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蕭子陵的身份一定要弄清楚啦,她的未來女婿一不能是武將,二不能是言官之家,前者一般會陣亡,後者可能會被陰謀論。
作為例子,唐氏講了一個落難才子俏佳人的故事,情節絕對跌宕起伏,感情絕對感人肺腑,結果卻是俏佳人未婚生子含辛茹苦癡心不改十八年,兒子赴京趕考,才知道當年拿著她娘私房趕考的爹早已功成名就,原配美妾兒女滿堂,最後兒子考上狀元,大官金鑾殿老淚縱橫請旨,糟糠之妻不下堂,俏佳人聘為平妻,守得雲開見月明,大大團圓結局。
唐氏生平最厭惡莫過於‘平妻’二字,也借機教育女兒找男人眼睛要擦亮啊,可以沒錢,但決不能是沒擔當吃軟飯的;可以農夫,決不能死種田、愚孝包子;最重要的是,無視一切的落難才子,因為他們通常都是踩著女人上位的偽君子!
楚默兮聽完麵無表情,“娘親,那女人是有病的吧?要是我男人敢這樣,我肯定二話不說打斷他第三條腿,叫他一輩子對著女人看得到吃不了,哪裏還能憋屈了大半輩子還跟他情意綿綿唧唧歪歪,扯淡!”
女兒的凶殘讓唐氏目瞪口呆,想想如今娘兒倆的處境,點頭:“默兒說的對!就應該這麽做!那樣的男人就該讓他生不如死!”
就這樣,楚默兮和蕭子陵糾纏了一個多月,忽然這一天,蕭子陵不告而別,先是本能的鬆了口氣,然後就是各種不適應,似乎做什麽都不對勁,似乎少了點什麽,身邊沒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會覺得這麽空虛。
楚默兮就開始擔心起來,那家夥難道回去了百毒門?還是出了什麽事?遭遇仇家?
要不然每日必來她家報道的人怎會莫名其妙失蹤了三日呢?
楚默兮掙紮了好幾天,最終決定順從自己的心,從師父梁大人開始一一問詢,竟沒一個知道那家夥的去向?
……
幾個太監聖旨到了縣衙,指縣令梁家鳴義女楚默兮醫術高超與社稷有功,冊封為仁和縣主,即刻進宮,為惠妃娘娘診病……
違抗聖旨是要砍頭的,楚默兮隻在縣衙附近買了
房子,將娘親唐氏托付給梁大人和重生,才跟著宣旨太監一道,踏上了上京的路途!
同一時間,沈瀟也帶著楚婷兮快馬加鞭先一步回到了京城。
楚默兮終於在鍾翠宮見到了這位據說後宮最漂亮的女人——惠妃娘娘。
前世,她當了皇後之後,這個女人早已死了數年了,據說還是患怪病猝死的。
難道就是這個時候?
惠妃不愧美人稱號,容顏秀美自是不必說。
一身華麗的緋色宮裝,飛鳳髻,上麵插著起碼十幾根各式朱釵,一副氣勢非凡的模樣,若不是臉色不好,看著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病人。
“你就是楚默兮?”惠妃忽然開口問道,盯著她的眼神顯得非常怪異。
“嗯,是的!”
“你可有把握治好本宮的病?”惠妃直言不諱,“你知道嗎?你是第一百一十八個來給本宮看病的人,在你之前的一百一十七個全都死了,無一例外!”
“那麽,娘娘是希望我治好你的病呢,還是不希望呢?”
楚默兮微微一笑,笑顏猶如幽蘭綻放。
“娘娘,皇上來了!”
一聽到這句話,惠妃眼底閃過一抹無法言喻的慌亂,以及恐懼,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楚默兮頓時了悟。
“臣妾參見皇上。”
“民女拜見皇上!”
“仁和縣主,忘記了嗎?你已經不是民女了!”永安帝微笑道:“你的功勞很大,你想要怎樣的賞賜?說吧,隻要朕能夠做到的,一定滿足你!”
楚默兮這才抬頭,對上麵前這位身穿著明黃色皇上的臉,卻一下子愣住了。
這張臉非常非常眼熟!
蕭子陵!
相比起眼前這位年過五旬的帝王,蕭子陵顯然要年輕得多,膚色白皙,眉目更為秀雅溫潤,但的的確確是眼前這位的年輕版,甚至是少年版!
不如怎的,楚默兮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了,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焦灼,以及不安。
“怎麽看著朕發呆
?”皇上看著楚默兮的目光就好像一個慈愛溫和的長輩。
“默兮希望皇上能賞賜免死金牌給我和我娘,不知可否?”楚默兮馬上回過神來,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給惠妃治病也是無法避免的事,那麽,在治病之前,她要盡可能的保全自己的性命,畢竟,這種皇家陰私是不能外人道的!
“你很怕死?”皇上突然笑了。
“是的呢,默兮跟娘親十幾年來命運多舛,很多次都差點死了,所以最怕的自然就是死了!”楚默兮最擅察言觀色,自然看得出皇上心情不錯,遂也用很平常的語氣道,毫無一般人得見天顏時的誠惶誠恐。
“好,說得好!朕就答應你!”永安帝眼中的笑意更濃,很幹脆的應了:“任何若你非女子,太醫院院判之位非你莫屬,不要讓朕失望!”
“是,皇上!”楚默兮磕頭謝恩,笑容非常的燦爛真摯!
皇上滿臉笑意的離開了鍾翠宮,楚默兮沒有漏掉他最後看向惠妃眼中那一閃即逝的陰戾之氣!
“楚小姐,果然好手段!”惠妃再也忍不住滿心的怒火‘啪’的一聲將茶杯朝著楚默兮丟了過去!
“惠妃娘娘,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楚默兮伸手拂了拂並不存在的水漬,唇邊浮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惠妃娘娘,剛剛皇上的態度你也看到了,鳥盡弓藏的事你還是別妄想了,還有一點,我希望你別忘了,如今,有病要治的人是你,不是我上趕著進宮為你治病,我想,以我在毫州的貢獻,就算我拒絕,皇上也不會舍得殺我,但是你,就不一定了,你說是嗎?這麽說吧,你的私事我一點都沒有想要知道或是八卦的興趣,想要好好活著,就別想再動什麽歪腦筋,你要是做不到,我現在就去跟皇上說,您的病實在太怪,恕我從未見過,診治不了!”
惠妃有些回不過神來,這是什麽情況,這個該死的民女竟然敢威脅她?
不過一想若自己腹中這個煩惱無法解除,說不定真活不了幾天了,更何況皇上現在也回宮了,到時候,她要如何隱瞞下去?東窗事發是早晚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