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大結局(完)

身體不住的往下墜,耳邊全是呼嘯的破風之聲,整個人如一根浮萍,緩緩沉浸在虛空之中。

她本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致命的疼痛,會是黑暗的死亡,可是當手指能微微動彈,眼睛在經曆了一片刺眼的光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鼻尖能清晰的聞到消毒水的味道。

腦中突然出現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驚覺不可能,可房間裏屬於現代的事物卻在提醒著她,她又回來了!

動了動僵硬的手臂,發現手背上插著針,吊瓶隨著她的動作晃**了一下恢複平靜,井然有序的滴答著瓶子裏透明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來不及細想,病房的門被吱呀一聲打開,走進來一個穿著白大褂,左胸帶著證件的醫生,看著手裏的資料一邊走過來,全然沒有注意到**的人已經醒過來了。

秦月蟬想張口說話,可是嗓子就像被一塊布堵上了,張口隻發出咯咯聲,聲音雖小,卻驚動了那名查房的醫生。

中年的醫生先是驚恐的望著她,繼而爆發出一股驚喜,顫顫的問道:“你,你醒了?”

她點點頭,使勁清了下嗓子,才聲音嘶啞的問:“我,我這是在哪兒?”

醫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飛一般跑了出去,沒過一會兒,一群白大褂將她圍了個嚴實,每個人都像看動物園裏的猴子般,目光灼灼而充滿疑惑。

秦月蟬雖然不舒服,可也從他們的話裏聽出了一絲端倪,原來她真的沒死,在倉庫被倒下來的貨物砸到之後,便被送到了醫院裏,可是三個多月的時間裏,身體各項機能都沒有問題,就是醒不過來,甚至已經被下了植物人通知書。

她無親無故,電器商場的老總得知了這件事,便由公司出錢讓她得以治療,才避免了她魂歸西天,無人料理的下場。

能醒過來已經是醫學上的奇跡。

她昏迷了三個月,卻在夢中度過了三年,她弄不明白,若說那是夢,但也太真實,真實到生安然時能痛的死去活來,真實到,那六個男人臉她能記得一清二楚。

在醫院觀察了一周發現再沒有問題後,她終於出院,所有的報告上寫著楊姍姍的名字,無比醒目的提醒著,秦月蟬不過是夢中的名字。

一個月後,一切都踏回正軌,商場領導擔心她的身體,給安排了一個工作非常輕鬆的職位,可她婉轉謝絕了,重新開始了電器導購員的生活,忙忙碌碌沒有邊際。

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很多同事都非常關心她,比較要好的雙雙還摟著她大哭了一場,不知是在夢中經曆了那場生死,對很多事都看的開了,隻是在大街上偶爾看到某個熟悉的身影時,身體會先於腦袋衝上去,當出現在眼前的不是他們任何一人時,在對方的罵聲中一次次失望。

她果然走火入魔了,在圖書館裏瘋狂的找尋關於五國的消息,可是無一例外的沒有線索……她開始相信,那確實是夢,三年裏度過的每一天都是虛幻出來的……

商業裏有金九銀十的說法,每到九月份整個A市都開始忙碌起來,楊姍姍還有同事雙雙、沐蕙被派到一個新建的高檔小區做宣傳,一大早,三人就在小區的空地上撐了棚子,拿著宣傳單頁逢人就開始宣傳活動。

已是秋天,可今年的天氣特別古怪,快十月份了還烈日當空,中午溫度幾乎在三十多度,楊姍姍顧不上炎炎烈日,見小區主幹道上走來一位阿姨,就抱著單頁跑過去,可是她沒注意到主幹道一旁的路上突然竄出一輛跑車!

當她發現時,那車子已經快到了那阿姨身後,情況緊急之下扔下手中的東西就奔過去將人一推,可是她卻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眼看著那車子的底盤越來越近,幾秒鍾的時間便衝到了眼前!

手下的水泥路被大太陽曬得灼熱燙人,一瞬間,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不知為什麽,竟然有種隱隱的向往……

可是預想之中疼痛沒有出現,睜開眼,那車頭離她不過半米的距離。

呆愣之間,那名被她推到一旁的阿姨忙過來將她扶起,說了許多感謝的話,可是楊姍姍什麽都沒聽進去,攥緊了小拳頭繞到駕駛位旁,狠狠的一腳揣在門上,指著看不見人的車窗罵道:“給我滾出來!會不會開車啊!差點撞死人知道嗎!”

那名阿姨雖然生氣,但見這車子不像一般人能開得起的,拉著她的手臂小聲勸道:“小姑娘別鬧了,趕緊走吧,這世道有理比不上有錢!”

被她一勸,楊姍姍突然想起她現在不是在夢裏,出了什麽事都有人兜著,要是真碰上什麽不講理的土豪就得不償失了,反正沒有人受傷,如此想著,火氣也不得不降了下來,怒哼一聲就要走開。

就在此時,跑車的門被打開,裏麵走出一名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雖然墨鏡遮住了眼睛,可從整張臉上還是能看得出是個美男,渾身的氣場自出現時就籠罩了她,強大的存在感。

楊姍姍心裏發虛,臉上卻硬撐著強硬,等著那美男子說話,可是半晌過去了,他始終隻是透過墨鏡注視著她,讓人忍不住心裏發毛。

“我臉上有花嗎?看個毛啊!”

他突然笑了,仿佛自嘲一般,周圍的氣溫卻好似下降了十度,他冷聲說道:“說吧,想訛多少錢。”

楊姍姍的火氣猛的竄上來,手一推將猝不及防的男人推倒在車上,惡狠狠的罵道:“你以為什麽東西都能用錢衡量嗎!我掐死你再給你一堆錢陪葬好不好?”

美男不可思議的看看她又看看自己,邪邪一笑,“別以為用這種辦法就能吸引我的目光,這年頭想嫁入豪門的女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話音落,楊姍姍的拳頭已經先腦子一步揚起來,用盡渾身的力氣砸在那線條剛毅的下巴上,那人頭一晃,墨鏡隨之脫落在地。

她剛想說什麽,卻被他突然呈現在麵前的一張臉驚駭在了當場,邪邪飛起的一雙桃花眼瀲灩的穿透了時光的阻礙,穿著黑色雲紋的錦袍長發束起的臉與眼前的人重合,嘴角永遠噙著似有似無的邪笑,一舉一動透著高貴**。

“四師兄……”她無意識的喃喃著,眼前的人卻臉色突然一變,顧不上側臉的酥麻,大手抓著她纖瘦的肩頭,凝重而急切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楊姍姍回過神來,木然的看著他,緩緩的搖頭,“你聽錯了,我什麽也沒說。”

此時後麵的路上緩緩的停下一輛車子,走出一個西服筆挺的男人,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幹練的短發,剛硬的如他的臉,楊姍姍目光震驚的看著他邁著穩健的步子緩緩走過來。

劍眉下的一雙鷹眸看都不看她一眼,朝美男冷聲道:“阿澤你很閑嗎?有空欺負小姑娘?”

“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一句句霸道的宣告仿佛自遠古的虛空而來,響徹在耳旁,楊姍姍已經被眼前與鍾智宸一模一樣的臉驚得說不出話來。

阿澤忙抬起頭來解釋:“大哥,剛才她說……”

話未說完,手裏的那抹纖細已經掙脫他的鉗製遠遠跑開,仿佛身後有豺狼猛虎……

男人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微微皺眉,仿佛想起什麽又不確定般,阿澤剛想追上去,他迅捷的出手攔住了他,“你想做什麽?”

阿澤臉色微白,“大哥,她剛才叫我四師兄!你忘記了?”

男人渾身一震,目光幽深起來,“當然記得。”

楊姍姍狂奔至他們設下的棚子時,雙雙和沐蕙已經發完了單頁在等她,見她氣喘籲籲的跑來,忙問道:“怎麽了這是?想吃中午飯也不用這麽急切吧!”

她喘著粗氣無力的擺擺手,“走,回去!”

小飯館裏,楊姍姍看著兩人吃的熱火朝天,麵對最喜歡的雞公煲,竟然沒有一絲食欲,滿腦子都是剛才碰到的兩個人,她搞不清自己到底怎麽了,明明那麽想念他們,卻在見到一模一樣的臉時,瞬間生出逃跑的衝動,於是,她果然跑了……

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預兆,不然為什麽有人竟然跟夢裏的人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那個叫阿澤的美男子聽到她的無意之語竟然很驚訝的樣子……到底是為什麽呢?

雙雙一邊滿足的抹著嘴角,一邊問道:“幹嘛不吃?這不是你最愛嗎?”

楊姍姍強顏歡笑的扯了個不舒服的理由糊弄過去了,她可不想被人說成神經病。

下午她們沒有再做宣傳,回到商場,趁著不忙臨廳湊在一起說話,突然,對麵的同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身後,正要說話的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領導來了!

撐起甜美的笑容緩緩轉身,當看到身後的人時,笑容猛的僵在臉上!

兩個如天神般完美的男人,赫然站在她所負責的展示廳裏,她一個轉身蹲在展示櫃下麵,朝同事小聲說:“快去幫我接待一下,我肚子不舒服!”

理由牽強不要緊,關鍵是同事的眼睛裏已經冒出了粉紅色的心型,點點頭走過去開始詢問。

楊姍姍祈禱著是巧合,可是低頭一看身上的商場統一的工裝,悲哀的扶額,不排除巧合的可能性……肯定是的……

沒一會兒,領導的聲音也響起,她通過展示櫃的縫隙往外看,見商場的二把手正笑的像朵花兒似的恭候在側,看樣子,那兩個人的身份不低,不然不會讓平時冷麵閻王的他笑的那般恭維,她屏住呼吸,靜靜的祈禱著,希望他們看不到自己就會離開……阿門……

五分鍾後,那兩個大神終於起身離開,楊姍姍放鬆了一口氣,隨之而來的還有淡淡的失落。

同事緊張的跑過來問:“快去接待室,老二有請!”

她點點頭,不慌不忙的往接待室走去,隻要那兩個神走了,她就有理由糊弄過去,可是為什麽不是接待室而是會議室呢?

沒想許多,她敲了敲接待室的門板,推門而入,寬敞的房間裏,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大理石的地板上,然後反射進她的眼睛裏,一片刺眼的白茫。

眯了下眼睛走進去,終於看清沙發上坐著的人。

剪裁合體的西裝穿在桀驁不馴的主人身上透著低調的張揚,一雙鷹眸緊緊的盯著她,強烈的壓迫感隨之而來,她倉皇的轉身,卻見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後的阿澤已經將門關上,斜倚著雙手環胸,瀲灩的桃花眼含笑睥著她,仿佛在玩賞鳥籠子裏的鳥兒……

接待室裏氣氛壓抑,楊姍姍顫抖了一下唇瓣,揚起職業性的笑容,“不知兩位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阿澤噗嗤一下笑了,勾起她的下巴邪笑道:“今上午的囂張勁兒去哪裏了?”

她忍著將他的手打開的衝動,微微歪頭躲過,不想為了一點小事給商場找麻煩,遂笑著說:“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計較了,都是我不懂事。”

阿澤剛想說話,沙發上傳來低沉的聲音,“說,你到底是誰?”

楊姍姍心下一凜,不敢看他洞察一切的眼睛,一瞬間心裏轉了快速轉動了幾圈,才小聲說道:“我是楊姍姍,商場的一名員工。”

“哦?聽說你前一段時間昏迷了三個月,創造了醫學界植物人醒來的奇跡。”

她強顏笑道:“不算奇跡,比我昏迷更久的人也有醒過來的案例。”

話音落,接待室裏再度陷入靜謐,她靠牆而立,對麵坐著氣場強大的男人,酷似鍾智宸的人竟然有著同樣的壓迫感,那精準的視線落在身上,如剝了衣服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麵前,所有的秘密都坦誠相見。

半晌,他才緩緩的說:“你聽過秦月蟬這個名字嗎?”

轟隆一聲,楊姍姍的目光驚訝的轉過去,對上他的眼睛,呼吸也不可抑製的急促起來,難道,那真的不是夢?還是說,他們也穿越過來了?

等她反應過來,緊抿著唇,攥緊了拳頭,幾不可聞的點頭。

“何止聽過。”

阿澤忙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急切問道:“那麽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楊姍姍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說:“她死了,早在一年前就死去了。”

阿澤申請明顯一滯,明媚的桃花眼透著不敢相信的劇痛,“不,怎麽可能,她還沒等我們去找她啊!”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放在扶手上的手猛的一攥,聲音低沉的如浸了寒冰,“她長什麽樣子?告訴過你什麽?”

她嘴角扯開淒然的笑,讓原本平凡的臉多了層淒豔,“我從來沒見過那麽美的女人,就像仙女下凡一樣,可是她說,她的感情很波折,盡管有六個男人,卻個個為了權勢背叛利用了她,本想跳崖輕聲,誰知竟然穿越到了現代,我在三清山旅遊的時候遇到了她,一年前已經鬱鬱而終。”

楊姍姍眼睛都不眨的說著謊話,剛才她很想就此說出真相,可是阿澤的一句話卻提醒了她,現在的楊姍姍是個平凡的扔進人堆就找不到的人,沒有秦月蟬那麽不食人間煙火的美,沒有微微一笑便傾城的魅力,她不管他們到底因何原因穿越而來,但她不願打破他們心中對秦月蟬的那份愛意,古代有妃子寧死不願讓君王看到變醜的臉,隻求在君王心中留下最美的記憶,現在的她,便是同樣的心境了,她從來都是平凡的女子,與他們本就不該有什麽交集,如今擺脫了秦月蟬的皮囊,何苦告訴他們真相?

兩人的神色凝重哀痛,楊姍姍不再說什麽,打開門走出接待室,每走一步,心就疼上一分,眼淚越積越多,終於承載不住滑落下來……

上班時間的更衣室很安靜,她捂著嘴,無聲痛哭……

臨下班時,接待他們的那名經理遞給她一張名片,說有事可以找他們,她看了眼上麵的名字,果然連名字都毫無差別……

下班後,她渾渾噩噩的回到家,額,那是她租來的房子,爬上五樓,卻發現她的東西竟然全被扔了出來,雜亂無章的堆放在門外,她驚慌的跑進屋子,卻見掐著腰的女房東坐在沙發上抽煙,見她回來了便不耐煩的說道:“總算回來了,東西已經被拿出去,沒錢付房租,我這裏也不是開福利院的,趁著天沒黑快走吧!”

楊姍姍聞言,忙端起笑臉說:“張姐,能不能讓我住最後一晚上,明天我一定去找房子,您看這麽晚了,難道要露宿街頭嗎?”

她昏迷的三個月裏都沒交房租,出院後剛上班沒幾天,手頭根本沒有一毛錢,最近幾天吃飯還是買的泡麵,哪裏有錢來交房租,其實房東沒找她要賒欠的房租已經仁至義盡了。

果然房東的臉冷下來,再不留一絲情麵,“你看著辦吧,你該知道我做的不過分。”

說完就將楊姍姍趕出房子,砰的一下摔上了門。

她僵直的站在門外,許久,深呼吸一口氣,將湧出來的酸澀咽了回去,她的行李不多,一共不過兩個大包而已,一手一個提著,茫然的站在路上,望著不時經過的車輛,落日餘暉裏,鳥兒都歸巢了,她卻無處可去,真是悲哀。

不過,這種心情沒有保持很久,因為她自小都是一個人,興許是夢裏三年被人寵壞了,所以產生了依賴感,所以突然矯情了。

天漸漸暗下來,路燈齊刷刷的亮了,一座華美繁榮的城市,自己像一個過客,始終都融入不了其中……

這一刻,她感覺特別真實……

又在路邊走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沐蕙打了電話,剛好她在商場附近租了房子一個人住,她過去蹭一晚明天請假出去找房子!小強楊姍姍是打不倒滴!

沐蕙與人合租的套間,她住了一間主臥,其他兩間次臥由一個女孩,一對情侶租住,人多就會雜亂,她窩在沐蕙的屋子裏看著電視,魂魄已經遨遊天外,滿腦子都是鍾智宸與司徒澤的臉,她在想,二師兄他們會不會也出現在這裏,若他們穿上現代裝束又會是怎麽一副樣子,肯定比電視裏的明星都帥好多吧。

正想得出神,突然傳來砰砰砸門的聲音,沐蕙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出去開門,隨即傳來她的聲音:“幹嘛喝這麽多酒!”

一個男人咋呼道:“嘿嘿,今晚讓你舒服舒服。”

“哎呀你回去吧,我同事今晚借住在我這兒!”

男人突然暴烈起來,大聲咒罵道:“我看不是同事,是野男人吧!老子揍死他!”

說著不由沐蕙勸阻,猛的一腳踹開門,楊姍姍抬頭,便看到一身酒氣的年輕男子滿臉通紅的出現在門口,沐蕙在一旁怎麽拉都拉不住,男子見是個女孩,才怒火稍懈的嘟囔,“原來是個漂亮小妞啊!”喝了酒赤紅的眼睛**邪的往她身上瞟。

沐蕙忙過來對她說:“姍姍不好意思,今晚可能不能留你在這兒住了。”說著從褲兜裏拿出錢塞進她手裏,“出去住晚旅館,明天我陪你找房子。”

楊姍姍握著帶著體溫的錢,突然說不來的感動,她點點頭,拿起行李便要出門,可誰知沐蕙的男朋友竟然嚴嚴實實的擋住門口,邪笑著說:“都是自己人幹嘛出去住啊,今晚就留在這兒吧,正好咱仨……”

話音剛落,沒關嚴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湧進五六個小痞子模樣的男子,見了沐蕙的男朋友就罵道:“好你個林壽,有小妞不叫兄弟們是吧!真不仗義!”

林壽突然沒了盛氣淩人的氣勢,笑嗬嗬的奉承道:“怎麽會,上次不是把我女人給大家玩了!”

楊姍姍皺眉,身後的沐蕙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不住的顫抖起來,附在她耳邊急促的說道:“快走,走!”

她還來不及問,那幾個小混混便發現了她的存在,**笑道:“這小妞也不錯啊,今晚又有的樂了!”

眾人哄笑中,沐蕙纖細的身體擋在了她前麵,小聲哀求:“她是好人家的女孩,求你們別動她!”

“哈哈,最喜歡這種純潔的小姑娘了!”

說著便要上前,楊姍姍將手裏的行禮一扔,猛的踹開林壽,牽著沐蕙的手朝洗手間跑去!

那些小混混沒想到看起來你柔弱的女孩竟然會先下手,均是一愣,竟然沒抓住她們!

楊姍姍將門反鎖,從窗戶看下去,六樓的人高度跳下去肯定被摔死!心猛的狂跳起來,沐蕙拉住她的手哭道:“都是我害了你,嗚嗚,今晚就不該讓你來!”

她想說些安慰的話,可是洗手間的門已經被人自外麵狠狠的踹的砰砰作響,還夾雜著男人的怒罵聲,那扇木質的門開始晃動,明顯承受不起了,每響一下,兩人心就跟著咯噔一下,心跳到了嗓子眼。

突然,手機鈴聲歡快的響起來,從褲兜裏拿出電話,竟然是個陌生的聲音,她顫抖著手接起來,不由分說便哭道:“不管你是誰,求你來救救我們!”

電話那邊響起一道低沉卻嚴峻的聲音,“你在哪兒?”

“在花園小區……”報完地址她便聽到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別怕,我馬上到!”電話利落的掛斷,楊姍姍興奮中竟然響起要打警局的電話,可沐蕙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說:“林壽的哥哥就在附近的警局,別白費功夫了。”

她的眸子裏顯出絕望,轉頭拿起洗漱台上一把手柄尖銳的梳子,一字一句的說:“這次我寧願死,也再不要讓他們侮辱!”

楊姍姍一把將他的梳子奪過來,目光決然道:“好死不如賴活著,隻要不死早晚會讓他們受到千百倍的懲罰!”

說完便拉著呆愣的沐蕙用手撐住門,以最大的力氣保護著門不被踹開,雖然她並不知道剛才打電話的人是誰,可是總有種隱隱的堅信,他一定會來救她!一定會的!

苦撐了十分鍾之久,卻度秒如年般漫長,最終門鎖被踢壞,兩個女孩的力氣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快便被湧進來的小混混拽著頭發扔進客廳裏。

明顯是帶頭的一個混混冷笑著將楊姍姍的頭發拽起來,望著她不哭不鬧卻堅毅的小臉,突然來了興致,“得,這小妞我喜歡,夠野性啊!”

她目光淩厲如刀般盯著那張渾噩的臉,緊咬著牙關,手裏拿著剛才從沐蕙手裏奪過來的尖銳梳子,狠狠的插在男子左胸!

因他們剛才都扒了上衣,所以光裸的身體沒有衣服的阻礙,她下手又極重,一下子便插進肉裏,男子不可思議的捂著胸口的傷,往後跌坐在地上,惡狠狠的罵道:“給我把她活活幹死!”

楊姍姍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驀地,一聲轟隆之聲,一切喧囂都陷入極端的靜謐中,她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外,如地獄使者般渾身透著陰寒的氣息。

她心頭猛的一顫,竟然是他?

那人仿佛看必死之人般掃過他們,聲音低沉刺骨的冷,“你們想怎麽死?”

混混們被他的氣勢嚇得不敢動,那名受傷的男子大罵道:“還不給我上!”

一擁而上的雜亂,沒人看得出他是怎樣動手的,可沒一會兒,一片哀嚎聲響起……

他大步邁過地上橫七豎八的身體走到她身邊,狹長的鷹眸竟有濃濃憐惜,可一瞬,又淩厲起來,“看來以後要把你關起來才好,一眼看不到你,就會把自己陷入困境的小傻瓜。”

終是舍不得太嚴厲。

楊姍姍隱忍的堅強終於全軍覆沒,雙臂自動的圈上他的脖子開始哭訴:“你來幹嘛,讓我死在這裏多好,恨死你了!嗚嗚……”

“下次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麵,憑的讓我傷心了二十多年。”長臂攬著她柔軟的身子,聞著熟悉的味道,鍾智宸的臉上綻放出久違的笑容。

她沒聽清他的意思,隻是埋頭大哭,仿佛將上一世的委屈全都哭出來,於是一發不可收拾……

緊窄的樓道裏想起紛亂的腳步聲,林壽青紫的臉上透出喜悅,“大哥你來……”

話沒說完,五個男人魚貫而入,見到鍾智宸懷裏的小人兒,紛紛長舒一口氣,繼而對著地上的混混一頓狠揍,哭喊聲如鬼哭狼嚎……

很快被林壽通知的警察們到了,可麵對那六個男人時卻軟了腿,不顧弟弟的控訴將所有的混混逮捕起來押下樓,小聲說:“他們任何一個人,一個手指頭都能把咱們碾死!”

一場鬧劇終於落幕,半個小時後,楊姍姍被強製洗完澡裹著浴巾抱在客廳裏,六堂會審……

剛洗完的頭發濕噠噠的貼在光裸的肩頭,白皙的肌膚在客廳精美的水晶吊燈下呈現瑩白迷人的光彩,本是小家碧玉的小臉,含著淡淡的羞澀,沒有秦月蟬的傾城之美,卻多了一份我見猶憐,俏生生的坐在那裏,竟讓人移不開目光。

她低垂著小腦袋坐在鍾智宸的腿上,悶不做聲,長長的睫毛垂下,眼下形成淡淡的光影,嬌豔的紅唇顫了顫,最後抿在一起。

一身白色休閑西裝的朱銘泉緩緩開口道:“蟬兒,你還在怪我?”

搖搖頭,在回來的路上鍾智宸已經說明了當時的情狀,那名皇後不過是有名無實,想趁著大戰與情郎私奔而已,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卻沒想到她決絕如此,竟然心灰意冷。

朱銘泉薄唇微揚,起身牽著她的手站起來,低頭含住了她的紅唇,淡淡的馨香傳來,更加深了這個吻。

楊姍姍瞪大了眸子,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唇上嘴裏被人盡情的搜刮著甜蜜,樂此不疲。

她猛的推開他倒退幾步,小手摸上酥麻的唇瓣,目光在在六人臉上劃過,才悄然開口:“你們,不嫌棄我沒那麽漂亮嗎?”

坐在一側的南宮緒起身環住了她的纖腰,性感的唇湊到她敏感的脖頸,“小傻瓜,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們的蟬兒。”

司徒澤也攬住她的另一側,波光明豔的桃花眼滿是寵溺,“你知道嗎?當差點撞到你的那一刻,我在車裏看著你生氣的模樣就有種奇異的感覺,你就是蟬兒,盡管換了一副皮囊,可我就是很確信,因為我們早已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極度曖昧的話被他說出來,惹起一臉的飛霞,扁著小嘴說:“我才不信!”

趙燁霖壯碩的身體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比之上一世男人味更濃,自始至終他都淺笑著看著她,一語不發,那雙憨厚的眼睛卻透著對她強烈的思念。

最小的林鴻煊則撲進她的懷裏,一米八的身高半蹲著伏在她高挺的胸前,滿足的喟歎:“好軟啊,好懷念啊……”

說著,楊姍姍還來不及羞澀,身上僅裹著的浴巾被他快手拽了下來,豐潤又纖瘦的白嫩軀體呈現在六人眼前,目光均不約而同的灼熱起來。

“不,不要……”

在六個人麵前,她永遠是弱者,寬敞足以盛下六人的大**,她渾身無力的等待他們如君王般的臨幸,可是當劇痛傳來,楊姍姍突然想起這一世她還是個雛!

老天,為什麽要讓她感覺兩次撕心裂肺,幾乎撕裂的痛苦!

隱忍許久的欲望讓一個個控製力超凡的男人瘋狂,身下小人兒如一朵嬌豔的花兒般緩緩綻放,被他們澆灌的更加嫵媚動人……

一整夜,她被六個男人活活折騰了一整夜!

好在她的身體比秦月蟬的身體要好很多,不至於在第二天就臥病,可是她還是下不了床,鬱悶的躺在**,動一下渾身都酸疼的要命,後來她才知道,為什麽他們都吃不飽的模樣。

原來上一世她跳崖之後,六人便無心於世,放棄手中的權利相約守在她的墳前一生,如此一來,天下群雄揭竿而起,頓時天下打亂,葉閑卿的計劃失敗,手裏的軍隊根本不足以抵抗群雄逐鹿,於是便許下諾言,若他們能助他統一天下,便施法定下他們的下一世與她相見,瘋狂的六人為了這個承諾,終於將天下統一。

之後便自殺而死,因有葉閑卿的施法,所以他們帶著記憶投胎,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在現代等了二十多年,而楊姍姍經過錯亂的時空穿越回之前的時空,經曆一世情劫又轉而魂歸現代,與他們見麵。

後來,她知道葉閑卿便是當年為上古神帝下咒的大國師,最終英名蓋世如軒轅擎蒼也被人擺了一道,整個天下都被葉閑卿掌握在手裏……

一個很神奇的故事,神奇到,若她不穿越,他們便會一生枯等,可是,命運沒有如果,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七人命中注定要相約一生,若此生不可得,那便下一世,若下一世仍舊無法,那便下下輩子,寧願永生永世的等待,隻等她的回眸,哪怕是一瞬的眷顧。

上一世他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家國使命,卸一不可,然而經過那場生死輪回,一切都比不上與心愛的人相守相依……

有一年,他們相約去江西的三清山遊玩,對他們來說,甚至有更深一層的意義,可是當他們到達那國家5A級風景區時,除了來來往往的人便沒有其他,到處是人工開發的痕跡,再沒有當年的景象。

可那又如何,隻要人在,便處處是天堂。

一女六夫的生活幸福而性福,一生相隨……

------題外話------

師兄們與楊姍姍(秦月蟬)的故事講完了,有太多的不舍得,好在他們終於在一起了。

感謝每一位陪雲卿走到底的親,他們的故事寫了四個月,你們陪了我四個月,太多想說的話,然而大愛不言,親們一定懂,總之謝謝你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