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的弦
“真他娘的窩囊!覃日山(覃老板)這個龜孫,老子前腳剛給錢,他後腳就把咱們給賣了!”?名山宗祠的大廳裏,王建豹氣得眉毛直豎,將手中的白酒狠摔到地上。
那五六個年紀較大的長老麵麵相窺,忙停下手中的碗筷。
“老爸,覃日山協助晏國然給辰暉翻了案,現在喻臨黑白兩道對咱們名山可都頗有微詞啊。尤其是藍衣社,掃了一遍咱們的場子,弄得那些娛樂場所都不敢買我們的藥品了。照此下去,大事不妙啊!”王家翔配合著父親,兩人一唱一和地拉開這頓家族中餐的主題。
眾長老都是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狐狸,哪能聽不懂這弦外之音,看來這餐可不是白吃白喝了啊。
當下誰都沒有表態,靜聽王建豹的下文。
隻見他坐到主位上,沉聲道,“據趙天龍最新傳來的消息,東聯幫在近期便會入主喻臨,嶺東方麵表示,要咱們主動出擊,打亂藍衣社的陣腳,讓他們無暇顧及其他,從而協助東聯幫悄無聲息的混進來、紮穩腳,各位看,咱們該怎麽應對?”
“不知王頭領有何打算?隻要您發話,我們定當盡效犬馬之勞!”
“謝各位鄉親父老鼎力相助。自古以來,想一擊見效者,無異於執行斬首行動,但晏國寧飄忽不定,行蹤極少有人知道,暗殺他幾乎不可能。倒是他弟弟,晏國然,此人遊手好閑,混混一個,隻要幹了他,不但能給晏國寧帶來沉重的打擊,還能徹底斬斷辰暉跟藍衣社的關係,這豈不是一舉兩得嘛!”
“既然頭領計策已決,我等同意便是,但不知派何人刺殺晏國然為好?此人心狠手辣,武藝非凡,可不好對付啊!”底下的長老附和道。
王建豹暗罵一聲,要是好對付,老子還喚你們來幹嘛!今天召集,為的就是讓你們想辦法幫除掉晏國然嘛。
沉默良久,終於有一個人站了出來,“我願意接下這個任務!”
王建豹心花怒放,放眼望去,不禁傻眼了,那不正是自己的兒子王家翔啊!“小孩子家別誤了大人的事!給老子退下!”
話音剛落,長老們卻熱鬧了起來,“少頭領有勇有謀,真是堪當此任啊!”“要說咱名山還有人能對付辰暉四兄弟的,除了少頭領外還真沒第二個人選了!”…..
“父親,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不會讓你們失望,定然踏平藍衣社,除掉晏國然!”
王建豹哪裏舍得讓兒子去冒生命危險,但看底下那幫老狐狸群情激動,兒子又出來主動請纓,隻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如此這般,就把這事交給你了!有什麽困難一定要找各位長老前輩幫忙!切不可憑一己之勇而身犯險境!”
這時,許多人沒有察覺的是,一旁的大長老王毅帆目透精光,露出一絲冷冷的笑容。
。
周末半天假,辰暉本來打算全方位的苦讀英語,可剛提起筆,就被晏國然給拽了出去。
“整天死讀書,也不見得你進步有多快。走,跟哥哥喝杯茶去。”
“告訴你,我現在可是今不如惜。要喝茶可以,我出人,你出錢。”辰暉快速合上書本,穿起課桌上的外套。
“我保證不會坑你錢,快上車吧,不然渣都沒剩了!”
。
“認識這三個字麽?念出來。”辰暉站在門口,眉頭深鎖地指著那塊招牌。
晏國然鎖好了車,抬起頭一字一句地念道“客來香,怎麽了?”
“請問晏大哥,你可知我跟唐果發生過什麽事麽?”,辰暉沒好氣地看著他。
“知道,你不就給她摸過全身而已嘛。人家也摸回你了啊。你們兩個互摸,兩不相欠。”
“你真***夠兄弟。有病吧你。”
辰暉轉身欲走,早被晏國然給一手抓住,“管你。給我麵對現實去。想吃幹抹淨不認帳啊。再說你怕毛叼,事情是王建豹這嘰吧一手策劃的,我已經通過藍衣社在全喻臨都給你澄清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是不是?雖說你小子表裏不一,影正心歪。”
。
唐果容顏憔悴了一點,想必是憂傷過度所致,隻是更加惹人憐愛。晏國然隻顧用牙簽挑著牛巴肉吃,劉少傑更是端起點心就往嘴裏倒,全然不理凡塵俗世。
“暉少,果果向你賠罪了。”唐果麵帶羞澀地給辰暉倒了杯茶,而後在一旁坐下。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吧….畢竟,你是被動,我是主動。”辰暉臉紅耳燙,坐立不安起來。
“如果當晚我不在場,量他們放什麽藥都害不到你…所以我…我….”唐果難過得低下了頭,雙眼已飽含熱淚。
“果果姑娘,你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晏國然丟開手中的牙簽,開始了他教書育人的工作,”如果你當晚不在場,說不定我們兄弟三人都得被辰暉幹掉。我得替廣大女性謝謝你啊,讓三個帥絕嶺西的曠世美男不被這禽獸所毒害,請受我一拜。”
“對,辰暉雖然不搞基,可急眼的時候也是饑不擇食的。到時候說不定被他搞成個陰亂大會都有可能!”劉少傑放下被一舔而光的盤子,意猶未盡地說。
“要死啊你們!”辰暉狠踹了他們幾下。
唐果輕盈地低笑了起來。
辰暉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歎道,“隻是破壞了你和浩南的感情,我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誰那麽想哥?”一人從內房撩起袖子大步走了出來。
辰暉轉身一看,手中的杯子‘晃當’地摔了下去,那人站在他與唐果之間,兩人深深地對視著。
“一看這兩個就是搞基的料。靠,瞄女人都沒那麽眼冒金花。”晏國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浩南,我以為,,,我以為。”辰暉開心得連說話都斷斷續續。
“你以為我賭氣逃到嶺東就再也不回來了?”陳浩南挑了挑唐果的劉海,”我女人被你摸了,以為這樣就放過你了啊。”
“那你想怎樣?”辰暉接過劉少傑遞來的煙,‘撲撲’地吸了兩口。
“很簡單,以牙還牙,叫依雪給我摸半個小時得了…”陳浩南擠眉弄眼地笑道。
“免了。你還是摸我吧,摸一送一,外送半個小時。”辰暉果斷地擺擺手。”你跟果果和好了?”辰暉把吸了一半的煙隨手扔回給劉少傑。燙得後者直咬碎嘴中的茶杯
“就你想太多,至於麽?”晏國然嘿笑道,“你抓了半天,免費幫他女人開發身材,這小子指不定偷著樂。他不給你點回扣都不錯了。”
“欠打啊你!”辰暉跟陳浩南不約而同地拍了下晏國然的頭。
“嗬嗬,好兄弟。”四人站起來,微笑著握緊手。
“坐吧坐吧。”唐果甜笑著給這四巨頭倒茶。
“你現在很缺錢嗎?”
“額???說不缺是騙人的。”
“好,我明天就給你匯兩萬。”
“這是你爸的錢?”辰暉心靈被震撼了一下。
“不是。唉”陳浩南歎息道,“是我平時的零用錢,以及這兩個月的生活費。我爸媽知道你家的事後,不許我跟你再有交集。他們哪肯給錢我。”
“嗬嗬,這些人情世故,我懂的,誰讓我家道中落。”辰暉對此隻能苦笑。
";你爸,現在還好嗎。“劉少傑從包裏拿出了錢包。
“情況,不太理想。”辰暉不想跟別人交談此事。
“我情況跟浩南一樣,不過沒他那麽土豪,隻能給你三千。如果有困難,我再另想辦法。”
“我這有六千,你拿去應急吧。”晏國然也塞了一遝錢給辰暉。
“我有一萬。”唐果拿過辰暉的背包,將眾人的錢全塞包裏。
辰暉定定地看著他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眼睛漸漸地濕潤了。這些兄弟哥們,竟比親戚還真摯。
中國人是不能用常規思維有考量的種群,對自己的親人冷漠無情,對外人卻是百般掏心掏肺。
";這錢,就當是我為你們保管,會還的,以後會還的。”辰暉將一杯鐵觀音一飲而盡,來壓抑住內心的難受。
“暉少,我有個朋友想見你哦,仰慕你很久了呢。”唐果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好啊,反正你的朋友都是美女,多認識幾個也可以拿來當備胎。”
“出來吧。”唐果?朝內房喊道。
說到美女,辰暉的身邊絕對不缺乏,有了陽依雪後,這廝更是前所未有的專一,想叫他變心,比叫老鼠咬貓還難,他隻是不想冷唐果的場而已。因此,他微笑著搖搖頭,低頭隻顧吃他的點心。
這女孩,衣著素白色緊身的短裙,秀發如平川瀑布一樣掛在胸前,把挺拔飽滿的胸部給遮了一半。微尖的下巴,柔黑斜側的劉海下暗藏著一對晶瑩亮麗的大眼睛。高挑剔透的身材,若有若無的眼電流光可以輕而易舉地拿下一個男人。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隻見她在辰暉身後停了下來,一手輕柔地撫摸他的頭發,一手輕按他的右肩。柔聲道,“暉哥哥。”
辰暉像突然被點穴一樣,全身動彈不得,手中的筷子再次悄然落下。
他默默地站起身。這動作,這香味,這語氣。太久違了。
女孩靜靜地從身後抱著他,淚水沾濕了辰暉的藍色襯衫。
辰暉鬆開她的手,回過頭看著她。
這就是曾經讓他墮落,令他傷心的小雨。一年,整整一年了。他仍然沒有徹底忘記她
“你不是跟李局長走了嗎。回來幹嘛?”辰暉神色冷漠冷地說道。
“我???”小雨低下頭,淚水緩緩飄落。“我
?我這裏有三萬塊,你要嗎?”
“不必了。”辰暉一甩劉海。“你帶給我的傷害,我從未忘記。我們已經是斷了的弦,無法再連。”
小雨漸漸哽咽起來,抬起頭,飽含熱淚地看著他,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直令辰暉不忍再???再出言傷她???可
?
“我現在有女友了,她叫陽依雪。對我很好,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辰暉手插口袋,輕甩劉海,轉身而去,甩下一句話。“我辰暉再落魄,也不到靠小三養活的地步。”
“辰暉,你這是幹嘛,有話好好說啊!”陳浩南三兄弟趕忙追了上去。“這次多虧了小雨暗中幫忙,其實我並沒有去嶺東,是她叫我假意散布消息,好讓對手麻痹、露出破綻!所以你才沉冤得雪。”
辰暉愕然停住腳步,猶豫片刻後還是離開了,“從她棄我不顧,貪慕富貴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所有一切都已化成了灰燼。是兄弟就不要再提這個女人!”辰暉拽著三人快速消失在這座古棧中。
。
“小雨???可以跟我說說你當年丟下辰暉、跟隨李局長的原因嗎?”唐果摟著她的肩膀柔聲道。
小雨搖搖頭,“我知道他的個性,不會原諒我的。也許,是我自甘下賤,自討苦吃吧。可,事情真的不是他想的那樣。”
“小雨,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可以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林晨雨沒有說話,唐果隻聽到她淚水碰擊茶杯的聲音。“叮咚叮咚”,那是冤屈者的鳴笛。
如果您中途有事離開,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