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活人”指南針

我提著這個袋子走進了我的臥室,然後在臥室的深處打開一個鐵櫃,隨即從鐵櫃裏麵,抱出了一個古木製成的箱子。

再打開,我又從箱子裏麵拿出了一個陶罐,以及一柄雪白鋒利、寒光閃閃的手術刀。

這套東西,我每年都要使用三次。

我拿起手術刀,輕輕在我的手掌上劃了一下,掌心立即湧出了暗色的血液。

隨後我揭開陶罐,將血液灑入了裏麵。

陶罐裏麵,立即發出“汩汩”的動靜,幾個黑色的小泡從裏麵浮了起來,緊跟著散成了一團黑色的霧。

我嘿嘿一笑,撕開這個透明的塑料袋,然後從裏麵拿出那張名片,放到了陶罐的口上。

那張名片被黑霧一掃,裏麵立即浮現出了三個人的麵孔。

一個是麵容陰鷙的王國梁,還有個是錢大旺,至於另一個,則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想必應該是錢大旺口裏的“某商人”。

這套器皿轉化著我身上的屍毒,常年累月下來,其中的屍毒,已經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雖然已經被這陶罐木匣裏麵的花紋陣勢給封住,可威力還是能夠擴散到一個房間的範圍,被陣勢轉化成一種絕強的力量。

所以不論人鬼,除非身上帶著我的氣息,否則絕對不敢輕易踏足我的臥室。

一旦帶著敵意踏足其中,就必將受到這十數年屍毒的本能攻擊。

畫皮能夠躺在裏麵,主要還是因為她當初融合了我的血脈。

除了她以外,我想,能夠隨意進出我的臥室而不受這屍毒之力攻擊的,應該還有兩個鬼(僵)。

一個是影子尅孢鬼,一個是陳靜。

這兩者,從魂魄以及血脈上,分別獲得了我的一部分,就相當於我的“分身”,與我本人一樣。

所以說,如果說我是半人半僵,那麽還有另外的“半個僵屍”,就應該在這陶罐裏。這裏麵,有著我另外一大半的力量。

我現在利用的,正是這陶罐的力量。

陶罐上方浮現的這三個人,正是接觸過這張名片的三人,他們的“人氣”。

其中,錢大旺的最淡,因為他已經成為僵奴,身上的人氣,自然也就淡了。

而最旺的,卻是那個肥頭大耳的大胖子。

我站起來,伸手抽出我臥室裏木桌中的抽屜,在裏麵翻了翻。

這裏麵,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諸如畢業證啊房產證啊土地證啊醫師證什麽的,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物件。

我很快就從裏麵翻出來一個小小的指南針。

記得當初,我買過一張自行車,偶爾也去環滇騎行一圈,或者跟騎行一族爬一爬野鴨湖的後山,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氣,還曾經加入過一個騎行俱樂部呢。

可惜才有半年的時間,我的單車就在一個豔陽高照的下午,放在銀行門口被偷了。

按說我的東西,沒那麽容易被偷走的。

我當時飛快的追了出去,差點就追上了那個小偷。

隻是差一點。

是我跑不過自行車麽?不是。

是那個小偷在快速騎行的過程中,眼見我追了上來,心一急,對著紅燈就闖了過去。

結果不用說,被三張疾馳而過的車連續撞了上去,別說人,連單車都碾成了一團糟。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跟我扯上關係的人,哪怕是偷我東西的人,也是會遭殃的。

因為我天生就象征著不祥。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騎過單車,像指南針這種裝備,也就沒用上過了。

看著這個指南針,我笑了笑,回想了當初在騎行俱樂部的日子。

那種日子,還真的是無拘無束。

三五個人,或男或女,或是周末,或是節日,騎著自行車在城市裏行走,挑戰一些看似很難的挑戰,還是蠻有意義的。

甚至偶爾我還會背上我的吉他,以我特有的“輪指”手法,在風和日麗的山頭,彈上那麽一兩曲的。

記得當時騎行的女孩裏,有個皮膚黑黑個子高高、笑起來甜甜的女孩,對我還蠻有感覺的。

可惜我隻能無情的拒絕了她。

也許什麽時候,我可以再去騎行一場?

我想著,搖了搖頭,覺得似乎有些不可能了。

我已經離開了那種平凡的日子,我的世界,已經不再是普通人的世界。

過去,既然已經過了,那就再也無法回頭。

……

我搖了搖手中的指南針,對著指南針輕輕一彈,裏麵的那顆兩頭針,立即開始瘋狂的旋轉起來。

回頭看去,陶罐上的影子,已經隻剩下兩個了。

錢大旺的影子實在是太淡,根本不能長久的存在。

“以旱魃之名,將你封印!”

我對著眼前懸浮在陶罐上的兩個影子低喝了一聲,一股奇異的力量立即將那兩個影子包裹了起來,隨後送入了我手中的指南針裏。

而我手中的指南針,在僵屍之眼的注視下,那兩個磁極,很快就變成了兩個大頭貼的模樣。

一個是王國梁,一個是那個胖子。

我利用陶罐裏的力量,在結合著詛咒之術,做成了一個“活人”指南針。

這個指南針,可以帶我找到指南針托盤裏的這兩個人。

這也是我為什麽這麽有底氣,能夠在瑞麗找到王國梁的原因。

這是我從詛咒術中得到的一種手段,這個指南針的效果,從製成之日起可以持續七天,七天以後就會完全失效。

看著指南針上王國梁的照片,我笑著將它收了起來。

再然後,我拾起那張名片,翻過來一看,上麵寫著一個名字:楊林。

職務是總經理,在個什麽叫“慧農”的集團裏麵工作。至於地址電話號碼什麽的,我就沒有細看了。

我輕輕用手指一搓,就把這張名片搓成了渣子,丟到了臥室裏的垃圾桶中。

接著,我把木匣陶罐和刀子也放回了原地,這才出了臥室。

看看時間,差不多已經晚上九點,再過一個小時,徐文琴也應該回來了,我隨即去張羅著弄點吃的。

我倆既非情侶,也不算好朋友,隻是簡單的在一起居住而已。

可生活就是這樣,這隻是一種單純的互相照顧,如是而已。

生活不容易,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