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很強烈的照明燈光,讓暮秋的眼睛一陣的不適。在視覺緩慢的恢複,暮秋看到的是一個空曠的房間,這裏潮濕,陰暗,胃裏的照明就是懸掛在頂麵上的探照燈。

但暮秋同時看到的,是被捆綁在十字木樁上的陸竣成。他垂著頭,臉頰上都是血跡,**著的上半身,原本那副模特一般完美的身材,此時也已經遍體鱗傷。

“竣成!!”暮秋心像是被撕裂一樣的痛,她不顧一切的跑過去,卻不知所措,眸子裏瞬間就布滿了霧氣,顫聲說,“竣成……竣成……嗚嗚……竣成你不要死……”

陸竣成在她的呼喚之中緩慢的清醒,他緩慢抬起眸子,看到眼角帶著淚水的暮秋,臉頰上露出驚訝的神色,說,“你……你怎麽會在這裏!誰讓你來這裏的!”

他說話的聲音,雖然有些無氣無力,但依舊是一無既往的冰冷。

“竣成……你醒了,太好了……你怎麽,怎麽傷成這樣……”暮秋忍不住捂著胸口,想要扼住那種油然而生的心痛,小一會卻又顫抖的取出紙巾,輕緩的擦拭著他臉頰上的血汙。

“誰讓你來的!快走!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陸竣成拔高了語調,語氣越發冰冷的開口,幾乎是喝道。

暮秋的動作怔住,淚水滾滾落下。嗚咽著說,“我不走,我不走,我說什麽也不會走的,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陸竣成切齒,但她的淚水卻無疑打動了他,冷冷說,“你這個愚蠢的女人……”

啪啪啪,是陳寒泉拍掌的聲音,他的嘴角帶著輕佻的笑容說,“真是感人啊,你們還真是情比金堅啊。不錯,不錯。”

“陳寒泉!你有什麽本事衝著我一個人來就好,為什麽要把她也找來。我現在真是……真是從內心裏看不起你!”陸竣成憤怒的望著陳寒泉,幾乎是咬牙切齒說。

“陸竣成,你以為你不告訴我宮你手裏的股份的去向,我就查不到了麽?你太天真了。”陳寒泉欠了欠身子,露出欠揍的笑意,說,“你的這位好弟弟,還有你的紅顏知己,為了救你,已經答應把股份轉移合同交給我。所以,你我之間的戰爭,是你輸”

“你快把竣成放下來!”暮秋沒有心情去理會關於股份的事情,她隻是單純的不像讓陸竣成再承受更多的痛苦。

“該死!”陸竣成低聲咒罵一聲,皺著眉頭望著陸寧成。後者一臉漠然,上前一步,對陳寒泉說,“陳寒泉,你少廢話了,快放了我哥,等我們平安的離開這裏,我自然會把合同交給你。”

陳寒泉皺眉,冷冷說,“合同你沒有帶在身上?”

“我又不是傻子。陳寒泉,除非你把我們平安的送出去,否則你休想拿到合同。”陸寧成冷笑著說。

“混蛋!把你們這個幾個王八蛋平安送出去,我怎麽知道你們還會不會把合同給我!先把合同給我,來,我是很講道理的人,我們都是生意人,我們很講誠信,我是不會坑你的。”陳寒泉攤手,一臉誠懇的說。

“和你這種人談誠信,除非我是瘋子。”陸寧成帶著輕蔑的笑,開口說。

陳寒泉似乎失去了耐心,他咬著腮肉,對著一個大漢勾了勾手指,那大漢會意,從腰間抽出一隻手槍,遞給了陳寒泉。陳寒泉接過,快步的走近暮秋,用槍口壓住暮秋的額頭。

陸寧成和陸竣成的臉色同時劇變,異口同聲的喊道,“陳寒泉!住手!!”

陳寒泉冷笑了一聲,抿著唇說,“想讓我住手?很簡單,把合同給我,否則我就殺了她。我已經是通緝犯了,我犯下的罪,已經足以讓我在牢裏呆一輩子了,我無所謂再殺一個人,你們覺得呢?”

“陳寒泉!和你鬥的人是我!你要殺人,就來殺我!你這個懦夫!!”陸竣成憤怒的喝道,他掙紮著,身後的十字木架發出哐當的響聲,但他的手腕被捆綁的很牢固,無法掙脫開。

“我數三下,如果你還不交出合同,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陳寒泉冷冷的開口,說,“一……二……”

“你沒有必要數下去了。”陸寧成的臉色逐漸的平淡下來,冷靜的開口。

陳寒泉的臉頰上逐漸露出扭曲的笑意,說,“怎麽樣?你是不是打算把合同交出來了?來吧,來吧,隻要交出來,我保證你們平安無事,我會把你們送回去,該結婚的結婚,該做總裁的做總裁。”

“我讓你不要數下去的原因是,我是絕對不會把合同交給你的。”陸寧成抿了抿嘴唇,說,“就算你殺了她,我也不會交給你。”

“陸寧成!你……”陸竣成切齒,眸子裏顯然是帶著怒火的。

陸寧成苦笑了一聲說,“你殺了暮秋,大不了我這條命也一起交給你,但你別以為我會把合同交給你。”

陳寒泉臉色劇變,死死的咬著牙齒,頜骨肌肉高高隆起,目光越發便的渾似豺狼,他冷哼了一聲,對著一個大漢揮了揮手。大漢會意,上前扯住了暮秋手腕。

暮秋尖叫了一聲,想要掙紮,全絲毫沒有力氣。那大漢拉過一張桌子,把暮秋的手掌死死的摁在桌麵上。

暮秋有些畏懼,臉色不由得有些發白。

“比起殺人,我更願意折磨人。”陳寒泉冷笑著說,將槍口死死的抵住暮秋細嫩的手掌,說,“我先對著她的細嫩的小手開一槍,如果你還不打算說的話,我會在對著她的另一隻手開槍,接下來呢,哦對,可以對著小屁股開一槍,然後……”

“陳寒泉!你這個混蛋!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陸竣成的眼睛發紅,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暮秋回眸,望著怒不可遏的陸竣成,心裏的畏懼,竟然一點點的消失掉了。她輕微皺眉,切齒念了一聲,“竣成……”

“那,我還是數三下,三下之後我一定開槍,你們心中的完美女孩,可就要成為一個殘疾人了。”陳寒泉的嘴角,帶著扭曲的笑容。

陸竣成臉色鐵青,用盡全力掙紮,但除卻木樁晃動之外,沒有任何效果。

“一……二……”陳寒泉喊很慢,有意加重這種讓人窒息的恐懼感。

冷汗順著陸寧成臉龐滑過,他切齒,臉色已經有些慘白。

“三……”陳寒泉念出第三數字,嘴角的笑隱沒去。暮秋被壓住,清楚的看到陳寒泉的手指緩慢扣動扳機。她閉上眼睛,死死的咬著牙齒,預備承受那種從未經曆過的疼痛。

“住手……”陸寧成開口,臉色灰白,說,“陸寧成,我帶你去拿文件,文件在車裏。”

陳寒泉輕笑,把槍支撤走。暮秋重獲自由,她揉著被壓痛的手腕,微蹙眉頭,怔然望著陸寧成。

“不需要你帶我去,我自己去找。”陳寒泉嘴角勾勒出勝利微笑,揮了揮手裏的槍,傲慢說。

“車子上固定指紋識別器安全箱,我不去,你們打不開。放心,我哥和暮秋都在這裏,我不會耍花樣。”

陳寒泉臉頰上兀自帶著狐疑,目光在陸寧成倆加上停留很久,確定沒有沒有異色,才說,“好,我看你也耍不出什麽花招。走!”

陸寧成轉身之際,眸子掃過暮秋臉頰。但暮秋沒有在意,那時她的目光,全神貫注的落在陸竣成身上。

陳寒泉,陸寧成,還有那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離開潮濕陰暗的房間,這裏頓時安靜下來。驟然的安靜,讓暮秋有些不知所措,她目不轉睛的望著陸竣成,怔然說,“竣成……我要怎麽才能把你放下來?”

陸竣成深邃眸子直視暮秋,好一會說,“那邊的桌子上,應該有刀子,用刀子可以割開我手腕上的繩子。”

“你為什麽要來。”在暮秋埋頭割繩子時候,陸竣成冰冷冷說,“還隻有你們兩個人來,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麽?”

暮秋抿唇,看到靠近牆腳餓桌子上,有一把軍用匕首。她取過來,用力的割著綁縛陸竣成手腕的繩子,但繩子很粗,匕首不太鋒利,加上暮秋的力氣不大,很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