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堂姐弟
我回到了辦公室裏,準備簡單收拾一下,然後下班回家。
辦公室裏,除了陳小花外,還有徐文琴和那個學生。
“小花,你也早點回去吧。對了,明天是星期六星期天,別跟以前一樣來上班啊。”我笑著,提醒了陳小花一下。
醫院裏的護士和醫生有好幾種,有輪休的,也有正常上下班雙休的。像陳小花以前,一個月有四天的輪休時間,也就是說一周要上六天班,還是比較辛苦的。
陳小花點了點頭,嘿嘿一笑,也沒有起身動彈。
我知道,她在等她的那個死黨小美,貌似兩人也是合租夥伴的關係。
算了,什麽時候好人做到底,也去幫那個小美調整一下工作吧,放到個直屬的科室裏,工作要稍微清閑一些,不用三班交換著上,也算是給陳小花找個一路同行的伴兒。
以我現在的身份,安排個把護士還是沒問題的,我相信也沒人不會給我這個麵子。
我想著,把這事兒記到了心裏,然後指了指那個女學生,對徐文琴說:“徐老師,你住哪兒,我送你們回去吧,剛好有點事情問問她。”
徐文琴本來打算推辭,這時候一聽我說有事,猶豫的看了我一眼,居然答應了下來。
我原本以為,還要勸說她一陣子呢。
我們三人隨即作別陳小花,去地下停車場中找到我的小qq,驅車前往金星小區。
金星小區,就是徐文琴和趙曉雅合租的地方,距離昆一中和旅遊學院都不是很遠,從醫院過去如果不堵車的話,二十分鍾就能趕到。
“你想問什麽?跟警方有關麽?”徐文琴沒有坐在副駕駛上,反而和那個女學生一起坐在後排,語氣裏帶著警惕的意味。
她這時候想起了我那天找警方求證的事情,居然就聯想到了警方的身上,讓我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女老師,似乎想象力略微豐富啊。
可是她這個“警方”兩個字一出口,她身邊的那個女孩立即就開始不安了,隨即就低低哭泣了起來。
難道說,她害怕警察?
害怕警察的人,心裏肯定藏著什麽陰暗的秘密,也許,跟他們目前的處境有關,跟那個佝僂的老人有關。
我這麽一想,立即決定將錯就錯,直接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著那個女孩:“這個小妹妹,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我這麽說,其實就是典型的虛晃一槍,打著無中生有的幌子。
不得不說,小孩子(十六七歲,對於我來說,應該算小孩子了)沒有出過校門,沒有經曆過什麽風吹雨打,所以心裏承受能力很差,被我這麽一唬,她立即就大哭了起來:“嗚嗚……警察叔叔,不要抓我!”
叔叔?
我腦上瞬間冒出一根黑線:明明是哥哥的好不好?
我可是單身未婚大齡男青年,這一聲叔叔,實在是讓我有一騎絕塵的念頭。我覺得,似乎我應該去買點大寶sod蜜來擦擦,免得這麽顯老啊。
好吧,現在不是糾結叔叔還是哥哥的問題,我直接問她:“如果你不想出事的話,就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吧,坦白從寬哦。”
徐文琴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對我這種嚇唬小女孩的做法很是不滿意。
兵不厭詐,我隻能假裝看不見。
“阿濤……阿濤昨晚,徐老師,阿濤昨晚出事了!嗚嗚嗚嗚……!”女學生大聲哭著,眼淚稀裏嘩啦的掉了下來。
阿濤?
我想起來,昨晚死去的那個男子,就是被他們喊作阿濤的。
她終於打算說了。
在下午的時候,另外一個女孩離開了徐文琴,去找那個醒過來的小子,看來他倆似乎是一對兒,那麽眼前的這個女孩,跟那個阿濤又是一對兒了?
“阿濤出什麽事了?”徐文琴臉色驟變,驚聲問道。
於是,這個女學生一邊抽噎著,一邊說出了昨晚的情況。
阿濤的死我是知道的,我好奇的,是他們後麵的經曆,所以我也放慢了開車的速度,將車靠入了右道。
她說的前一段跟我當時經曆的一模一樣,就是阿濤在對著一個類似死神打扮的人開了幾槍後,就莫名其妙的死的很慘烈,然後李翰就瘋也似的驅車去撞那個人,然後那人就跑了。
這些都是我在場目睹的,她沒有撒謊。而那個李翰,估計就是今天生病發狂的那人了。
他下午離開的那個眼神,讓我記憶猶新,再加上早上他對我的態度,我就奇怪了,當時他是怎麽認出我來的,現在想想,似乎他當時的目標不是我啊。
也許當時他看見的,是另外一種本不該被人說看見的東西,正是那種東西,侵入了他的大腦,產生了幻覺。
又或者說,是那個東西讓他“看見”我的。
根據女學生的說法,在我消失了以後,李翰也立即恢複了神智,甚至很冷靜的將車倒了回來,然後居然還把阿濤的屍體給收拾了起來,裝入了汽車裏。
說到這裏的時候,這個女學生一直在發抖,要不是徐文琴一直抓著她的手,估計她早就崩潰了。
不用想,也就是在我當時離開之後,李翰就已經被那個東西給“控製”了。
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很,別說是一個還沒有畢業的高中生,就算是一個在社會上滾打了多年的人,隻要不是常年跟屍體打交道的,在當時的那種血腥場景下,都絕對沒那個膽氣去收拾屍體的。
聽她這麽一說,徐文琴這才喃喃自語道:“怪不得……怪不得今天沒見到阿濤,我說呢,你們四個經常在一起廝混,今天卻獨獨不見阿濤,原來是這麽回事兒!”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接著問:“後來呢?阿濤……阿濤的屍體到哪兒去了?”
“李翰把汽車開回了他的家,然後……然後我們不敢住在他家,就在外麵找了個賓館住下。再然後,今早李翰忽然變得怪異起來,一著急下,我就……我就給您打電話了。”女孩依舊是哭腔的說著,眼神有些迷離。
隨後,車廂裏沉默了下來。
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關係到一樁命案,徐文琴也不敢貿然說話,估計此刻她也不清楚到底眼前這個女孩說的是真是假,該不該去相信。
這時候我插嘴問道:“你……是阿濤的女朋友?還是李翰的女朋友?”
我覺得我有必要弄清楚這個問題,我要確定,昨晚李翰到底跟誰過的夜。
如果說我的猜測正確,那麽昨晚的李翰,就已經不是正真的李翰了。隻是想必因為早上朝陽初升,陽氣太盛,所以“它”不得不避讓一下。
那麽昨晚跟其中一個女孩在一起過夜的,說白了,也就不是人,而是那啥了。
“小茹才是阿濤的老婆,我是李翰的老婆。”女孩抹了一把眼淚,低聲的回答。
小茹,應該就是今天跟在徐文琴身後的另一個女孩。
我覺得我還是有些低估現在這些小年輕的開放性,人家都已經不流行說男女朋友,而是開始說老公老婆了。
汗顏啊!
“這麽說,昨晚你跟李翰睡在一起的?”我問。
“喂!喂!韓醫生,別耍流氓好不好,怎麽問這麽齷齪的問題來?”一旁的徐文琴看不下去了,著急的說。從後視鏡看去,她的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
“別打岔,這可不是流氓不流氓的問題,而是直接關係到她的生命安全。再說了,許得做,難道還不許得問了?”我倒是不客氣,直接開口就說。
爺爺告訴過我,教育人有時候就跟敲鼓一樣,響鼓不用重錘敲。換而言之,不是響鼓的,如果你想要敲得響,那麽久一定要用重錘了。
女孩被我說的也有些羞愧,一邊低頭一邊回答:“沒有,昨晚……昨晚我們三個一起睡的!”
這,這可真夠開放的!
我聽得一腳刹車踩下去,讓後麵的倆人微微甩了兩下。
徐文琴更是震驚的無比異常,問了一個連我聽了都覺得好奇的問題:“那個……李翰不是和李茹是堂姐弟的關係麽,他們……他們怎麽也……?”
她後麵的話沒有好意思說出口,但是我能夠聽懂她的意思。
堂姐弟,這可是****啊!
為了確認,我隻能沒皮沒臊的厚著臉皮再次提問:“你們,你們在一起,那啥了?”
然後,我居然見到女孩點頭了!
是的,她承認了!
好吧,我覺得我的整個世界觀已經顛覆了。
不光是我,我相信徐文琴應該也和我一樣,正處於極度茫然的狀態。
很快就到了徐文琴所住的小區。
我放下徐文琴和那女生,對徐文琴使了個眼色:“這事情你先不要著急,等我的消息,有事情可以電話聯係我。對了,”我看了看那女生,“趙曉雅應該每晚都回來吧,別讓她離開你們,有事情明天再說。”
我相信,如果畫皮趙曉雅在的話,應該沒什麽東西敢在畫皮的麵前對那個女生下手。
我現在唯一擔憂的,就是李翰和他的堂姐李茹,甚至包括他的那一對父母,也不知他們能不能活過今晚?
也許,今晚我應該過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