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時間還早,薑岐定了一個早餐的外賣,然後慢慢的坐在房間裏化著妝。

等外賣到了她給沈悸打電話,聽沈悸的聲音就好像是剛剛睡醒,聲音低低的。

“我點了早餐,你開門我給你拿過去。”

“好。”沈悸喃喃,掛斷電話後才立刻從**爬起來衝進洗手間去洗漱。

房間門被敲響的時候沈悸才剛衝幹淨嘴角的牙膏泡沫,抬頭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

兩個人坐在房間裏吃早餐的時候,沈悸才想起來問薑岐今天的去處。

“嬉戲穀,我覺得你應該會挺喜歡這種遊樂場的。”薑岐夾了一個小籠包塞進嘴裏。

油漬沾在嘴角,沈悸拿起手邊的紙巾幫她擦了擦。

薑岐去遊樂場的次數不並不多,算上在校期間和工作後團建,大概也有個四五次的機會。

不過自己私下單獨和朋友家人,她是真的一次都沒有去過。

隻是薑岐在手機上看到一個名叫“男生必帶女友去的十大約會聖地”的文章,薑岐發現類似的文章裏必不可少的一個地方就是遊樂園。

她作為年長的那一方,那一定是要帶沈悸去的呀!

雖然她沒有談過戀愛,但是看過的言情小說也好電視劇也好,微博的戀愛分享也好,她都學的相當到位。

別人家有的,我們沈悸也得有。

沈悸:“隻要是你,去哪裏我都開心。哪怕是在這個酒店裏睡一天我都是高興的。”

這句話真的好虎狼啊。

薑岐剛喝下去的豆漿有點甜,嗆了一口之後整個喉嚨裏都有種說不上來的不適,隻能拿沈悸喝過的那杯白開水過過嗓子。

這怎麽能是一個純情小男生應該說的話呀。

算了,他之前說過的話自己又不是沒有聽過,應該學會坦然的麵對並且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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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室外氣溫沒有很高,還時不時有一陣陣微風,就是天氣看起來陰沉沉的,空氣稍微有些悶。

薑岐在T恤外套了一件薄薄的防曬服,奶咖色的鴨舌帽遮著那根本看不見的太陽。

因為暑假的關係,就算是工作日,遊樂園裏的人還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家長帶著小朋友一起來玩。

入場的時候排在薑岐前麵的一堆年輕小夫妻就是帶著小朋友來玩的,小朋友坐在小推車裏,紗簾下一雙眼睛盯著薑岐看了許久。

薑岐站在那感覺光是這樣看著,自己的心就要被萌化了。

她半蹲下來逗著她,引得小朋友咯咯直笑。

或許現在想這些是有些久遠了,但薑岐的腦海中竟然產生了從未有過的關於未來孩子的想法。

她站起身來有些不可思議的拍了拍腦子,她好像沒有聽別人說過談戀愛之後會有這種感覺,反倒是以前聽別人給自己相親提起她這個年紀生孩子,她都是很抵觸的。

“是不是覺得這個小朋友很可愛。”

她一抬頭,發現沈悸正笑著看她。

薑岐低頭假裝看手機:“還好吧。”

入園大約半個小時後,薑岐才真正意識到這種節假日的遊樂園裏到底有多麽的擁擠。

不過她並不擔心,有幾次她沒注意一個人往前走著,沈悸總是憑借著身高優勢在人堆裏一下就能找到她。

殊不知從一開始出現了兩人差點走散之後,沈悸那目光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一刻也不敢偏離。

到最後沈悸索性把她領到了人流相對較少的地方,抓其她的右手牢牢地握住:“走我旁邊,不許鬆手。”

這應該是薑岐和沈悸兩個人在一起之後第一次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堂堂正正的牽手。、

剛牽上的那一瞬間,薑岐就有一種被周圍目光包圍的感覺。

不過比起被人觀察的不安,沈悸牽著自己的手走在來往人群中的那種安全感是沒辦法比擬的。

兩人一起坐了很多遊樂設施,就連薑岐以前從來都不敢坐的過山車今天也在沈悸的陪同下一起坐了上去。

園區裏有一些室內表演的節目,按照著表演開場的時間排了觀演順序,到最後一個節目結束已經是晚上六點半。

他們緊趕慢趕到煙花表演的場地時,絕佳的觀賞地已經站滿了人。

薑岐環顧了一圈,趁著煙花表演還沒開始,拉著沈悸去到了一個高台上。

其實這個地方離表演場裏有些遠,但是勝在地理位置比較高,人也比較稀少,說起來算是個隱藏的絕佳視角。

“今天開心嗎?”薑岐問道。

沈悸雙手撐在欄杆上,慵懶道:“聽你這個語氣怎麽覺得像是你在哄小孩一樣。”

怎麽不算呢,薑岐心中暗念。

“那好吧,謝謝姐姐今天陪我來遊樂園玩,我很開心,這樣可以嗎?”沈悸一句話就反客為主,聽起來就是他在哄著薑岐這個大朋友似的。

薑岐沒跟他爭論,靠在欄杆上靜靜的等待煙花表演。

在表演開始前的一分鍾,薑岐的這個絕佳位置又來了一對情侶和一對小姐妹。

六七個人要是全都靠在欄杆上,一排排過去就有點擠了。

薑岐往邊上靠了一點,誰知道沈悸後退了半步,示意她過去站到他的位置上。

“我站在這裏,那你呢。”薑岐發問,下一秒背後的身形就靠了上來,一雙手往欄杆上一搭,將她圈了起來。

薑岐隻需要一個轉頭的功夫就能看到沈悸那張輪廓幹淨利落的側臉,眼皮抬著注視著遠方。

思索間,幾聲巨響從正前方傳來,再緊接著一聲,沈悸的眼裏炸開了一朵五彩斑斕的花。

煙花綻開的瞬間,她們的臉龐都被映上了不同的顏色。

薑岐不喜歡網上說的那種“再絢爛的煙花也隻能綻放一時”的句子,既然綻放了,那就一定是有所意義的,哪怕變成了灰燼,那也是永恒的存在。

好比現在的煙花對於薑岐的不同意義,或許就在於身邊的人。

煙花表演過半,身邊的周圍的幾個人倒是先走了。薑岐看了她們一眼,硬生生的被沈悸轉過來麵對著他圈住。

薑岐覺得有些不自在,提醒道:“這可是公共場合我跟你說。”

“反正又沒熟人,不怕。”煙花炸開的聲響蓋住了他幾乎一半的說話聲,沈悸吃吃笑著,身體越發靠近,“支支我有一件特別想幹的事情想一天了。”

姿勢曖昧,語態曖昧。

就算沈悸什麽都不說,薑岐都已經能想象他要表達的意思了。

雖說自己並不是什麽戀愛腦,但環境氛圍是那麽的融洽,薑岐覺得稍微沉迷那麽一點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所以,她眼看著沈悸漸漸逼近,選擇了閉上眼睛。

期待中的感覺並沒有如期到來,來的反而是沈悸的一聲輕笑,薑岐睜開眼,他就站在那笑眯眯的盯著自己。

沈悸什麽都沒幹,卻是比什麽都幹了還要羞恥。

“閉眼是覺得我想吻你?”他突然湊上來,湊在薑岐的耳邊低聲說道,“之前還總說我,這不是,你也心動了嘛。”

薑岐覺得自己好像被戳中了什麽小心思,一下子氣急敗壞要狡辯,抬起來的手一下就被拉住。

自己的手被輕輕貼到了沈悸的胸口,隔著單薄的一件T恤,薑岐感受到了一顆強勁有力的心跳在自己手掌心的位置砰砰。

“不過不巧了,支支,是我先心動的。”沈悸一字一頓,最後跟薑岐對視上的時候眼裏閃著粲人的光輝,“還有,我說的想幹的事。”

“嗯?”薑岐認真的看著他,很想直到他接下去要說的話。

沈悸勾著薑岐的細腰,一隻手托著她的後頸偏頭俯身將自己的唇瓣貼了上去。

那種親密接觸帶來的觸電般的酥麻感傳遍全身,薑岐一時間沒有了思考能力,隻能閉眼全憑感覺回應著他。

薑岐吻的險些缺氧,鬆開之後便開始大口的喘著氣。

看過的不少,會的卻不多。

這是她當時腦子裏唯一的想法。

沈悸:“你猜對了,我就是想吻你。”

這話一出來,薑岐立刻化身一直受驚嚇的小鴕鳥,一頭紮進沈悸的胸口,不管他怎麽說都不肯抬頭。

“再不抬頭我又要親你了。”

“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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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薑岐和沈悸回到淮蘇的時候兩人還專門分了個先後,薑岐晚回去,順帶去看了工作室拿了一些東西。

回到家之後還要裝出一副和沈悸好像好幾天沒見過的樣子,說實話她對沈翹竟然起了一點愧疚之心。

不過看到沈悸偷偷跟自己擠眉弄眼的樣子,這些心思一下全都拋之腦後了。

沈翹今天積極地把晚飯都給做好了。

“支支你回來啦,我一會兒要看電影,你要不要一起去?”沈翹脫下圍裙。

看電影?

薑岐偷偷看了一眼沈悸,從他眼裏看出來一點別的意思。

沒一會兒,薑岐口袋裏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沈悸:是岑哥要約她去看電影,你想去嗎?]

想是想的,不過她們兩個這樣跟過去,那不就是要當電燈泡,不合適吧。

“算了,我還是不打擾你跟你親愛的約會了。”薑岐坐在沙發上,隨手挑了一封粉絲的信拆開來看了看。

沈翹努嘴聽她這麽說也隻好作罷:“真不去?那好吧,那快點吃飯我就自己去了哦?”

臨近出門前,沈翹還問了一聲:“真的不去啊,不去我可就走了。”

“去吧去吧。”薑岐躺在沙發上說著。

等沈翹出了門,在房間裏偷偷聽動靜的沈悸便立馬衝了出來,湊在陽台上往下看,樓底的裴岑也同時抬頭看了一眼。

對著樓上往下看的沈悸比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