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衛生間的血手印

就這麽僵持許久,或許半個小時,又或許是一個小時,我忽然感覺有些尿意,即使我的腎髒還沒完全長出,可身體依然會產生尿液,不得不說,這真是個醫學上的奇跡。

僵屍的身軀有著太多太多的奧秘等著我去挖掘,至少從醫學的角度來說,我覺得有些東西根本不能解釋清楚,當然,我私底下在自己的住房裏也有間書房兼實驗室,偶爾研究一下自己的血液肌肉什麽的,不多不少還算有點小進展,這裏就不多述了。

尿急自然要去廁所,總不能尿床不成,於是我扭動一下脖子,居然意外的發現自己可以動了,隨後我讓脖子上的那股力道漸漸擴散到四肢百骸,猛吸了一口氣,全身感到無比舒暢,那種掌控感又回到了身上。

我身體一動,全身骨節“啪啪”作響,在**坐起來後,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個盯著我看了半天的黑影是不是真的存在,可隨著我扭頭查看,卻隻發現一把孤單的椅子靜靜立在床邊,哪裏來得人影?

看來,是我多慮了,也許是水鬼給我的壓力太大,讓我產生幻覺吧?雖然我平時幾乎不做夢的。

我如此安慰自己,躍下床來,伸手去摸床邊牆上的燈,可按了兩下,卻根本沒有反應,看來是雨勢太大,導致停電了。

就這麽悉悉索索的摸著,我來到衛生間,徹底舒暢了下,解決掉身體的迫切後,這才慢騰騰的折轉,打算繼續躺到**,正所謂“風雨之夜好睡眠”嘛。

“砰!”

我的腳下撞到了那把椅子,將它撞翻在地,讓我腦袋不由得一愣:這個場景怎麽這麽熟悉?

我忽然想到:我第一次進來這個房間時,不正是撞翻了這把椅子麽?

我後來並沒有管它,那麽為何這椅子又自己站起來?

我不由得一個激靈:不管是人還是鬼,在這個房間裏,必定還有個東西存在!他就是剛才坐在這把椅子上的黑影!

我隻覺得後背一陣冰冷,猛地兩手緊握成拳,那原本還有幾分的醉意已經完全清醒,化成保命的本能。

“出來!”我對著房間低聲吼道,同時借著微弱的視線四處張望,企圖找出這個侵入我臥室的“人”或者“鬼”。

經過幾個小時的恢複,我的身體已經如拉緊的弓弦,充滿了力道,不論他是人是鬼,隻要找到他的蹤跡,我都起碼能跟他打一場再說。人,我不怕,鬼,我就更不怕了。

我摸索著來到床邊,找到眼鏡帶上,視力變清楚許多,而令我感到萬幸的是,我居然在床頭櫃上摸到一包火柴,或許是王富貴他們山莊為了滿足某些客人特殊的嗜好而準備的,我冷靜的摸出火柴棍,在邊緣微微用力一劃,隻聽到“嗤”的一聲,微弱的火光頓時亮起來,將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黯淡的微弱暗紅光芒下。

借著這點火光,我迅速的四周掃描了一圈,房間本就不大,隻需一瞥就能完全掃入眼中,隻見視野所及之處空****的一片,根本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跑了?”我產生這個念頭,卻不敢大意,眼見著手中的火柴光芒已經暗下來,連忙再抽出一根,重新劃著。

這次,我眼光掃向了屋頂的天花板,往往在這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會出現某些特別的東西來。

顯然的是,我又失望了,天花板上也是幹幹淨淨的。

這次,我再次細細的掃視一下周圍環境,隻見房門緊閉,床前雖然有扇窗子,卻是被鋼筋焊死,玻璃也是完好的跡象,如果人從這裏進來,看來是不可能,這麽說,真的是鬼了?

我保持著冷靜,在腳步移動下繼續劃燃第三根火柴,向著一個方向走去,我忽然想起一個地方:衛生間!

如果說從頭到尾,在兩根火柴的火光照耀下我還沒有見到的地方,那就隻剩下兩個,一個是床下,一個是衛生間!至於床下,我覺得幾乎不太可能,借著火光我能看出床腳十分矮,約莫隻有十厘米,除非是個小孩,才能無聲無息的藏下去,可根據剛才那椅子上的影子來判斷,最起碼也是個成年人才對。

所以我的眼光,鎖定到了衛生間,也隻有這樣,他才能趁著我上廁所的瞬間在我之前進入裏麵,或者趁著我出來的瞬間進入,然後躲在陰暗處。

衛生間雖然有扇門,但是一直處於打開狀態,我手指用力一彈,手中的火柴已經飛出一道紅色的影子,旋轉著飛入了衛生間裏,同時我也是一個箭步緊跟向前,右手緊握成拳,準備隨時打出!

在火柴的前方,現出一個火點來,那是鏡子倒映出來燃燒火柴的影子,同時,也照亮了鏡麵上的一個血紅色、就好像用手掌沾滿了鮮血,然後按上去的手印!

這個手印就這麽明晃晃的映在鏡子上,看起來血跡清晰可聞,就連手指紋路也清晰可見,顯然,這是剛剛才印上去的!

在衛生間的側邊,我這才發現,原來還有扇推拉窗戶,這時候正半開著,窗戶的扇葉被風雨擊打著搖搖晃晃。那窗戶的大小,正好夠一個成年人進出。

我再次劃燃火柴,來到窗戶邊仔細查看下,隻見邊緣滿是水跡,隱隱有半個腳印,不過已經被雨水衝淡,根本看不出來特征。

我的房間在二樓,向下並不是很高,而且外麵一直有風雨聲傳來,就算剛才有個人跳下去,落地的聲音被風雨聲遮住,也是根本聽不出來的。

最起碼能夠肯定的是,這應該是個人,而且剛剛從這窗戶離開。

而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個人為何無聲無息的來到我的床前,卻跟我對視半天?如果真要害我,應該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動手啊,為什麽一直沒有采取行動?難道他在懼怕什麽?

可他不聲不響的來,又不聲不響的走,但是偏偏要在鏡子上留下一個血手印,這是幾個意思?是想要警告我什麽,還是想要表達其他的意思?

我想不明白,也懶得再想,船到橋頭自然直,管他作甚,我又仔細的搜查一遍房屋,在抽屜裏居然還找到一根紅色的蠟燭,還有皮鞭銅鈴等物,看來王富貴這山莊的客人口味還不是一般的重啊。

有了蠟燭,我連床下都沒有放過,可除了發現幾個**外,其他的東西是一無所獲,我隻好關好衛生間的窗戶,同時把衛生間的門也死死關上,不知不覺就折騰了大半夜,這才繼續躺上床睡去。

《屍身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