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卷土重來 80心靈犀(六)
冷肅從不知道青逸竟然有這等胡鬧的一麵,在這漆黑的臥龍淵下,有劍魂在結界外覬覦他們的血魂,而他又被困龍台封住了一身真元。若是尋常人此等情況下必是焦急無比拚命想辦法逃出去,有了法子一定立刻實行。可青逸卻是一次次“忘記”雙修之事,在反複三次之後見冷肅還挺精神,也不再提“雙修”二字,隻是悶聲不響地補了兩次,將自己前生今世存了數百年的陽元全都交代在冷肅體內。
虧得他是浴火神體,神火不滅,陽元不息,否則這般縱欲,估計直接就死在冷肅身上了。當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冷肅心中呸呸數下,怎可用牡丹花來比喻自己,惡心至極。這青逸哪兒還有半點前生應劫星君那高傲無匹,清雋卓然的樣子,簡直就是一隻無比貪食的饕餮。
他這邊暗中唾棄,青逸卻是還意猶未盡,隻是冷肅此時被封印,真元無法使出。沒有真元的他至是普通人一個,若不是魔體已然大成,怎麽可能受得住青逸這含著至陽之氣的陽元。
與冷肅一般**身子躺在他身邊,青逸見冷肅瞪他,眉眼中皆是情潮未盡的神色。一時間青逸隻想把這人鎖在自己身邊,不叫任何人瞧見冷肅這絕代風華。想到這裏他不由暗笑,前生與冷肅雙修後正是因為這等心情他才刻意放手,今生卻是因為這種感覺死不放開。
青逸想,他明白前生自己為何如此排斥與冷肅之間的事情了。因為他可恥地畏懼了,在能夠吸引自己讓自己發狂的命定之人麵前,第一次畏懼起自己的明遠。想必那時自己雖然神格不全,卻也隱約知曉自己的使命,為了防止自己愛上此生宿敵,他怯懦又卑鄙地逃開了。而冷肅卻那般決然,明知二人命數卻也毫不放棄,執著地追求一個改變。
此時青逸不由得感謝起那月華之神來,若不是當初她的私心,誘使自己丟棄一魄,神格完整的他一定能夠抵禦星力**,盡力避免與冷肅過多接觸,將心門封鎖,不讓任何人走進去。陰錯陽差之下他失去完整神格,卻又去欲存愛,在沒有欲的蒙蔽下,真真正正清楚地看明白自己的內心,正視自己的愛。
他與冷肅,這些要素缺一不可,少了一個都會造成兩人終生敵對的悲劇。
青逸摟著冷肅,帶著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親吻他的裸背,順著那美好的曲線撫摸著冷肅的身體。手掌抵至丹田,青逸暗掐神訣,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冷肅。
“你做什麽!”冷肅察覺到青逸意圖,掙紮著要起身,卻苦於真元被製,身上沒有絲毫力氣,隻能由著青逸將自己的神力引入他體內。
“即便你是混沌之體,但未能修煉混沌心經,吸收的那些力量還是有一部分無法馴服。”青逸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低下頭在冷肅頸上狠狠吮吸一口,留下斑駁紅痕,昭示著自己的所有權。
冷肅心係他神力的喪失,青逸所做的哪有自己說的那般簡單。他不僅將冷肅體內力量馴服,還用自己的本命真元催化方才他留在自己體內的陽元,將其化為火陽之力助自己吸收,這與讓自己采補他有何區別!
普通**隻是釋放普通陽元/陰元,隻要不過分縱欲,就不會對身體產生傷害。采補則借用**之法吸收對方的本命精元,采得狠了一夜要人命。那些練功爐鼎是資質好,一夜之間無法完全吸收他/她們的本命真元,是以要慢慢讓其修煉吸收,就如同凡俗人養豬一般。雙修則是雙方借助交換暫時用本命真元在對方體內修煉,兩人共同得到雙修出的功力體悟,契合的兩人會得到雙倍之上的好處。
若是雙修冷肅倒也同意,可青逸這般損己利人的,實在讓冷肅無法接受。
“放開!快些祭出六合鏡!”冷肅惱怒地說道。
誰知青逸沒理會他,一邊將自己的真元引入他體內,一邊說:“寒逆霄前生誘你采補爐鼎,是存著利用你之心,想要收服你。而今生直接授你這等法決,明著是想除掉你又得到六合鏡,可方法很多他卻偏偏選了這一種,你可知為何?”
這話一出口冷肅便沉默了,他怎麽會不知寒逆霄的目的。
“他想要讓你先壓製這些力量,等你到極限的時候,將你作為爐鼎慢慢吸收你的功力,同時也能獲得六合鏡!”青逸說著愈發惱怒,冷肅是他的人,寒逆霄竟敢覬覦!
前生寒逆霄見到冷肅時他不過是個孩童,日後接觸得久了也不覺得驚豔,加之那時冷肅與他之間的關係日漸激化。他想要控製冷肅,冷肅想要逆他想法,使得寒逆霄最後忍不住出手。而今世冷肅並非在他眼下長大,功力超絕又徹底馴服了六合鏡,較之前世更是好看百倍,寒逆霄驚豔於冷肅的絕代風華,心中藏著人財兩得的齷齪念頭罷了。
青逸心中惱怒,望著冷肅那讓他癡迷不已的麵容,低下頭一邊啄著冷肅的眉眼,一邊道:“以你現在的真元根本無法完成完全的雙修功法,我先助你收服體內不安分的真元,待我們離開臥龍淵後,我要你立即手刃那寒逆霄,如何?”
“收服真元不能等離開困龍台再說嗎?”冷肅咬牙道。他知道青逸隻怕是更想親手殺了寒逆霄的,可無論前生今世,寒逆霄都是他冷肅心中的一根刺,前生他殺寒逆霄時其實實力並不及他,而是用卑鄙的手法取勝的,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個汙點。而今世自己實力早已超出修真界水平,區區寒逆霄又算得了什麽。憑借手刃他,自己心中才不會再留半點遺憾。青逸了解他,是以將這個機會讓給他,自己心中壓著火。
“你若是脫困,還能允許我這般施為嗎?”青逸反問道。
自然是不能的,冷肅怎會讓青逸用自己的本命真元這般胡鬧。
見冷肅的表情就知道答案,青逸微微一笑,一隻空閑的手掌撫上冷肅胸前,揉捏著其中一朵茱萸,他暗聲道:“我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冷肅:……
去他天道的牡丹花,待他恢複自由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天下間他能看見的牡丹花全給絕根了!
青逸的轉變讓他驚訝,卻又能夠理解。終於重獲欲魄,終於得償所願,將前生應劫星君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種種條款規矩全部破開,便成就了這麽一個外表道貌岸然,其實肚子裏黑出水的青逸。
可是這樣,他也喜歡。因為青逸沒有變,他依舊是那個讓他心折的青逸。
二人交頸纏綿,耳鬢廝磨了一會兒,待青逸將冷肅體內的真元全部收服後,便開始著手準備喚出六合鏡。
這並不是一件難事,青逸方才所做並非無用功,自己的真元已經留在冷肅體內,又與他的真元融合,很輕易便進入他的紫府駕馭六合鏡。隻是冷肅的臉色簡直要黑透底,既然這般便能解決,方才那三番五次“忘記”又是為何!
好吧,其實冷肅心中也清楚,若是百年重逢後是青逸被捆在這地方,他一定是先上前把人整個翻來覆去地吞了再說。百年相思,何人能抵擋?
六合鏡輕易地被青逸收服,離開冷肅體內,飄在外麵淡淡發光。
於此同時,外界天狼雙星終於融合在一起,泛出耀眼的光芒。
少陽宗掌門天陽真人望著天空皺眉,之前的光芒在懂行的人眼中是光芒四射,不知情者卻是絲毫看不到。而此刻天空中,竟是隻有天狼一星獨大,雙星融合無比耀眼,將那輪皓白滿月都給比的黯淡無光。
凡間眾人紛紛不安起來,天降異象,並非好兆頭。
天陽真人長歎一聲,對身後青炎道:“炎兒,天道如此,世間再無寧日。往常修真界還可勾心鬥角,今日卻是要傾巢而出了。吾等老一輩定是一個不留,日後少陽宗便靠你了。這掌門令符……”
“徒兒不要!”青炎這個直性子的,竟是跪在地上直言道:“徒兒不認為冷肅會墮天,也不相信他會!二十餘年前論道大會,冷肅被修真百宗追殺,可見他傷過一條人命!”
“你這孽徒!”天陽真人怒不可遏,對著青炎就是一道掌心雷,青炎不避不逃,生生接了下來,嘴角一絲鮮紅血液流下。
“師父,徒兒百二十年前在浮望山遭逢大難,便是那冷肅救出徒兒。師父未能與冷肅相處過,又如何判定他是墮天!”青炎不依不饒,仍是死死跪著不肯鬆口。
天陽怒道:“他是何種人根本不重要,沒有人能抵擋天狼星力的影響!目下見天狼雙星這等模樣,想必他已經將自己的伴星血魂吸收,誰說他未曾傷人,這伴星便是一個!天狼星成,世間再無寧日!”
青炎卻是搖頭道:“那天狼伴星是何人徒兒心中隱約能猜到一些,冷肅斷不會傷害那人,即便是自己魂飛魄散永世畜生道,他都不會舍得傷那人一根頭發!”
“孽畜!”天陽怒喝高高抬手,竟是一殺招。
“切!聽這老頭說這些廢話作甚!就你傻你呆!大呆瓜!”一個女生嬌斥道,隨後一道燃著黑炎的鞭子飛過,卷起青炎的身體,將他帶到天上。
“何人膽敢闖我少陽宗大殿!”天陽運起全身功力擊向那道鞭子,卻被一道冷氣擋住。
一個冷若冰棱卻又十分好聽的聲音道:“不是敢闖,是能闖。”
說罷又是一道寒冰訣使出,天陽麵前竟是升起一道他無論如何用真元都無法毀掉分毫的億年寒冰。隔著那透明冰壁,他清楚地看到一個生得極冷卻又極美的男人一襲水色長衫,攜著青炎和那沒看到容貌的女子飛向極東紫氣宗處。此人功力深不可測,饒是當年見過天仙實力的紫夜真人,都及不上這人的可怕。而他真元詭異,根本看不出是何等法力,反倒有種上古洪荒的感覺。
而他離開之處,空中水汽成冰,竟是飛下了一朵朵極美的冰淩之花。
夜幕之下,冰花綻開。
暮冰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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