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既非良人
?????我接過電話,首先就打了個哈哈:“三叔啊,這大清早的,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啊?這麽早就給我打電話啊?”
三叔在電話裏一愣:“喂,八仔,你小子怎麽了?不正常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快說,你小子幹什麽壞事兒了?”
我:……!
我立即嘿嘿一笑,開始瞎扯淡:“三叔啊,這不好久沒跟你說話,激動一下嘛。”
“呸!你小子一年才給我打一次電話,也好意思說!”三叔在那邊明顯吹胡子瞪眼,一副“你騙鬼呢”的口氣。
確實,除了過年的時候,我會給三叔打個電話外,其餘的時間裏,我基本跟他沒有聯係。
不是我不願跟他們聯係,而是冥冥之中的那層因果,讓我本能的畏懼。
雖然爺爺沒說,可我也懂些命理算法的。我知道,像我這種人,本來就是“天煞孤星”的命,即使偷梁換柱以秘法存活下來,本身的因果,也還是有的。
比如說那些跟我扯上關係,然後莫名其妙死亡的人。
我甚至都有些懷疑,我這一路行來,野鴨湖死去的那些人,盤蛇十八彎死去的那些人,小鎮與礦山中死去的人,以及火車上死去的人,以及以後的種種,這些人的死亡,跟我有沒有關係?
所以每一次有人死去,我都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雙眼睛看著我,然後告訴我:旱魃,天生就代表著不祥!
旱魃一出,赤地千裏!
這也許是“赤地千裏”的另外一層含義。
所以我才跟大伯住在一個城市,由他照顧我。
他一身正氣百邪不侵,又有公安廳的辦公大樓鎮壓,倒是可以衝淡我身上的戾氣。
即使這樣,我也個把兩個月才去找大伯一趟,見見他。
“三叔啊,這不地震了嘛,我想著給你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你。”我繼續跟三叔扯犢子。
“你當你三叔傻啊,你昨晚打的電話,地震今早才發生的。”三叔精明的回應著:“三叔沒事啊。好的很,這邊手頭有些事情,等處理了過幾天就回來。你想要點什麽特產,三叔給你帶啊。”
三叔嘿嘿的笑著回答,跟我記憶中的三叔一點沒變,完全沒有什麽娛樂圈大佬、集團老董的霸氣,反而和藹可親很隨和。
當然,從昨晚的事情可以看出來,三叔的手中不光有生意,甚至還涉及到某些幫派之間的爭鬥,以及國際之間的交鋒,他隻是對我和藹而已。
也許,三叔的手中,也沾滿了鮮血吧。
我想著。
可那又怎樣,他還是我的三叔。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同樣一直以為我是他不懂事的小侄兒,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昨晚造成了香港巨變的旱魃僵屍。
“特產?我想想啊。”我腦中一轉,嘿嘿笑了起來:“那邊不是盛產明星麽,你帶個明星回來給我看看唄。長這麽大,我還沒見過明星呢。”
我這當然是瞎說的,關於楊幕的事情我不好直接問三叔,隻能這麽“曲線救國”了。
“明星?沒問題,你三嬸兒就是明星啊,剛好這次跟我一起回來。”三叔停頓了一下,又是喃喃自語了一句,被我聽入耳中:“恩,八仔還年輕,紫霞那樣的明星好像有些過時啊。”
“對了,到時候讓三叔家的‘哨哆哩’帶你去深圳啊北京啊之類的地方玩玩,保管明星讓你看個夠。”三叔在那邊哈哈笑著,似乎想起了什麽高興的事情。
哨哆哩是一種民族語言,代表著漂亮美麗的年輕民族姑娘的意思。與之對應的是貓哆哩,代表著歡樂強壯的年輕小夥子。
至於很多山歌裏,都有著這兩個意思的傳唱,隻不多大多都記載著愛情故事。
一邊笑,他的聲音漸漸減弱,似乎是把電話拿給了身邊的某個人,然後說:“來,小幕,給我家的‘貓哆哩’打個招呼吧。”
電話那頭,立即傳來了一個甜甜的十分好聽的聲音:“你……你好!”
這個聲音,竟然是楊幕的!
她沒有死!
我拿著電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她,知道電話的這頭,是我麽?
“韓……韓八……哥?”楊幕的聲音有些不確定,不知為何,我覺得她的聲音有些緊張。
她為什麽會緊張?
她不可能知道昨晚那個人是我的。
再說了,她身上明顯有三叔那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質,她由怎麽可能跟我說兩句話就會緊張?
還是說,她因為其他的原因?
是不是因為,當初我曾經跟她說過,我是她的哥哥?
她應該不會把我跟分身聯係到一起吧,分身可不會說話。
我沉默了一下,笑了一聲,回答:“你好,小幕妹妹,我曾經聽三叔說起過你。我是韓八。”
我的話一出口,楊幕的語氣明顯輕鬆了不少,隻是語氣中,有著一絲淺淡的失落。
她甜甜一笑,很快就跟我瞎扯了幾句,無非就是三叔怎麽怎麽在她麵前誇我呀一類的。
隻是她的話,太過於敷衍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她站在我的麵前戴了一張麵具一樣,那不是她。
我知道她真實的性格,在生死之間的她,那才是真正的她。
她沒事就行了。
我有心想要問她今早的事情,關於她到底怎麽離開分身的,分身又去了哪裏,她又怎麽遇到三叔的一些事情。
可我不敢問。
我說不說是一回事,她信不信又是一回事。
更何況,如果她把旱魃的事情說給三叔的話,這我的身份豈不是露陷了?
簡單說了兩句,三叔就接過了電話,顯得心情很是歡快:“八仔啊,三叔這邊還有事,比較重要,先去處理一下,回頭我讓小幕多跟你溝通一下,省得你一個大小夥子還整天不敢跟小姑娘說話。”
我:……!
好吧。
“喂,韓八,那女孩是誰,聲音很甜嘛,人長得肯定也不賴。”戴小蝶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起來:“喂,你這三叔可真有意思啊,孤男寡女的,居然讓自己的女兒帶你出去玩,就不怕你倆亂來?這可是亂x啊!還是說,他知道你有賊心沒賊膽?”
“養女。”我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
“哎喲,那你三叔的意思可很明顯了,司馬昭之心,嘿嘿。”戴小蝶又瞄了畫皮一眼,若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