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寧坐起身,“李協宇出什麽事了!”
“他,他出車禍了...你快來吧......”
“什麽!”
溫書寧立馬穿起衣服,蕭澤看著她,起身問:“怎麽了?”
“李協宇,”她語無倫次,“李協宇他出事了,我現在要過去!”
蕭澤眸光微轉,臉色沉下,“好,那我送你。”
車子到了楚妍所說的地點。
街道上圍了一圈人,救護車不斷鳴響。
溫書寧和蕭澤擠過人群,這才看到楚妍,“楚妍,到底發生什麽了?”
楚妍一邊哭一邊說:“李協宇他,他被人撞了......”
“什麽!”
正這時,幾個警察壓著一個人從車上下來,被壓的那人是個中年男子,他絲毫不懼,看了眼溫書寧,笑道:“你居然還會來看那個畜生啊。”
溫書寧蹙眉,“你說什麽?”
“我告訴你吧,那個畜生瞞了你件事,我撞了他,你還該感謝我呢。”
溫書寧眸底瞬間起了一層慍色,“你到底想說什麽,喂!”
警察繼續壓著男人,將他推上了警車,門被關上。
溫書寧轉頭,“楚妍,李協宇現在在哪?”
“他,他......”
楚妍還沒說出口,溫書寧便看見李協宇躺在一個擔架上,被醫生護士們推了出來,抬上了救護車。
溫書寧猛地一頓,“李協宇......”
怎麽會這樣......
溫書寧往後踉蹌了一下,被蕭澤扶住。
蕭澤攬著她的肩,“我們先去醫院。”
她點頭,“好......”
二人跟著救護車到了醫院,急救了幾個小時後,李協宇才從手術室裏被推出來,還好醫生說他沒有大礙,隻需靜養片刻。
溫書寧這才鬆了一口氣,她轉頭對楚妍問道:“楚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李協宇這無緣無故的怎麽會被人撞?你們跟那個人認識?”
“不認識啊,我今天本來跟他想一起去郊區玩的,哪想到走著走著,一輛黑車直接朝我們這兒撞了過來,還好李協宇那時候反應快,早就感覺有車子跟著我們,就先報了警。”
“然後呢?”
“然後,那個黑車裏的人就像發了瘋一樣,第一次撞上了杆子,後來又倒退往李協宇這兒過來,好像今天一定要撞上他不可......”
溫書寧腦裏的思緒亂成一團,又想起那個人被警察壓進車裏前,對她說的一番話。
到底是什麽意思呢?那個人,難道和李協宇有過恩怨?
楚妍繼續說:“李協宇和我說他要見你,他說他一定要和你說話,所以我就打電話給你了......”
溫書寧沉默,實在想不明白,毫無頭緒。
這時候,護士向他們走了過來,“你好,病人已經醒了。”
三人一頓,楚妍率先道:“那我們現在就進去!”
“等等,”護士打斷,“病人說現在他隻想見一個人,請問哪位是溫書寧小姐?”
溫書寧愣了下,“我是。”
“好,病人請你進去,並且是隻要你一個人進去。”
溫書寧和蕭澤麵麵相覷,過了片刻,蕭澤說:“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好。”
溫書寧進門,此刻才看見了李協宇,他麵色蒼白,坐在**看著窗外,神情有些呆滯。
她抿了抿唇,“李協宇?”
他扭頭,“你來了,書寧。”
溫書寧有些驚訝他這突然改變的稱呼,她坐下,問道:“李協宇,你有話要和我說,對嗎?”
“嗯,那個人…你見到了吧。”李協宇的語氣很平靜。
“嗯,他和我說你瞞了我一件事,”溫書寧停頓,“李協宇,你是不是一直都有事瞞著我?”
他終於坦誠,“嗯。”
溫書寧看著虛弱的李協宇,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所以,你現在願意跟我坦白了嗎?”
“嗯,書寧,”李協宇注視她,像是在看一件永遠失去的東西,“以前我確實想瞞著你,瞞著你一輩子,讓你永遠都覺得虧欠我,這樣,你就永遠都會在我身邊了,書寧。”
溫書寧呼吸一滯,“你什麽意思?”
“書寧,聽我說完。”
李協宇眉宇愁緒諸多,卻也柔和,是種不願再爭得任何的平靜,“但直到你和蕭澤在一起以後,我才發現自己有多自私、有多愚蠢,當今天那輛車向我駛來的時候,我很害怕,那時候我突然想,六年前,你應該也很害怕吧。”
“李協宇......”溫書寧眼尾泛紅,“你說的,是不是我六年前的那場車禍?”
“嗯,我騙了你,書寧,不是我救的你。”
溫書寧感覺腦裏一陣轟鳴,“你說什麽?”
“救你的人,”李協宇抬頭,眼底讓人看不出情緒,“其實是蕭澤。”
溫書寧唇色瞬得煞白,再也控製不住哭腔,“你到底在說什麽?”
李協宇垂眸,似乎一時間看淡了一切。
越是想要抓在手心的東西,就越會像沙子一樣從手裏溜走,而有些謊言就像心頭的一根刺,他以為自己能假裝不在意,能永遠地做個虛偽的壞人,將那個謊言永遠埋在心底。
但當那輛黑車向他駛來時,他腦裏想著的竟然是溫書寧的臉,想到她因為他而哭,因為他而痛,李協宇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羞愧了。
“書寧,六年前我剛成立好公司,結果在要注冊我們團隊一個核心技術的知識產權時,被另一個人搶占了先機,那個人就是當年和今天撞我們的人。”
聞言,溫書寧顫顫抬頭,不敢相信。
“那時候,我一時利欲熏心,不想我們團隊的研究成果毀於一旦,就......”
“你們怎麽樣了?”
“我們...找到了他的女兒,威脅他......”
“你說什麽!”溫書寧氣憤,“你們綁架了他女兒?”
“不是綁架,隻是嚇唬嚇唬他,我們也知道不能犯法,所以那個人為了他女兒收回了著權的注冊,但是我們不知道,那個人活了大半輩子,就靠這次翻身了,結果被我們阻止以後,他就想報複我。”
溫書寧簡直不敢相信,李協宇當年為了公司的發展,居然會做這種事。
“那幾年我一直躲著他,結果那時我約你出去,”李協宇咽了咽喉,努力平複,“正好接到了他的電話,他和我說他看見你了,如果我不出來見他,他就以你來要挾我,像當年我用他女兒來要挾他一樣。”
溫書寧再也聽不下去,直直站起了身,握拳道:
“所以,那時候你才沒有出現,導致他把對你的怨恨發泄在了我身上,導致我出了車禍,患上了臉盲,你的意思是這個嗎李協宇?既然是這樣,你怎麽還有臉坐在我麵前!”
“書寧,對不起,”李協宇掩麵哭泣,“我真的對不起......”
“你不是真的對不起,李協宇,你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這六年來,你有很多機會和我說真相,但你沒有,你甚至還騙我!說是你救了我!”
溫書寧轉身便要走。
“書寧!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騙你嗎?因為,因為這還和蕭家有關!”
溫書寧兀的一停。
“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