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之中, 李星禾總覺得胸悶氣短,身子像是給五花大綁著似的,手腳施展不開, 還有根//棍子搗的她渾身都不舒服,腰酸背疼,做夢都做不安穩。
習慣了抱著枕頭睡覺的她感到身後源源不斷的傳來高熱的溫度,叫她在夢中都不得清靜。
李星禾扭著身子要離那熱度的源頭遠一些,不想身後的人像是覓食的野獸般, 輕喘著又貼上來, 在她後脖頸廝磨輕咬,癢癢的,叫人睡不安穩。她在被下抬了胳膊去要打他, 動作拉扯到泛著酸意的腰, 一時扯痛, 隻得收手。
感受到懷中人的動作, 賀蘭瑾睜開了眼睛, 看到少女圓潤的肩頭因為體熱而洇著潮紅,他才稍微鬆了鬆手。
被下的身軀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處, 他親著小姑娘柔嫩的脖頸,舒心的閉上了眼睛。
原本是有些擔心自己在長公主失憶時趁虛而入,必然會惹她不快,可那是在長公主府中,她不止一次的要求他侍寢,現下陰差陽錯的如了願, 也算是順了她的心意, 也全了自己的私心。
他細細的吻著少女近在唇邊的肌膚, 嘴角露了個饜足的笑容。
晨星落下, 日上三竿之時,李星禾才揉著眼睛從被窩裏冒出頭來。
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明媚溫暖,她從被下探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卻瞧見了自己手腕上一圈淡青色的抓痕,順著手臂看向肩頭,上頭印著點點紅色,還帶著一圈淺淺的牙印……
她短暫的懵了一下,迅速拉開被沿,看向自己遮掩在被子底下的身子——□□,青紅交錯,好在是清清爽爽的,應該是相公在自己睡著的時候,幫她洗過身子。
回想昨夜情//熱時,腦海中混亂朦朧,除了他,什麽都想不到了。
李星禾漸漸眯起眼睛,眼神越發迷離。
相公是個文臣啊,人也是文縐縐的,不急不躁,為什麽力氣那麽大,抓得她手腕疼,腦袋現在還迷糊著,聚不起精神來。
像是第一回 似的。
想到這一點,李星禾猛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能娶到這麽好的一個駙馬,她怎麽可能不把人吃幹抹淨,忍著欲求做和尚,這絕不是她的行事作風。
說起來,她都還沒問過自己和相公成婚多久了,隻是在見到他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感覺到他們已經成婚很多年了,如果不是成婚早,那一定是他們在成功之前就認識很久了。
房間裏沒有人伺候,李星禾看了一眼床邊,昨日被撕扯著扔到地上的衣服早就不見了蹤影,可也沒瞧見有人給她準備新衣裳放過來。
隻有在這時,她才能切實地體會到自己是個囚犯,沒有衣裳穿,也不會有人在乎她想睡到多久。
相公去哪兒了?
她隱約想起男人昨夜說過,今天要去上早朝,可這個時辰也該回來了吧,怎麽還不見人呢。
真討厭,昨夜那樣箍著她不鬆手,叫她睡覺都是悶熱的,如今醒了想抱抱他,給他親親,卻見不到人了。
“來人!”李星禾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候在外頭的丫鬟小心推開了個門縫,問:“長公主有何吩咐?”
李星禾慵懶的抓了一下頭發,問她:“我要起了,還沒有衣裳能給我穿嗎?”
丫鬟低下頭,小心答:“公主恐怕還要等一會兒。”
聞言,李星禾不耐煩地捶了一下床麵,不悅道:“隻是幾件衣服而已,要本公主等多久才行,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們有什麽用。”
“公主息怒。”丫鬟在門外跪下。
李星禾知道訓斥她也沒用,隻能裹在被子裏,掩飾身上的狼狽,不多時就聽到院裏走來一行人,男人熟悉的聲音響在門外,“清早起來生什麽氣。”
轉頭果然看見了賀蘭瑾。
“還不是你。”她抓起枕頭朝著走近的人扔了過去,被他穩穩接住,李星禾嘟嘴抱怨他,“大壞蛋,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連衣裳都沒得穿。”
賀蘭瑾走到床邊,把枕頭放回原位,拍拍手,便有好幾個丫鬟捧著衣裳走了進來。
那鮮亮的顏色,精致的縫線,還有名貴的布料,一下子就吸引了李星禾的視線,眼中閃光:“哇,好漂亮。”
她開開心心挑了其中一件,丫鬟便將那件衣裳放在床邊,剩下的衣裳被收進了衣櫃中。
待丫鬟們將衣物收拾好,賀蘭瑾吩咐道:“你們下去吧。”
丫鬟們退出臥房,從外頭把門帶上。房中再沒有旁人,賀蘭瑾才從袖中摸出一個小包袱,塞到被下。
“這是什麽啊?”李星禾好奇地拿了那小包袱來解開,灰藍色的包袱皮展開,立馬有一片片粉的白的滾落下來,散在了**。
定睛一看,原來是肚兜。
李星禾啞然失笑,紅著臉把肚兜一件件疊好收起來,隻留了一件要穿的放在床頭,害羞地問他:“是你給我買的?”
男人端坐在床沿上,非禮勿視的看著前方,在少女的注視下紅了耳朵,低聲答:“昨天弄髒了你的衣裳,我不知你習慣穿什麽樣的,就先買了幾件來。”
瞧著那副青澀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他昨天是第一回 呢。
李星禾偷笑著穿上肚兜,舒展臂膀,細膩的肌膚便暴露在空氣中,被陽光照過的空氣帶著淡淡的溫度,連手臂上細小的絨毛都舒展開來。
舒適的喟歎一聲:“挺合身的。”
賀蘭瑾用餘光看到她穿上了肚兜後,才敢轉過頭來,隻看了一眼,臉頰又熱了幾分,轉回頭去說:“合適就好。”
說罷,他站起身來,身後的少女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問:“你要去哪兒啊?”
賀蘭瑾清咳兩聲,答她:“你不是要換衣裳嗎。”
李星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抓著被沿往上扯了扯,小聲撒嬌說:“我身上疼,你給我穿吧。”
讓他給她穿衣裳——青天//白日的,豈不是什麽都看見了。
賀蘭瑾搖搖頭,“不妥,還是讓丫鬟進來伺候你穿衣吧……”
“我身上這樣,怎好給別人看見。”李星禾拉著人的袖子不肯鬆手,使小性子,擰著他的袖子扯來晃去,生氣道,“都怪你,不知道心疼人,我屁股現在還疼呢。”
“還疼?”賀蘭瑾微微皺眉,坐回**,看小姑娘臉上氣鼓鼓的,也知是自己沒能控製住,叫她吃了苦頭。
平日時常叮囑自己要靜心,可一把她擁在懷裏,就什麽都忘了。
賀蘭瑾輕歎一口氣,伸出手去貼在她臉上,掌心揉開了少女慍怒的表情,視線在她身上流轉,輕輕撥開她肩上的發絲。
他說:“把胳膊抬起來。”
李星禾老老實實舉起手,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的伺候。
一件件把衣裳穿好後,她坐到梳妝台前,丫鬟這時候才進來,伺候她梳洗。
一邊梳著頭發,手上還緊抓著賀蘭瑾的手,不許他離開,撒嬌說:“相公,我不喜歡在府裏待著,好悶哦,咱們今天出去釣魚好不好?”
賀蘭瑾坐在一旁,安靜而深情地凝視著她,“書房裏還有些文書沒批,下午陪你出去。”
“嗯!”李星禾點點頭,恰好頭發也梳好了,帶著凳子挪到了他身邊,頭一歪就靠在了男人懷裏,甜甜道,“相公最好了。”
賀蘭瑾嘴角化開微笑,摟住她的後背,安靜的享受這溫馨的幸福。
——
時至正午,庭院中安靜祥和,唯有春風拂過門窗,發出輕輕的聲響。
忽然,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麵猛的推開,發出砰的一聲,書案後的賀蘭瑾抬頭看了一眼,便麵無表情地重新低下頭去。
“長能耐了啊,長公主你也敢往府裏帶,不怕人家把你的宅子給攪得天翻地覆。”來人大步流星的走到書案前,眉眼挑釁著笑了笑。
賀蘭瑾反應不大,隻問:“你想說什麽?”
“不想說什麽。”孟綺晗抱著手臂左右瞧瞧,隨意道,“當初為了救你出牢籠,我可是出了大力氣的,還望賀蘭大人別忘了末將。”
當時若不是孟綺晗各方派人打聽消息,得知了他失憶被困,後又安排人去送藥,估計他現在還陷在公主府裏。
賀蘭瑾並非知恩圖報之人,隻是如今與孟綺晗文武互佐,不好駁了她的顏麵,才問:“你想要什麽?”
聞言,孟綺晗蹲下身來,憨笑說:“我今天帶了個人過來,想托你給他安排個小吏做一做。”
“不求官職?”
“他人太機靈了,心思也多,連科考都不去準備,讓他做個小吏,足夠了。”孟綺晗說著,放低了聲音補充說,“我擔心他有了官職,抱上別人的大腿,到時我就控製不住他了。”
聽罷,賀蘭瑾微微抬眸:“你喜歡他?”倒是少見孟綺晗對什麽人上心。
孟綺晗微笑答:“算不上喜歡,養著玩玩罷了。”
一邊說著,掌心發癢似的一張一合,像是真把什麽人圈在手心裏玩耍一般。
賀蘭瑾對她的私事並不關心,簡單了解之後,答她:“等我見過他,再行安排。”
這樣的回答已經很讓孟綺晗滿意,自己的事有了著落,她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興致盎然的蹲在賀蘭瑾書桌前,好奇地問:“說起來,你到底為什麽要把長公主請進府裏,該不會是失憶的那幾個月裏,被長公主給馴養熟了?”
賀蘭瑾聽見也裝聽不見,低頭批閱文書,對她的疑惑不作回應。
孟綺晗最瞧不起讀書人故作高深的模樣,哼笑說:“也是,長公主生的俊俏可愛,封地有數不清的珍寶和兵馬,能跟長公主結親,是別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呢。”
她緊盯著賀蘭瑾的表情,陰險道:“隻要賀蘭大人娶了她,再使上那麽點手段,所有屬於長公主的東西,不就任你取用了。”
聽著她略帶惡意的言語,賀蘭瑾抬頭瞪了她一眼:“孟將軍無需揣測我的意圖。”
孟綺晗聳了聳肩膀,笑說:“你我同為新帝效力,我就算看不破你的心思,也得對你的計劃知道個大概才行,不然,聖上那裏可不好交代。”
“星禾她自請下獄,已然表明對聖上的忠心,我並不打算收用她的兵馬。”賀蘭瑾說著,表情漸漸柔和。
見到他的反應,聽到他的回答,孟綺晗疑惑的皺起眉來——
賀蘭瑾不愛財,如今又說不要長公主的兵馬,那他為何請長公主入府,聽說當時請人入府時恭敬的很,一點都不像要仗勢欺人的樣子。
孟綺晗喃喃問:“難不成,你喜歡上她了。”
“是。”賀蘭瑾淡淡答。
聞言,孟綺晗睜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話,結巴道:“那可是長公主,你喜歡她?”
第46節
“我喜歡她。”男人輕聲說著,嘴角勾起淺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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