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門口擁堵不堪。

幾輛警車堵在那兒, 紅藍相間的警示燈威嚴且莊重,警車停在門口, 車門被人打開, 身著製服的警察拷著幾個人從車上下來。

那幾個人身材高大,模樣凶狠,卻個個鼻青臉腫的, 滿臉都是血, 樣子狼狽到了極點。

圍觀的群眾裏有幾個小孩,登時被這副血腥的畫麵嚇得哭了鼻子。

彌悅暫時被安置在了公安局空曠無人的議會廳裏, 她還有些驚魂未定,腦子裏不斷閃過那隻被開膛破肚的貓。

局裏的女警見她這樣,貼心的給她倒了杯熱水:“小姑娘, 你喝點水。”

她顫抖著手接過水杯,溫熱的水通過杯壁往她掌心傳遞著熱量, 這才讓彌悅稍稍緩和了些,她喝了一口,平複了一下心情。

“小姑娘,你先在這兒坐一會, 等會審訊室的人來問你情況, 你如實回答就行。”

“嗯。”彌悅點點頭, 她思緒恢複了過來, 這才想起蘇懷穀和盛林妄兩人,她連忙追問:“和我一起來的那兩個男人呢?”

“都在審訊室呢, 你別急。”

剛剛情況突然,彌悅還沒來得及去細想蘇懷穀和盛林妄怎麽會出現在那兒。

她就猛地被蘇懷穀扯到了身後, 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 隻能聽到身後傳來了打鬥聲。

巷子裏光線昏暗, 她什麽都看不清,隻能看到幾個交纏在一起的黑影。

但她始終記得為首的那個刀疤男手裏有一把鋒利的匕首。

而蘇懷穀和盛林妄兩個人兩手空空。

所幸的是警察很快就來了。

但她不知道蘇懷穀有沒有受傷。

她已經失去了兩個家人,自己也曾經出過車禍,她不想身邊的人再受到任何傷害。

-

另一邊,審訊室內的氣氛焦灼。

蘇懷穀和盛林妄兩個人端坐在桌子的左側,兩個人衣冠楚楚,衣服都沒皺一下,隻有盛林妄嘴角破了點皮,滲出了點血,有些微微腫脹,其他地方,兩個人完好無損。

而對比慘烈的是坐在對麵的五個混混。

各個模樣慘烈,被糊了一臉的血,為首的刀疤男眼斜嘴歪,門牙都掉了一顆,臉上全是傷口,都快認不清全貌。

其他幾個人的情況都沒好到哪去,都被打的很慘。

負責審訊的是警察局新來的小警察,年紀輕,經曆的案件很少,他見蘇懷穀和盛林妄兩個人幾乎毫發無傷,不住的懷疑:“你們確定是他們企圖犯罪嗎?我看這樣子,怎麽像是你欺負他們?”

“對,就是他們先動的手!”最右邊的混混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我和我幾個兄弟路上走的好好的,這兩個男人突然衝出來把我們揍了一頓!”

盛林妄不悅的反駁:“什麽叫我們衝出來把你揍一頓?你想幹什麽?要不是我們來得及時,你現在是不是都已經實現了你的殺人分屍夢了?”

“去你媽的,你他媽的別血口噴人。”

幾個混混仗著巷子裏沒有監控,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蘇懷穀和盛林妄的身上。

“好了,安靜,不許吵!”

小警察及時製止了場麵,他問那幾個混混:“你們有證據表明是他們主動打的你嗎?”

“我們都成這樣了?還要證據?”刀疤男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痕,質問道。

“額——”小警察撓了撓頭,看向盛林妄:“你們呢,有證據嗎?”

“當然有了,小爺我可是受過高素質教育的人,做事情當然會周全。”說完,他就拿起手機,點開相冊,播放了一段視頻。

“我以前殺過人,分屍了,被判了十五年,當時手法還不嫻熟,現在,我一定不會讓警察局裏那些傻逼們再抓到我。”

幾個混混聽完這段話,瞬間噤聲,幾人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沒想到盛林妄還留有這招。

“你們早就跟在我們後麵了?”獨眼男冷聲問。

“那當然了,不然不就要著了你們的道了嗎?”

證據確鑿,視頻,錄音,人證物證都有。

小警察了解了一下來龍去脈,做了一下筆錄,他給幾個混混摁了手印,讓人著手去調查家庭背景情況,發現這幾個人身上都是背著命案的。

為首的那個刀疤男之前□□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還將她分屍了,被判了十五年,沒想到好不容易出來了,又開始幹回老本行了。

小警察氣不打一處來,但他後來又發現,這些混混,個個都家破人亡,身後無一樣顧慮,倒是有點奇怪。

就當他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蘇懷穀突然出聲,他掀起眼皮,眸光沉冷的看著眼前的幾個混混,問:“誰指使你們的?”

“.......”

審訊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氣氛陷入漫長又詭譎的安靜。

門外的腳步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小警察沒明白他的意思,問;“這位先生,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蘇懷穀淡聲道:“資料上顯示,這幾個人都是亡命之徒,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孤身一人,這樣孑然一身的人,最容易被人利用,受利益的蠱惑。”

盛林妄轉了轉眼珠子。

一下子明白了。

難怪蘇懷穀一早就看見這幾個男人哄騙小女孩去引誘彌悅入圈套,卻沒有要去任何阻止的舉動,隻是跟在那幾個人身後。

等到這幾個混混露出真麵目,他才跳出來。

他一早就猜到這幾個人可能受人指使,是故意等這一茬的。

他忍不住在心裏給蘇懷穀點了個讚。

媽的。

真是一隻老狐狸。

這幾個文化程度低下的混混怎麽玩的過他啊。

“我們沒有被人指使。”刀疤男緊緊的盯著蘇懷穀,他的情緒顯然因為這句話而緊繃了起來:“警察,我們確實圖謀不軌,但那個女人又沒受傷,我們也被揍的滿身是傷,按道理,我們隻需要被拘留一段時間,或者從輕發落就可以了。”

“誰說沒人受傷?”

蘇懷穀站了起來,他動作利落的脫下西服外套,撩開了貼身的那件剪裁得當的黑色襯衫,露出一截緊繃的腹部。

幾人瞧見,他**在外的皮膚被幾層紗布纏繞了起來,隻是被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血很快將紗布滲透,顯得有些猙獰。

刀疤男驚恐萬分的站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外派出去的警察回來,帶回了證物,就是他手裏之前拿著的那把匕首。

蘇懷穀垂眸,冷聲說:“你們如果不信,可以去測血液DNA。”

盛林妄嘴巴都張成了“O”型,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懷穀:“臥槽,你鐵人啊,老半天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以為你毫發無傷,你是沒有痛覺嗎?”

其實仔細發現,還是可以看出差別的,蘇懷穀這會兒臉上都沒什麽血色,唇色也很淡,隻是因為他本來皮膚就白,所以不明顯。

外加現在的場合比較焦灼,盛林妄的注意力被挪開。

“你不是學過散打嗎?散打冠軍就這?”他急忙扶住了蘇懷穀,對著小警察道:“趕緊把他送到醫院去。”

刀疤男怔怔的看著蘇懷穀,他渾身都在顫抖,隻覺得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的斯文男人真的表裏不一。

他表麵上看起來斯斯文文弱不禁風,沒想到對自己這麽狠。

故意往刀口上撞,就是為了算計他們。

操了。

這種有文化的人最難對付了!

關鍵剛剛還是他們先動的手,就算現在幾個人滿身都是傷,也隻能被判定為正當防衛過度。

“我希望你想清楚,如果不承認,按照法律,你們就是故意傷害。”男人眯了眯眼,語氣淡薄,卻讓人聽出了些許威脅:“你已經因為殺人坐過一次牢了,再坐一次,可就不止十五年了。”

-

蘇懷穀走後,刀疤男很快就招了。

原先隻是犯罪未遂,倒也沒什麽,反正他蹲了十五年,也不差拘留那麽一點時間,但他沒想到那男人還留有後招。

他才從牢裏出來兩年,因為實在找不到工作,才一時鬼迷心竅為了錢受人指使,隻是沒想到碰到了硬茬。

這些亡命之徒沒什麽道德可言。

觸犯到自身利益,他們很快就將人出賣。

“是有個女人指使我的,她答應事後給我五十萬,還說事成之後可以把我送出國,讓我免受別人的白眼和嫌惡。”刀疤男一五一十的做了筆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清楚。

“那人叫什麽名字?”

“我不知道,我隻有她的手機號碼。”刀疤男說。

“手機號碼提供一下。”

他拿起手機,翻到最近一次的通話記錄,將那個女人的電話填在了紙上,他還有些心悸,問:“警察,我如果是受人指使,是不是就不用判重刑了?”

小警察冷笑了一聲:“嗬嗬,你想的美,那男人故意炸你的,你還真信了。”

刀疤男:“......”

-

彌悅進了審訊室,她徹底冷靜了下來,麵對警察的盤問,她將自己所知道的和經曆的都告訴了他們。

做完筆錄出來已經是深夜,她走出警察局,見盛林妄靠在車邊,見她出來,他問:“怎麽樣,緩過來了沒有?”

“我沒事,今天要不是你們救了我,我估計都沒命了。”彌悅苦笑著說。

她坐進車裏,卻沒發現蘇懷穀的身影,她有些疑惑的問:“蘇懷穀呢?他去哪了?”

盛林妄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額,他——”

要怎麽說,回公司了?

但這理由太扯了,那麽深一道傷口,怎麽說也得養一個禮拜。

他內心天人交戰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他就是,受了一點小傷。”

他話音剛落,彌悅就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她著急忙慌的,眼裏滿是緊張,她追問:“什麽小傷,我看見那男的手裏有刀,到底是怎麽了?”

盛林妄撓了撓腦袋,尷尬的解釋:“就是一點小傷,縫兩針,養幾天,就好了的那種。”

嗚嗚嗚嗚嗚兄弟對不起。

我這張嘴是真的刹不住啊嗚嗚嗚嗚!!!

彌悅愣愣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低下頭,咬了咬唇。

盛林妄急忙安慰:“你也別緊張,他就是——”

他話音還沒落下,彌悅就火急火燎的打開了車門,不等他接下來的話,她就猛地一踩油門。

隻留給了他一車的尾氣。

-

彌悅匆匆忙忙趕到醫院,她來的太著急,都沒問盛林妄她在哪個病房。

她衝進了醫院,來到了服務台,她問那兒的值班護士:“你們好,你們見到一個高高的男人了嗎?穿了一身黑西裝。”

護士看了她一眼,腦子裏瞬間有了個模糊的輪廓:“是不是冷白皮,桃花眼,187?”

“......”彌悅不知道她形容的是不是蘇懷穀,但蘇懷穀都符合,她點了點頭:“嗯,他在哪?”

護士睨她:“你是他誰啊?”

“我是他妻子,他受傷了,我來看他的。”

OMG。

剛見到的絕世大帥哥居然結婚了。

護士一下子沒了上班的動力,她焉了下去,無力的指了指8樓:“803單人病房,剛縫完針。”

“謝謝。”

電梯門這會兒快要合上,彌悅加快腳步,在電梯快合上的那一瞬間衝了進來。

電梯裏的老奶奶被嚇得不輕,她責怪道:“小姑娘,你這太危險了,有啥事這麽著急,電梯一趟也就幾分鍾。”

彌悅略帶歉意的說:“對不起啊奶奶,但我確實很著急。”

她摁下了八樓的按鈕,看了眼樓層,等到了八樓,沒等電梯門全部打開,她又衝了出去。

老奶奶嘖了幾聲:“現在的小年輕,一個個怎麽都那麽猴急呢,害!”

803單人病房的門緊閉著,彌悅人到門口,腳步卻霎時頓住。

她指尖顫抖,心底莫名生出了些許退意。

她很害怕。

蘇懷穀是因為她才受傷的。

她心一橫,握住門把手,打開了門。

單人病房內,蘇懷穀半躺在病**,他換了身病號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手裏拿著手機,低著頭,纖長的眼睫順勢覆蓋了下來,光暈跳躍在他的眼睫毛上,將他襯的有些出塵。

他懶散的用手肘支著上半身,好似並沒有因為身體上的傷痛而影響到他半分。

他還是那副矜貴,斯文,又高不可攀的樣子。

彌悅經常誇蘇懷穀皮膚白,她自己也喜歡他那天生的,令人羨慕的冷白皮,但當她看到蘇懷穀皮膚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時候,她卻突然發現——

好像也沒那麽喜歡了。

他一個人坐在病**,身後是落地窗,窗外的夜景靡麗,充斥著紙醉金迷的奢華感,讓人覺得繁華擁擠。

可蘇懷穀的身影,卻顯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蘇懷穀高不可攀嗎?

很多人都和她說過。

在很多人心裏,他在高山之巔,也是那朵最難觸碰到的雪蓮。

但好像,在彌悅的記憶裏,都是他主動來靠近自己。

從始至終都是,他對她的要求,很少說不。

彌悅突然覺得自己很淺薄。

一千個人眼裏有一千個蘇懷穀,但沒人說過蘇懷穀是個溫柔的人。

但她卻可笑的覺得,他就是這樣。

心安理得的接受著他的好,纏著他,好像從來沒有,替他考慮過。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那麽感性。

就是。

突然間——

有點想哭。

蘇懷穀聞聲側過頭,光影順著他的臉部輪廓滑到了另一側,見彌悅來,他的眸光有一刻的停頓。

似乎是沒想到,她怎麽會來。

彌悅就這麽站在門口,和他對視。

過了會兒,男人才緩緩抬起手,朝她招了招手:“彌彌,到哥哥這裏來。”

彌悅這才挪動小步子,走到了他的身邊。

她看到了他腹部的傷口,被紗布纏住,隻有點點血跡暈染開來,因為被處理過,看不清全貌。

但她又想到了那隻被開膛破肚的貓。

那男人連貓都能那麽殘忍的傷害,對蘇懷穀能留情嗎?

她眨了眨眼,有水汽在眼睫上跳動:“哥哥,疼嗎?”

“哥哥不疼,打了麻藥的。”蘇懷穀拉住彌悅的手腕,抬眸看向她,見她低著頭不吭聲,他道:“怎麽了?是不是剛剛被那群人嚇到了。”

“沒有。”彌悅的聲音逐漸變小,她憋到現在的淚意再也止不住了,像是開了閘門,滾滾波濤傾瀉而出。

女人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低著頭,好像不想讓他知道她哭了。

滾燙的眼淚順著她的眼角往下滑,滑落下顎。

她伸出手,用力的去抹掉。

“怎麽哭了?”蘇懷穀將她拉到身邊:“看來我們彌彌,確實嚇得不輕。”

“我沒有嚇得不輕。”彌悅越哭越控製不住,她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能一個勁兒的在那哭。

她不想哭的,明明她都沒受傷。

蘇懷穀都沒哭,她哭個什麽啊。

矯情死了。

可就是控製不住。

滿心的愧疚無處宣泄。

她就不該管那個小女孩,不然蘇懷穀也不會受傷,心裏也不免產生了些許後怕,如果那個男人的刀沒有落在腹部,而是——

又或者力道狠了些。

“好了,不要去胡思亂想那些別的了。”蘇懷穀將她抱進懷裏,見她臉上全是淚水,發絲黏在了臉側,他彎唇,忍俊不禁:“哭的真難看,不許哭了。”

“我不想哭的,可是我真的害怕。”彌悅哭的一顫一顫的:“那個男人真的很殘忍,他把一直活生生的貓給生刨了,還丟到我麵前,真的血淋淋的,我到現在我都腦子裏還在閃過。”

“這樣的人,他下手肯定很狠,你肯定在騙我,肯定很疼。”

“哥哥真的不疼,彌彌別再哭了,行嗎?”蘇懷穀替她抹去臉上的眼淚,笑著逗她:“再哭,明天早上眼睛就腫了,路過的護士看到你,得嘲笑你。”

“嘲笑我又怎麽了?剛剛下麵有個護士,聽說我要找你,她一下子就對我產生了敵意,我說我是你老婆,她又一下子泄了氣。”

“還有這事兒啊?”

“是啊,誰讓你長了一張為禍人間的臉,女人見了你都喜歡。”

“行,是哥哥的錯,明天,我就去整容。”

彌悅聞言頓了頓,她紅著眼,固執的問:“你要整成什麽樣?”

“整成,沒人會喜歡我的樣。”蘇懷穀笑著說:“我看今天那刀疤男長得就磕磣,我整成他那樣,彌彌會有安全感嗎?”

“別!嚇死人了!整成那樣我會做噩夢的!”彌悅急忙反駁,她都忘了哭。

男人可勁兒的笑,肩膀直顫。

腹部的傷口因著他的笑,開始泛疼。

“你別笑了,再笑你傷口要裂了,不許笑了。”彌悅命令道。

蘇懷穀收斂了笑意,沒脾氣的點點頭:“好,哥哥不笑了。”

“哥哥,你下次別再這樣了。”彌悅突然正經了下來:“別再做那麽危險的事情了。”

蘇懷穀緘默,他垂眸,輕聲說:“彌彌,哥哥如果不這樣的話,出事的就是你了,你也說了,那男人很殘忍,如果出事的是你,哥哥會很難過的。”

他握住彌悅的手,緩緩道:“哥哥沒有了父母,要是再失去了彌彌,哥哥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哥哥。”彌悅聞言,猛地握緊了蘇懷穀的手,她眼眶微紅,認真又堅定的看著他:“你還有我,你以後有我了。”

你有我了。

別再介懷你母親的事情了。

高興一點。

好嗎?

“好。”他說。

-

護士來查了房後又走了。

彌悅去外麵的私房菜館打包了兩碗白粥和一些清淡的菜回來,她支了個小桌子在病**,喂蘇懷穀吃飯。

她看著眼前這個乖乖吃飯的男人,很難把他和那個叱吒商場的小蘇總聯係在一起。

“哥哥,你說你那麽有錢,為什麽非得選這種方式去抓那幾個壞人呢。”她忍不住問。

“有錢也要遵守法律,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他理所當然的說。

彌悅抿了抿唇,自知理虧,閉上了嘴巴。

吃飽喝足後,林唐來了一趟。

他帶來了些文件,讓蘇懷穀過目。

彌悅皺眉看著**的蘇懷穀,覺得他好可憐。

都受傷了,還要處理公司的事務。

唉。

要是能有個接班人就好了。

“哥哥,我唱歌給你聽吧。”彌悅扶著蘇懷穀躺在病**,道。

“嗯?彌彌還會唱歌?”蘇懷穀挑眉,桃花眼彎了彎,笑看了她一眼。

“我本來就會,校園十佳歌手,我每次都是第一名。”彌悅打開音樂軟件,切了首伴奏:“我給你唱——”

“《好久不見》吧,這首歌我最拿手了。”

“嗯,都可以。”蘇懷穀緩緩闔上眸,彎唇:“難得,彌彌哄我睡覺。”

“你別說話,開始了!”

蘇懷穀沒再說話。

歌曲的伴奏聲緩緩流淌在病房內,彌悅聲音放的很低,像是在唱一首搖籃曲。

她的聲音很清甜,看著手機裏的歌詞。

“不再去說從前隻是寒暄,對你說一句,隻是說一句。”

“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說:

信我沒錯,是不是沒有刀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