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三尾的話,帶土猛地睜開眼睛。

下一瞬他已身處內心世界,紅月當空,鮮血沒過腳踝。正前方,扭曲的木遁造物組成巨大的牢籠,將尾獸困在當中。

“看來我最近對你太好了,讓你竟敢用這種語氣對我講話。”帶土冷眼看著它,眼中勾玉開始旋轉。數根黑色藤條從血水中升起,攀上三尾的軀體,勒緊的同時生出尖銳的倒刺,刺入甲殼間的縫隙。

三尾發出吃痛的低吼,尾巴在身後惱恨地拍打著。“又是寫輪眼……你們這些該死的宇智波!”

帶土聞言更怒:“別把我和斑相提並論!”

“有什麽不一樣的?我可知道,雖然和他鬧翻了,但你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月之眼……每次回木葉你總要跑去那個地下密室,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你的算盤打得真不錯啊,搶先把自己歸到受迫害的一方,這樣就算在背地裏搞些小動作,事後隻要都推到曉的身上,就不會有人去懷疑你了,不是嗎?”

“否則你為什麽不敢把真相告訴旗木卡卡西?因為你要利用他對你的愧疚,讓他任你驅使,毫不知情地做你的掩護與幫凶!”

帶土聽著三尾的滔滔不絕,臉色也越發難看。可當對方提及卡卡西時,他的情緒卻突然又奇跡般地平靜了下去,甚至收回藤條,使三尾免於尖刺的折磨。

“罵夠了嗎?”他問。

“沒有,”三尾喘著粗氣回答,“你這混蛋被戳中痛處而失態的模樣,我看多少次都不夠。”

“隨便你。”帶土淡淡說道,“反正你不論如何逞口舌之快,都隻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畜生,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即使你知道我在想什麽,要做什麽,也無法告訴任何人,更不要說阻止我。”

“的確,我沒有放棄月之眼,你說我利用卡卡西,我也不會否認。因為這本來就是他欠我的,他把我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所以我也要讓他和我一起,繼續在痛苦和悔恨中活下去。”

他仰望向天空中的紅月,仿佛已看到上麵浮現出三輪勾玉,將無限月讀投向大地。

“即使他想要解脫……也隻能通過我的手,以我所希望的方式實現。”

“以殺掉他的學生、終結這個世界的方式?先給他希望,再親手毀掉?”三尾看著他漸漸化作虛影,低聲說,“你會後悔的。”

帶土的表情似乎變了。但在三尾能夠看清之前,人柱力已經離開了內心世界,隻有**漾的水波表明他曾經來過。

這一晚卡卡西休息得並不好。

冥為木葉的貴客們準備了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毗鄰水畔,環境僻靜優美。卡卡西卻無心欣賞美景,從帶土處回來後隻與天藏和夕顏簡短聊了兩句,就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裏,連晚飯也沒吃。一整夜他都在**輾轉反側,心裏亂糟糟的無法入眠,直到快天亮時才終於抵抗不過困意睡去,果不其然又有噩夢降臨。

這一次噩夢的主演變成了琳。少女望著他,神情淒楚,嘴角不斷流下鮮血。

“卡……卡西,救救我……”她向卡卡西伸出顫抖的手,“我不想死……”

卡卡西伸手去抓她,可這時卻有一條尾巴從琳周圍的黑暗中探出來,纏住她的腰,將她向後拖去。琳尖叫著與他拉開了距離,與此同時卡卡西看到那黑暗中正站著許多麵目模糊的人,每一個都穿著以紅雲裝飾的黑色長袍,鬥笠邊緣垂下風鈴與白紙穗,無風自動發出詭異的響聲

“前輩?卡卡西前輩!”

急促的敲門聲將卡卡西從夢中驚醒。火影迅速翻身坐起,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看向牆上的掛鍾,時針正停留在8與9之間。他隻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天藏依舊等在門外。卡卡西捏了捏鼻梁,感到自己身心俱疲,有種說不出的勞累。他用力搓了把臉,揚聲說:“進來。”

門開了,天藏探進來一個腦袋。見卡卡西坐在**,看似已經清醒,他這才走進房間。“早上好,卡卡西前輩。那個幹柿鬼鮫來了,正等在房子外麵。他說水影派他來找你,還是隻許你一個人過去。”

“我知道了。”

“老實說,前輩,我覺得水影的舉動很可疑。”天藏拉開床尾的椅子坐下,憂心忡忡地說,“我和夕顏是你的暗部,跟在你身邊護衛天經地義,商量結盟也完全沒有必要背著我們。萬一他不安好心,準備伺機對你下手怎麽辦?”

“放心,我一個人也能照顧好自己,想要放倒我也沒那麽簡單。”喉嚨仍在隱隱作痛,卡卡西擠出一個笑容,安慰道,“你和夕顏不都帶著我的苦無嗎?一旦出事我會立刻用飛雷神回來找你們的。”

“前輩,你看上去狀態真的很不好。”天藏打量著他憔悴的臉色。

“我沒事,真的。”

三言兩語打發走擔心的後輩,卡卡西簡單梳洗後下了樓。霧隱送來的早飯還擺在餐廳的桌子上,卡卡西沒什麽胃口,挑了一個柴魚飯團草草吃下。穿戴整齊,他走出玄關來到戶外,抬眼便望見鬼鮫和夕顏一左一右站在院子裏。

“火影大人。”見他出現,夕顏欠身行禮。

“你進去吧。”卡卡西點點頭,又轉向鬼鮫,“水影昨晚和我說過今天的事,我們這就出發。”

“您這麽配合真是太好了。”鬼鮫露出白森森的尖牙,“請隨我來。”

駕籠又將火影送到了昨天的石殿門外。卡卡西輕車熟路地經過長廊,走上旋梯,來到立有曆代水影雕像的大會議室。帶土已經到了,正盤著腿坐在桌子上,不知在想什麽。

“走吧,”他跳下桌子,朝卡卡西走來,“先換一個地方。”

“去哪?”卡卡西問,任由帶土握住他的手。帶土沒有回答,帶他進入時空間,又重新回到外界;可這裏已不是他們先前所在的地方。兩人此時正身處林中一片人為開辟出的空地上,卡卡西能隱約聽見海浪的聲音,風中也夾雜著淡淡的鹹味。

“這裏是水之國的邊境,離大陸和主島都很遠,不必擔心有人過來打擾。”帶土解釋道,雙手飛快結印,卡卡西感知到一層幻術在四周籠罩下來。“今天要做的事大概動靜不小,還是得更小心一些。”

卡卡西看向他:“要做什麽?”

“做我找你來霧隱的根本目的。”帶土掀起麵具歪戴在頭上,“我要教你使用萬花筒寫輪眼。”

“就是鼬的那個?”

“對。萬花筒寫輪眼是寫輪眼的進階版,每一雙都擁有不同的能力。”帶土眼中的勾玉化作新的花紋,“如你所見,我的瞳術‘神威’連接著那個時空間,虛化與遠距離移動的原理都與它有關,你的左眼應該也擁有類似的能力。”

“我明白了。那要如何得到萬花筒寫輪眼?”

帶土的表情突然陰鬱下來。

“不是‘得到’。”他回答,“你已經擁有它了。”

卡卡西愣住。

“寫輪眼需要一定精神刺激才能開眼和進化。你認為萬花筒寫輪眼的覺醒條件是什麽?”帶土偏頭不去看他,“是極端強烈的負麵情感。”

“你和我一起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就在十三年前的那個晚上。”

最後一句猶如一記重錘,狠狠鑿在卡卡西的心上。他敏銳地讀出了這句話背後隱藏的信息,臉上的血色在瞬間褪得幹幹淨淨。

“那時候……是你。”他喃喃道,“是你殺死了那些”

“到此為止,”帶土喝斷卡卡西的話。他重新望過來,眼中帶著警告,“別忘了你昨晚答應過我什麽。你不會想再破壞一個對我的承諾吧?”

“……”卡卡西垂下腦袋。他的雙手在不斷地握拳,鬆開,再握拳,再鬆開,仿佛要憑借這個動作來平複心緒。許久過後,他終於再次抬起頭,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情緒似乎已經穩定了。

“抱歉。”他說,“我不會再犯錯了。”

他的道歉沒有讓帶土的臉色好轉,但水影不打算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總之,我會引導你再次開啟萬花筒寫輪眼,並記住這個感覺,對你來說想必不是什麽難事。不過,萬花筒寫輪眼所需要的查克拉遠勝於普通寫輪眼,而且會對瞳力造成永久性的損害,用多了甚至會失明,所以你最好別在實戰中過多地倚仗它。”

卡卡西默然看著帶土。

“我的情況是例外,你用不著操心。”領會到他沒有說出口的疑問,帶土皺起眉頭。卡卡西這副過分小心的樣子令他無名光火,卻又挑不出任何錯處,隻好趁自己心情進一步惡化之前,以一句話含混帶過。“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他說著,脫下手套,露出膚色正常的左手。“和我一起結印,我會把自己的查克拉借給你,幫助你短時間積攢到能發動萬花筒寫輪眼的程度。等以後你熟練了,就可以一個人以更快的速度開眼。”

“好。”卡卡西抬起護額,伸出右手與帶土做出一樣的結印手勢,小指與無名指交扣,中指相貼,食指蜷曲相抵。兩人同時屏息凝神,閉上寫輪眼,將查克拉的流速與波動調整到與對方近似的頻率上,使各自的經絡暫時連通為一體。

一股強大的查克拉從緊密貼合的掌心處傳來,既帶著宇智波的熾熱,又從細微處透出三尾的冰冷。感受著帶土的查克拉在自己的經絡中流動,卡卡西不禁心神一顫。若非他是一名對身體具有完美控製力的頂尖忍者,隻怕這短暫的分神便會令他失去對查克拉的精細操縱,使同調功虧一簣。

看到了琳的死亡,卻沒有把我和其他人一起殺掉的你,那一刻究竟在想些什麽呢?

也許是因為已經擁有移植自對方的眼睛,帶土的查克拉並沒有引起多少排斥反應。兩人的查克拉逐漸融合在一起,向頭部匯聚。卡卡西睜開左眼;盡管自己看不到,但從寫輪眼處傳來的全新感覺卻在告訴他,確實有什麽東西發生了變化。

“成功了嗎?”他望向帶土,尋求對方的確認。

而帶土的反應則比卡卡西想象中的還要積極得多。

“沒錯,成功了。”水影以相同的右眼回視,眼底閃動著野心勃勃的光芒,“正如我所想……這一招果然有用。”

“就算雙眼不在同一人身上,隻要按照這個辦法,就一定能覺醒須佐能乎!”

(TBC)

是的,這次終於有雙人高達了!

借手結印的原理是私設,那個印是卡原作第一次開萬花擰小迪胳膊之前蓄力的手勢。

解釋一下堍怎麽搞月之眼:複活十尾不需要完全的尾獸查克拉,在集齊其他尾獸的情況下,分出一部分三尾查克拉塞進外道魔像,就可以複活十尾。時機成熟後抽出整個三尾與十尾融合,靠柱間細胞苟住,然後抓緊時間成為十尾人柱力。

當然,這個計劃目前隻停留在理論層麵,畢竟現在連外道魔像都還在曉的手上。將來堍會不會這麽做,做的話又要如何一步步實現目標,請靜觀後續劇情發展。

至於堍的台詞,我們都知道這個男人向來喜歡在小學同學的事情上口是心非,不要全部當真(x)

題外話:請繼續使用lofter,為它保持活躍度,讓它能堅持到再次上架。雖然在置頂放了備用的微博賬號,但在lof徹底停用之前,我絕對不會換地方,也希望大家都能團結起來,一起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