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玄間一聲令下,第二場比試正式開始。

“那就是宇智波佐助……悲劇一族的幸存者,木葉的少年天才。”沒過多久,鳶又對佐助品頭論足起來,“體術不錯,速度與力量兼具,攻擊也收到了預期的效果。表現算是可圈可點,但僅僅是這樣的話,還配不上傳聞中的高評價。在我認識的忍者當中,可是有同樣被稱為天才,卻在相同年紀時、成就已遠高於他的人在。”

他偏頭看向卡卡西。“如今在木葉的寫輪眼使用者就隻剩下你們兩個,火影身為外族,卻要指導宇智波的正統傳人使用寫輪眼,想必很辛苦吧。”

卡卡西不予理會。上次的情緒失控已給他敲響了警鍾,同樣的錯誤絕不允許出現第二次。水影來訪的動機未明,一言一語都可能埋有圈套,與其說多錯多,不如以不變應萬變,不給出任何反應。

但接下來,鳶的發言卻在他心頭鑿下一記重擊

“讓我猜猜看。為了破去砂的絕對防禦,你不會把千鳥教給他了吧?也對,隻有擁有寫輪眼的他,才能完美繼承你的招式。”

五指悄然抓緊扶手,指尖發白。卡卡西沒有回答,努力做出無動於衷的模樣,心中卻忍不住泛起驚疑。

千鳥以及它的改進版,雷切在寫輪眼的配合下才能達到完美,這並不是什麽必須藏著掖著的秘密,但除了卡卡西身邊親近的人之外,卻鮮少有人知道這一事實。千鳥初次被投入實戰是在神無毗橋,旋即他便接受了帶土的饋贈,沒有寫輪眼輔助的千鳥也就此成為曆史。等到他在忍界揚名天下的時候,左眼與雷切已成了他的招牌標誌,而兩者背後是否存在聯係,似乎也不是什麽需要在意的事。

結合先前兩人關於人柱力的交談,卡卡西實在很難相信,鳶剛才的那句話隻是隨口一說,而非有的放矢。可他們之前從未謀麵,卡卡西也與霧隱的任何人都沒什麽交情,這件事水影又是怎麽知道的?

鳶說自己是為了將來讓霧隱村也參與到中忍考試中去,特此來木葉考察,這說法看似合理,細思卻疑點重重。中忍考試早在一個月前就已開始,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到三代目去世、砂與音蠢蠢欲動時登台亮相,時機未免太巧合了點。

隱約之間,卡卡西甚至覺得,水影的目標並非木葉,也不是別的什麽東西,而是……是他自己,五代目火影本人。

那塊古怪的麵具下麵,究竟藏著怎樣的一張臉?

“咳咳!”

坐在高台另一端的羅砂不悅地清了清嗓子。鳶立刻識趣地道歉,可惜態度依舊缺乏誠意:“抱歉抱歉,我也隻是猜測而已,沒有說千鳥就真的一定能破去絕對防禦。預測走向也是觀看比賽的樂趣所在,不是嗎?”

此時場上的局勢也產生了變化。我愛羅縮入由沙子組成的圓球裏麵,那球體似乎十分堅固,並且會對外來的攻擊做出反應;佐助一拳打上去,不但沒能將其擊碎,反倒被表麵凸起的尖刺刺中,在手指、小腿、臉頰等處都留下了血痕。又一記飛踢沒能奏效,宇智波的少年向後躍去,將查克拉散布在腳底,把自己牢牢吸附在會場垂直的牆麵上。

礙於距離,沒有人看清佐助結了什麽印。但數秒後,全場都看見了他手中炸裂開的絢爛雷光,並聽到響徹天空的群鳥淒鳴。

“看吧,”鳶以一副“果然如此”的腔調說道,“我說什麽來著。”

在觀眾們的驚呼聲中,佐助向下衝去,所過之處碎石飛濺,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他的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已到了對手麵前,抬手將千鳥向圓球內全力貫入。

喀嚓

絕對防禦,破了。

“啊啊啊啊!!是血,是我的血!”我愛羅突然慘叫起來。砂球的裂口隨之收緊,佐助發出痛呼,再次運起千鳥,終於將手臂奮力抽了出去。幾乎在他脫離砂球的同時,一隻土黃色帶奇特花紋的、怪物般的巨手也從裏麵探了出來,若非佐助躲閃及時,險些被它抓住。

那是……卡卡西心頭一緊,警兆陡生。

異樣的能量在會場中波動著,感覺上與九尾相似,卻又並不完全相同。作為十二年前那場災禍的親曆者,卡卡西自然明白這是尾獸的查克拉在大量外泄,如不加以壓製,極有可能演變成暴走。觀眾當中有大量平民、貴族與領主,一旦人柱力在這裏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還是說,這正是砂隱村的目的?

就在這時,會場中又發生了異變。潔白的羽毛憑空落下,覆蓋了除高台外四麵的所有坐席。木葉的忍者們立即警覺,紛紛結印彈開幻術,其餘人則東倒西歪地躺在座位上,陷入無知無覺的睡眠之中。

幻術發動的同一時刻,風影與火影已各自做出了反應。

“水影躲開!”卡卡西喝道,小蛇狀的雷光自掌中射出,撲向左側。羅砂則幹脆一言不發,塑造出尖銳的砂金長矛向右邊突刺,似乎意圖將在場的另兩名影一齊刺穿。

左右夾擊之下,鳶依舊八風不動地坐在原位,連卡卡西的警告也當成了耳旁風。然而下一個瞬間,雷蛇與砂矛卻毫無阻礙地從他身體中穿過,略一交錯便殺向真正的目標。卡卡西和羅砂見狀都是一驚,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閃避,一前一後向屋頂躍去。

“真粗魯。”被丟下的水影評價。

此時會場已陷入一團混亂。羅砂身旁的隨行砂忍之一放出了信號彈,藏匿在人群中的音忍紛紛亮出真身,與木葉忍者展開了白刃戰。遠處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圍牆外隱約能望見有數條大蛇在狂亂搖擺。

卡卡西站在房頂一端,與風影遙遙對峙。他分心向下投去一瞥,我愛羅已解除砂之防禦,被手鞠和勘九郎一左一右架著離開了會場,佐助則緊隨其後。

“前輩!”天藏趕到卡卡西身邊。他臉上有血,顯然短短數秒內已經曆了一場惡戰。

“手。”卡卡西說,雙眼緊盯著羅砂。

“……誒?”天藏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伸出了手。就著自己掌心未幹的血跡,卡卡西迅速結印,按在他的手上:“通靈之術!”

嘭!

白煙過後,一隻沒精打采的巴哥犬出現在天藏手中。

“通知所有近衛暗部,他們的職責就是攔住砂忍與音忍,不要讓人幹擾我和風影的戰鬥。”卡卡西語速極快地下令,“你帶上帕克,叫醒鳴人和小櫻,四個人一起去找佐助,不要讓他繼續追蹤我愛羅。之後是在原地待命,還是一起返回木葉,由你根據實際情況做出判斷。我的學生們就交給你了。”

“可……可是前輩你一個人沒問題嗎?這樣也太冒險了!”天藏從驚訝中回神,下意識反對,“不如我派其他人去找佐助,然後回來幫你!或者我再請求司令官向這邊增援”

“天藏!”卡卡西喝斷他的話,“眼下各地區都在作戰,平民也要抓緊時間撤離,我們的人手已經吃緊,絕不能隨意打亂部署。我不是為了得到額外保護才穿上這身衣服的,況且……”

他瞥向自己的後輩,彎起眼睛。“我現在是火影了吧?那就對我再多點信心。”

“前輩……”天藏望著卡卡西,神情一點點堅定起來。“請您保重,五代目大人!”他最後嚴肅地一點頭,以瞬身之術離開了。

卡卡西重新看向羅砂。在他與天藏說話的工夫,後者也在對親信下達命令,此時剛好結束。四代目風影審視著他:“作為新晉的影,你做得還不賴。打算同時對抗砂與音的聯軍嗎?真是勇氣可嘉。”

“我也是參加過忍界大戰,在這條路上摸爬滾打過二十年的人了。”卡卡西回答,“如果對方都打到了自己家裏,還試圖以退讓和談的方式解決爭端,最後隻會被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就算木葉能支撐一時,隻要你這個火影倒下了,其他人的士氣也會一落千丈。太過托大,隻怕會步上你的先代們的後塵。”

“放心吧,我可不是隻憑一腔熱血向前衝的愣頭青。我會下令讓其他人散開,當然是因為有把握能獨自戰勝你。”

羅砂冷笑,除去麵紗,取下鬥笠背在身後。砂金在周身飛舞縈繞,隨時準備化作致命武器:“那就讓我看看,失去了三代目火影的木葉,還能抵抗到什麽程度吧。”

“不會讓你失望的。”卡卡西同樣摘下鬥笠,抽出一支新製成的苦無握在手裏,閉上了右眼。“到時候別後悔就是了。”

兩名忍者屏息對視,殺意四下彌漫。空氣緊繃到極限,戰局一觸即發,突然

極其怪誕的一幕在兩人的眼皮底下出現了:原本空無一物的屋頂正中,五代目水影從瓦片上直挺挺地“長”了出來。直到雙腳也脫離瓦片,鳶重新化作實體,左右張望。

“要開打了?”他問。

“水影,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專挑這個時候來木葉,但這件事和水之國毫無關係。”羅砂沉下臉,“你最好別插手!”

“現在確實是毫無關係。”鳶向他歪了歪頭,“可等插上手不就有關係了?”

羅砂愣住。此時鳶已轉向卡卡西:“我聽見你剛才趕走了你的小跟班,並且放話要在一對一的決鬥中戰勝風影。這也許是個可行的計劃,但我有一個更不錯的方案。”

他說著,將鬥笠與禦神袍扯下來,毫不珍惜地丟在一邊。

“怎麽樣,火影,”一襲黑衣的水影說道,活動著手腕,腰間纏繞的鎖鏈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要不要我來幫你?”

(TBC)

堍:如果猜到我是誰,我就把你嘿嘿嘿

卡:……總感覺哪裏不對?

鳶總剛出場時穿的是鬼鮫記憶中的那身行頭,現在是滅族之夜那件特別颯的小立領,也就是阿兔配圖裏的那件。說明一下方便大家腦補(。)

下章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