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歲寒城(十一)

寒霜一時間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想要驚訝卻礙於身體限製無法露出那麽生動的表情,雪女終究隻是冰雕作成,哪怕再美麗,也不會有夜媚嫿這般鮮活生動的表情,也不會如她一般敢愛敢恨熱情如火。

寒霜更不可能理解世間女子對容貌和年齡的在意,尤其青炎還是夜媚嫿的心上人,被他這般說,夜媚嫿隻想狠狠揍上他一頓,都親了老娘還敢嫌棄她老!不對,不是老娘,是本姑娘!

她一直在雪人中,不能動不能說話,身體陷入沉眠中,但還是略有神智的。原本她隻是朦朦朧朧地睡著,可青炎一吻讓她立刻精神百倍,什麽寒冷什麽困頓都不在意了。才醒過來就聽見這個從一見麵就讓她火大的男人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麽“老兩百歲”“裝嫩”之類的混賬話,喜悅和憤怒焚燒了她的神智,這熱情衝破了寒冰的禁製,夜火雙鞭隨心而動,一時間竟然脫了寒霜的禁製。

當然,這也是因為這些年寒霜的功力下降得厲害,盡比夜媚嫿高上一個境界,且空有法力沒有學會神髓,在夜媚嫿全力出擊下,自然被破。

隻苦了青炎,雙腿間脆弱的地方被**著,簡直苦不堪言。他是元嬰期修真者,又是火靈根,身體強度比其他人要強上許多,武林一流高手就是拿出大錘子全力擊打他的那脆弱之處都不會有任何損傷,怎奈夜媚嫿也是元嬰期,上腳一踩,嘿嘿,個中滋味也隻有青炎一個人明白了。

怎麽說呢,套用一句比較有名的話就是——痛並快樂著。

還是冷肅實在看不下去,覺得在這樣繼續極有可能喪失一個重要戰鬥力,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少年出聲阻止了夜媚嫿:“雖說那東西以後是你的,好不好用都得你自己體驗。可若是還沒用就弄壞了隻怕不好吧?你應該先試試,若是不行再毀掉也來得及。”

語氣那般嚴肅,話語那般隱晦,可青炎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用什麽的……他偷偷瞥了一眼夜媚嫿,從不知是氣得還是羞憤的嬌紅的臉一直到曾經蹭在他胳膊上的柔軟,腦子不小心補充了點情節,瞬間就石化了。他這一石化不要緊,可石化的位置實在是有些問題,視線還停留在人家姑娘那兩朵白雲上呢就僵住,鬧得夜媚嫿都懷疑自己看錯了人,青炎該不會就是傳說中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吧?沒到手時各種男女授受不親,到手後原形畢露,什麽花樣都弄得出來。

她哼了一聲,高抬貴腳放過了青炎的子孫根,同時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將人拎起來道:“很好看?”

青炎初識情愛,又是老實人,看著夜媚嫿漂亮的臉狂點頭:“好看!”

殊不知此好看與彼好看它位置不一樣!

因為青炎回答得太誠實了,夜媚嫿倒有些開心了。心上人覺得她的身體(大霧)好看,怎麽想都是一種讚美。

於是她側過頭,嘴唇貼在青炎耳朵上輕輕舔了一下,把青炎弄得元嬰都快飛出來了才說道:“等咱們單獨在一起時,給你看個夠。”

說完還故意用胸在青炎結實有力的胸膛上蹭了幾下,情動之下花苞綻開,輕薄的衣服遮不住胸前的那兩粒櫻桃。青炎可算明白夜媚嫿要他看的是什麽,節操與情感在內心交戰,加之胸前那微弱的觸感,讓青炎內心深處發出“嗷~~~~~”的一聲狼嚎,表麵卻還得裝出一副很淡定的模樣。

“流鼻血了。”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冷肅涼涼地拋出一句。

青炎連忙捂著鼻子背對著夜媚嫿蹲了,好在此處什麽都缺,就不缺冰。隨便抓起一塊冰貼在鼻下額頭,很快便止血了。

夜媚嫿並未生氣,倒是有些得意,她向寒霜一瞥炫耀道:“你等冰人,就算生得再美麗,也及不上我這活生生的身軀。”

感情她自己也知道,寒霜比她漂亮!

寒霜並未因她的話生氣,她沒有生氣這種感情。

“既已出來,那日後你的生死便由你自己了。”她說完後轉身走了,不再回頭看一眼。

可惜,還想再多看一眼活著的人,還想再感受那可能將她融化的溫度。無論男女,隻要是擁有體溫擁有心跳呼吸的人,她都喜歡,想要貼近他們,哪怕隻是靜靜站著也好。

“她……不再對付我們了?”夜媚嫿顯然不明狀況,奇怪地問道。

冷肅見青炎還敷冰呢,短時間內估計沒法回血了,便簡要地將自己所知之事告訴了夜媚嫿,言語中半真半假。

“也就是說,在城主府,有個人可以讓我們所有人都出去,他有一件奇怪的法寶能夠跨越時空出去?”夜媚嫿重複著冷肅的話。

冷肅自然是不會說出*鏡的秘密,他點點頭道:“沒錯,隻是這法寶他無法自己發動,必須以旁人的身體為媒介方能使用,所以他這些年才一直被封印在這裏。而這身體必須是煉精化氣境界的人才不會因為自身法力過稿影響他施法,所以他會用我的身體。”

這番話說的是謊話連篇,卻無人能證明。冷肅相信無論青逸還是暮冰淩都不會說出*鏡的真相,是以雖未對好台詞,他還是直接說了。等幾人見麵後,他言語中暗示便是。

殊不知在寒霜還沒走遠之時,他的一舉一動依舊落在城主府內一直看著冰壁的兩人眼中。

“他可真會說謊,若是與我約定的人是他,我絕不會答應用一身功力成全他。”暮冰淩聽到冷肅的話後說道。

青逸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許是他已經將冷肅視為自己人的緣故,向來護短的大師兄是決計不會說自己人壞話的。暮冰淩若是沒開口,他或許會覺得冷肅心思叵測,可暮冰淩先開口了,他腦中本能地開始替冷肅找借口。

冷肅這麽做,不過是為了保守*鏡的秘密,也是在自身功力不足之時的一種自保,又怎能算作謊話連篇。況且他這麽說也將暮冰淩的身份給掩飾了,暮冰淩不感謝他反而覺得冷肅品質不好,實在是恩將仇報。

所以說,在大師兄眼中,自己家的孩子隻有自己能訓斥,旁人想都不要想,╭(╯^╰)╮!

隻是冷肅才這麽小年紀就知道那處該如何用?青逸想起冷肅調侃夜媚嫿時不禁皺眉,以後可要好好管住他,不能讓他隨便找爐鼎。要讓他知道,對於修真者來說,一心向道才是正統,找一合心之人雙修已經是落了下乘,更不要說隨便找爐鼎破壞自己本身的陽元。最好告訴他童子身修真最好,千萬不要破了功。

青逸這麽想著,心裏卻又有些不舒服,具體哪裏不舒服,他也不清楚。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冰壁上的冷肅帶兩人走向城主府,直至寒霜完全離去,冷肅的身影從冰壁上消失,他才回過神來。

方才他看得哪裏是少年冷肅,而是滿心滿眼的血公子,那個前生意氣風發的魔宗魔主。

旁人提及血公子心狠手辣,修真界幾乎毀於他手,青逸對此不予置評,隻是淡漠以對。前生的他真是想不起九幽冥府時發生的事情,一離開那裏,他便將冷肅拋諸腦後,若不是後來他威震遠揚,隻怕沒過百年他便徹底忘記那個人,徹底忘記九幽冥府時那春風一度。

可是今生,他卻總是想起那時發生的事,無論是對孩童時小小瘦瘦的冷肅,還是現在正在成長中還不夠成熟的冷肅。一閉上眼就是血公子那張屈辱卻又咬著唇硬撐的表情,那麽漂亮,讓他忍不住低下頭去舔吻他的嘴角,舌頭撬開他的牙齒,不讓這人再繼續虐待他的嘴唇。

第一次親吻別人,甘甜的氣息在口中蔓延,一直甜到心底,讓他欲罷不能。

這樣的事情,他為什麽會忘記?為什麽一離開就徹底將這人丟在腦後?為什麽不在那之後抱住他,將他帶回大道門,給他溫暖,也不至於造就出那樣一個血公子。(師兄是喜歡誰都想往大道門塞,是把大道門當藏寶庫了吧?)

為什麽呢?以他的性格,實在不應該做出這種將人棄之如蔽之事,卻偏偏做了。青逸有些發呆地看著已經一片蒼白的冰壁,努力地回想前生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卻無論怎樣都想不到。

為什麽,會選擇忘記?

身體是柔韌有力的,不似師弟們軟軟的很好捏,不像女子般帶著香氣。

這個人沒有味道,隻是貼近他,擁抱他,就能將自己的氣味印到他的身上,讓青逸有一種錯覺,仿佛眼前這個人本就該是他的,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青逸是憤怒的,最初知道自己被迫與冷肅交/歡時,他滿心不願。可當他見到冷肅一臉羞/恥不甘的模樣,突然升起了想要溫柔對待這人的想法。既然這場歡/愛已經無可避免,那就隻能盡力讓兩人都不再別扭,至少不讓這場交/歡成為兩人心中永遠無法解開的結,這樣會影響修行。

於是他溫暖地對待冷肅,卻知曉了他殘忍無情地取得玉淩髓的經過。一時間青逸覺得自己可笑,這般冷血無情之人,又何必在乎他是否害怕在人身下?

於是他幾乎是勒令冷肅立下永不能傷他的心魔血誓,隨後毫不客氣扯下他的衣服,將自己嵌入冷肅的身體裏,隨後,便是瘋狂。

那水乳/交融般的感覺讓青逸覺得,這個人本該是他的,他必須屬於他,他要擁抱他,撕裂他,囚禁他,讓他永遠屬於自己無法逃開。

一時間青逸被自己瘋狂的想法震驚了,曾幾何時他居然這樣不顧一切地想到得到一個人?那人身上沾染了他的氣息,異樣的好聞,他是屬於他的他。

青逸隻覺得眼前一片血紅,世界就此消失,眼中隻剩下這一個人。

“夠了!”身下的人怒斥,“可以了,我得到了足夠的真元,可以開始祭煉*鏡,你快些將元陽給我(怎麽給大家懂的),我……啊!”

身上的人狠狠地頂了一下,讓冷肅說不出話來。他死死咬著唇,眼中噴著怒火,想要將青逸焚燒殆盡。

然而,溫柔的吻印在他的唇上,柔軟的舌滑入口中,彼此氣息交換,那樣醉人。

冷肅有些失神,他忍不住摟住青逸的脖子,抬高腰部,放開自己享受著。

仿佛,他們天生就應該在一起,他們從前世開始就彼此相伴,來到這世間隻是為了尋找彼此。

血公子心中堅硬的殼被青逸輕鬆地突破,柔軟的心髒噗通噗通跳著,感受那讓人沉淪的快樂。

等青逸回過神來時,冷肅已經沒了力氣,兩人相溶的地方滿是斑駁的血跡。

他……做了什麽?這般瘋狂地傷害一個人?

“牲口!”冷肅啞著嗓子斥道,“你們這些名門正派,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做起這事怎麽跟畜牲一樣,不知道停嗎!”

冷肅話雖難聽,但語氣中帶著不為人察覺親密,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在訓斥青逸,而是幾乎在做撒嬌這種女子般的行為。

青逸聽了他的話之後卻是全身一僵,他視線掃過冷肅受傷那處,默默閉眼。

——我想要得到這個人,我想要禁錮他,我想要打斷他到處亂跑的腿,讓他隻能在我身邊。

——我……不能這麽做。

——可是放不下他,我隻要閉上眼就想起他的誘人之處,就想要獨占他。

——那就忘記他,忘記剛才發生所有的事,這樣才能……

不去傷害他。

青逸再次睜眼,眼中一片深幽,他無情地拂開冷肅搭在自己腰間的手,冷聲道:“你我之間,隻是交易,此後再無瓜葛。”

冷肅凝視著自己被拍開的手,又看向青逸那張冷靜的臉。他緩緩起身,穿上衣服,高傲地站著俯視青逸,平聲道:“本該如此。”

——前生

我還是精疲力盡的存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