門。

可以看出,這裏的生活節奏比起省城來,要慢上不止一拍。

“林大美女,可否賞臉讓我請你吃個豆漿油條?”我笑著,將車緩緩停下。

在我們前方的不遠處,有一家早餐店已經開門營業。

“別貧嘴,跟以前一樣,叫我林警官。”林櫟萱這樣說著,我注意到,在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慌。

我嘿嘿的笑了,覺得自己好似偷吃了蜂蜜的狐狸,好不狡詐。

林櫟萱小口的喝著豆漿,小口的吃著油條,她似乎又收斂起她的幹練,變成了普通的乖乖女。

我沒有客氣,獨自就吃了整整一大籃子的油條,略帶溫暖的陽光照射在我的身上,鎮屍符又開始緩緩生效,壓製住我體內有些蠢蠢欲動的僵屍血脈。

早餐店的旁邊就是一家賓館,這時候,一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扯著嗓子喊道:“老板,給我裝一袋豆漿!”

咦,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我抬頭看去,隻見眼前那人是個有些矮胖的中年人,手裏提著一口巨大的黑色皮箱,正站在店門口,因為隔著一個小小的玻璃櫃台,而且正好是側麵,所以他看不見我,而我卻能清晰的看出他的模樣。

雖然這幾天裏經曆過太多的事情,可我也立即認出眼前那人的來曆,他不正是那天晚上找我借三百塊錢去做大保健,然後逃走不還的人麽?

他也算福大命大,早先一步離開了小鎮,如果不然,估計這時候也跟其他人一樣,變成了毛僵,在小鎮上無意識的亂竄呢。

我想起一件事,他當初無意裏跟我許下因果,說是如果不還錢就用命來償還,要是他真的不還,很可能就會受這因果的牽連,然後死掉賠命,或者變成僵奴供我驅使。

虎有虎倀,僵有僵奴。

我不知道這因果會怎麽生效,因何而生效,可我知道這隱約裏的聯係不會錯。這人雖然有些好色,可不至於為了三百塊就丟掉性命,如果能救他,還是沒必要讓他因這種小事殞命。

“喂!”我大聲喊出來,一把站了起來,看向他。

隻要他還我三百塊錢,其實一切都好說。

三百塊我相信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可有可無,可命卻隻有一條,誰都丟不起。

不料那家夥一聽我喊他,就跟見鬼似的,隻來得及匆忙看我一眼,就立即掉頭就跑!

這!

我隻覺得一股無力感頓時湧上心頭:為了三百塊,真的至於這樣麽?

林櫟萱好奇的問我:“什麽人啊?你認識他?”

我苦笑著搖頭,也不好對她解釋,總不能說其實我是他的“債主”,借錢給他做大保健的吧?

走出門去,那人的蹤影還在前方,他正驚慌失措的跑著,竄入了一條小巷裏。

最可笑的是,他的那個巨大的黑色手拉皮箱居然就直接擺在早點鋪前,就這麽遺留在這。

光是這個皮箱,也要值三百塊吧?

“你幫我看著一下這個箱子,我去把那人找回來。”我對林櫟萱說著,也來不及解釋太多,趁著那人還沒走遠,趕緊追了上去。

等到林櫟萱嘴裏的“好”字傳來時,我已經走遠。

從那晚的經曆來看,以及他有些虛胖的體型,那家夥的體力肯定不濟,真要劇烈的長跑,估計不到十分鍾,我就能追到他。

我的步子看似不快,實際上是使用了天罡踏鬥的步法,上身不動而兩腿以最大的弧度迅速前行,如果從武學的角度來看,其實就是所謂的“縮地成寸”的功夫。

這也算是“輕功”的一種吧,遠沒有武俠小說裏那麽的誇張,隻是很實用。

很快,我就追到了小巷邊,抬眼望去,那家夥正心急火燎的轉過一個彎,又消失在眼前。

兩分鍾後,我遇到了他。

他居然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走入一條死巷,被我堵在了巷口。

“你跑什麽啊?”我笑著說,見他的臉色很不自然,額頭被汗珠浸濕也不敢伸手去擦拭,反而十分緊張的看著我,臉皮的肌肉抖動的厲害,感覺很害怕的樣子。

“大……大……大哥!”我正走到他的麵前時,這家夥顫抖著說話了,忽然一個“噗通”就跪在我的麵前,滿臉的惶恐:“饒……命,饒命啊!”

他這話說的我莫名其妙,不就是三百塊錢麽,他至於這樣?

好似我在追命一樣?

我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開口說:“還我三百塊錢就行,我不要你的命。”

如果有外人聽見,還真以為我沒見過錢,為了三百就把人逼到這種地步,可隻有我知道,我這是為他好啊。

那家夥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此話……當真?”

“別囉嗦。”我也懶得跟這個膿包再多說什麽了。

隨後,那家夥如同奉了聖諭一樣,手忙腳亂的從身上摸出錢包,翻騰出幾張錢來,高高舉起,遞到我的麵前。

我低頭一看,幾乎肺都氣炸了,這家夥給我的,居然是三張冥幣!

三張綠色的,印著“天地銀行”麵額一百的冥幣!

這家夥,是真不想活了!

我冷著聲,努力不讓自己當場發飆,一字一句的問他:“你這是什麽意思?”

胖子見我沒有借錢,當時就慌了,他不敢看我,一把將頭磕在地上,撞得鮮血直流,同時口裏傳來哀求的聲音:“大哥,您,您就行行好,放,放過我吧!我以後,以後再也不敢做壞事了!”

見他這個模樣,我很快冷靜下來,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看樣子這家夥也沒那個膽子用冥幣來挑逗我的耐性啊,難道說,眼前的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在他離開我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