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姍聽聞,不屑地冷哼。“誰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到皇爵來撒野?保安幹什麽吃的?”
江嵐驚慌變色,頭皮一陣發麻。“可能他們失誤,我立即打電話給保安部!”
其實,鬱緋已經聽出了來人的聲音。跨出辦公室門時,他雙手插進西褲口袋,一臉冷淡地睨著站在門外的瘦削男子。“啪!”猝不及防,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落在他俊美的臉上,他身體向左方偏去,晃了一瞬腳跟站穩。隻覺得唇角濕漉漉,沁出了鮮紅的**,可見這耳光力道分同尋常。
紅色的**一滴滴落在雪白的襯衣領處顯得格外刺目,隨後趕來的姚雪姍早已嚇地目瞪口呆。“翠兒你想幹什麽?江嵐!還不報警愣著幹嘛?”
“不用!”沉聲喝住江嵐,鬱緋深深地皺眉,拇指抿去血滴。
看也不看姚雪姍,翠兒上前一步抓住鬱緋的衣領。“告訴你鬱緋!我已經忍了你很久!剛才的巴掌為穎心姐賞你!以後要是再敢招惹她一次,這間總裁辦公室休想有一日安寧!”
鬱緋任由他拉扯,陰鬱的臉不怒反笑。“怎麽?改玩禦姐控……”嘲諷地勾唇輕笑著。“夏穎心她夠條件?”
繼續發揮他毒舌的天性。夏穎心算什麽禦姐?果然是個下賤的女人!才剛剛和他分開就饑不擇食投入到這‘女人’的懷抱。
強忍住怒火,若不是翠兒是皇爵新一年的最終目標,鬱緋不想動手,否則就憑他闖入皇爵大打出手這一點,他就足以把他趕出獅城。
“你……”翠兒咬牙,狠狠地鬆開他的衣領。“既然鬱少對穎心姐沒有絲毫愧疚之意,沒什麽好說的了!隻要有我翠兒在一天,別再指望靠近她半步!”
“看好她。”鬱緋麵無表情地揚起下巴,冷酷至極,仿佛並不認識一個叫做“夏穎心”的女人。
“皇爵總裁翻臉不認人果然名不虛傳啊!”翠兒何許人也,見慣形形色色的人再不會被他氣到,精致的臉上洋溢著笑。“還請放心!這次穎心姐完全悟出現實……和你鬱緋在一起的結局就是悲慘入獄!再一再二不再三!姐姐她很明白!”說著翠兒踢開身邊的盆栽要走。
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揚起了淡淡的訝異。如平靜深沉的海麵卷起一絲漣漪。“什麽意思?”急切擋住欲離開的翠兒,看似淺淺的力道竟讓翠兒全身無力招架,強撐住沒能皺眉。
“少他媽裝糊塗!你可以把穎心姐送進監獄,我也不是沒有辦法保釋她。嗬嗬,有時不得不承認錢是個好東西!”翠兒不客氣地說著,身子重重一扭,掙脫開走人,所用力道,甚至連身上的外套也留在了鬱緋的手中。
扔下外套,鬱緋雙眉緊緊一鎖。“為什麽夏穎心被投入監獄?”說著眯緊的瞳仁轉向身後呆愣的姚雪姍。
“我哪知道呀阿緋。”美眸閃爍,姚雪姍一臉無辜。“穎心的日子過得像電影一樣風風火火,我呢安守本分,這種事要問也該問別人呢。”
“是嗎?”深邃如深井,銳利如刀子般的目光別有深意地審視她。
姚雪姍背脊沁出一道冷汗,死撐著點點頭。
“雪姍……”鬱緋目光何其犀利,感覺何其敏銳,姚雪姍頗有心計,相處多年他不可能毫不了解,俊臉瞬間冷下。“不管做了什麽,這件事到此為止!你若還想來第二第三筆,隻怕過分了。”
鬱緋心中自有規則,姚雪姍聽聞,渾身一怵。此時的皇爵總裁,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由她哄著的稚嫩張狂少年。
他沉穩深邃地驚人,仿佛什麽都不用說,便把所有的事情都算計在內,真真是可怕!
比起以前衝動不自量力心智尚未成熟的紈絝子弟,她愛死了現在的鬱緋。
兩人回到辦公室,不覺挽上健碩的手臂。“興許是幹爹幹的‘好’事,和我沒關係呢阿緋!”姚雪姍推得一幹二淨,立即笑逐顏開。“就為這點小事壞了我們的心情?”
鬱緋沉默,也不看她,兀自回到辦公椅坐下,用力晃了晃鼠標,筆記本電腦立刻拉開畫麵。
那是皇爵新股的最新走勢圖。
麵無表情看著,神情專注,許久,不願發一言。
“警局裏有我朋友,找個律師保釋她出獄,好嗎?”姚雪姍自知被刻意冷落,不由得添了一句。“我現在就去辦……”
“雪姍……”辦公桌前的人突然抬起頭,叫住行動充滿誠意的女人。
女人輕鬆一笑。“估計夏穎心已經開始悔過了呢。”
“別走!”對於自己日思夜想的雪姍,鬱緋鋼鐵般的心終於還是軟了幾分。“交給別人吧。”
莫名的,失去夏穎心和洛杉磯的鬱勝天,鬱緋感到了一絲莫名的孤獨,這份孤獨,他相信隻有雪姍刻意彌補。
而且隻要有雪姍在,自己永不會寂寞!
監獄生活幾日,人間今夕是何年?
“喂!快來看!”一個陌生的女聲響起。“
“就是她,聽說上了鬱少爺的床,當了導演,還要殺人家妻子!”
“哪個鬱少爺?”
“滾吧鄉巴佬!別說你連鬱少爺是誰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大姐!”另一個稚嫩中夾雜風塵的嗓音響起。“我讀小學時對麵高中,鬱少已經混到了大哥的位置,高年級女生天天寫情書,花錢讓我們幫著遞情書呢!”這樣的聲音含滿了小女人的崇拜和愛戀。
一大清早,夏穎心依稀聽到了頭頂傳來一陣陣議論和數不盡的奸笑聲,似乎有人重重地推了她一把。
張開雙眼,唇邊,伸來一隻女人黝黑的腳趾。
條件反射地坐起身體,她瑟縮著身體靠向床頭,遠遠躲開那隻腳。
**爬著女人,地上光腳站著女人。
說話的女人穿著和她一樣的囚服,頭發淩亂,身上的味道卻格外濃重。
惹得夏穎心小巧的鼻子皺起,胃裏翻出一股腥酸,她整個人不由得幹嘔,捂住唇,索性彎下身子對著床邊真正嘔出那酸水。
“呀!聽說這女的是個拿筆杆子的,果然比我們身嬌肉貴呢!”另外一個據說做過按摩女的女犯挑撥道。
“身嬌肉貴才能賣個好價錢呀!”有女人惡毒地咒罵。
“你才像賣肉女!”夏穎心沒好氣地瞪著她,雙拳緊握,一副不肯向惡勢力低頭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女人笑道。“小可憐,還不懂得這裏的規矩吧?”
“什麽規矩?”聽不出是對方在惡意恐嚇嘲諷,夏穎心詫異道。
“丫的先讓這婊子熟悉熟悉!”被叫做大姐的女人冷笑著跨下夏穎心的床,任由惡毒女一把拽住了穎心的長發往鋼鐵的床頭撞去。
此刻夏穎心就算是笨蛋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打壓新人在各行各樣是人們默認的潛規則,更何況集黑暗於一體的大獄,可自己雖然從小生活艱苦,卻沒有和這樣一群女人想出過,不免不知所措。頭皮像被撤掉了一辦,她不由得閉上眼睛,等待著那沉重地一擊。
“住手!”說時遲那時快,監獄長及時趕來,救了夏穎心。
接著,夏穎心被關到了單獨的監獄裏。
之後監獄長不停地問她和皇爵總裁鬱緋是什麽關係。
鬱緋怎麽讓上頭特意照顧她。
她才知道,鬱緋還是對她施了恩惠。
嘴角撇開一抹冷笑。可憐她嗎?
淡藍色的胡姬花裝點著鬱宅的深夜。
臥室裏熟睡的人輾轉反側,難以安心入睡。
其他隊員早已離開,最後一個走出板球俱樂部。
下了台階,一群黑西服男襲來,為首的男人虎背熊腰,拿起舉起棍棒襲來。
頓時鮮血四濺。
在道上混了那麽久,他自然知道這幫人下手狠厲,目的是要弄死他。
於是瘋狂地奔跑,跑到俱樂部的角落。
這時,逢著一個身穿校服的女學生,情急之下,不顧一切地撲向女學生並向她求救。
求救出於人求生的本能,加上那夥人來曆很深,他並沒有對女學生抱太大希望。
更因為,傷勢嚴重完全無法開口同她說話。
怎麽也想不到,下一秒,一條粉色的圍巾罩在他的頭上。
瑟瑟發抖的瘦小身軀擔負起他強壯的身體,迅速將他攙扶進一座金碧輝煌的建築。
聽到音樂聲,才知道女學生帶著她走進ktv,隻鎮定地說男朋友喝醉了,點了一間包房。
來到包房,女學生費盡力氣把他放上沙發,然後將門反鎖,將音響調大開始瘋狂唱歌。
整整一夜,女生故作開心地大聲唱各種各樣的歌曲,她的嗓子變換成不同的聲音,高低粗尖,從外麵聽起來來就好像幾名女生在興奮高歌。
他暗暗笑了,以這種方式消除別人的注意,她的確冰雪聰明,更有著不怕丟臉的精神。
從來不信命運不信鬼神,此刻卻相信自己命不該絕。幸好啊,自己遇到了一個冰雪聰明、臨危不亂的女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