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那聲慘叫是男人發出來的聲音,傅靳琰還是慌了神。
不顧危險,帶頭衝了進去。
全玻璃房的溫室內,一麵臨海,三麵是被綠植包圍。
在溫室的正中央擺放了沙發,布置了一處休閑區。
傅靳琰踹開門,撲麵而來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他滿眼慌張看去,血泊中倒著一個男人正抱著腿哀嚎。
那個男人身旁站著的是弈子牧。
弈子牧懷中抱著昏迷的黎珂,從輕蔑的瞥了一眼傅靳琰一眼。
從傅靳琰的身旁擦肩而過時,步伐一頓:“你來晚了!”
“你隻會讓她陷入危險,根本沒能力保護他。”
“……”
弈子牧的話尤為刺耳,像一根刺,深深的紮進了傅靳琰的心髒。
他的身邊危機四伏,那些人一旦發現他的軟肋是黎珂……今日這樣的事情往後還會反複重演。
忍著心底的疼痛,傅靳琰沉聲道:“放下她!”
“我救下的人,自然是要跟我走,傅總還是想想怎麽善後吧。”
弈子牧勾唇冷笑,看了眼倒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的男人。
那頭肥豬可是個大麻煩。
弈子牧猖狂的笑著,往外走去。
他每走一步,傅靳琰的保鏢就會上前一步攔下。
沒有傅靳琰發話,弈子牧今日別想活著從這走出去。
“你盡管試試,看看你說了算不算!”
傅靳琰一雙鷹眸中瞬間迸發殺意。
手中的小玩具哢噠一聲,上膛,對準弈子牧的眉心。
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從他的眼皮底下帶走珂寶。
四目相對,弈子牧氣勢絲毫不虛。
他挑釁道:“你敢嗎?”
他爛命一條,分文不值。
可傅靳琰同他不一樣。
弈子牧冷哼一聲:“你不怕傷到她,盡管動手。”
“……”
弈子牧朝前走了兩步,傅靳琰下屬手中的刀抵在了黎珂的脖頸處。
傅靳琰咬牙:“讓路!”
一聲令下,傅靳琰帶來的人紛紛讓開。
眼睜睜看著弈子牧氣焰囂張的帶著黎珂離開。
“傅總……”
“讓他走,等我解決完這裏,再接回夫人也不遲。”
傅靳琰眸光轉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他身上隻裹著一件浴袍,大腿上的傷口不斷的噴湧著血液。
傅靳琰走過去,龐文海錘死中抓住了他的褲腿。
哀求道:“傅總,救救我。”
“救你?”
傅靳琰冷哼,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蹲下身來,拿起地上的刀,紮進龐文海的大腿處。
冷厲的聲音微沉,像是來自地獄的召喚:“我可不是來救你的,我是來送你上路的。”
“你……傅爺,你知道我背後的人是誰嗎?”
龐文海痛的麵容扭曲,惡狠狠的瞪著傅靳琰。
傅靳琰冷笑:“那就連你背後的人一起解決!”
話音落下,一刀落在龐文海的手上。
敢碰他的女人,手還是別要了。
“問出那個給他透露信息的人,別讓他死的太痛快。”
傅靳琰起身,一腳踹開龐文海,把刀丟給手下。
他帶來的人,不是傅氏的員工,而是他培養在西海岸的特工。
他們折磨人的招數有很多,保證人不死的情況下,每天還能給他換換花樣。
傅靳琰帶手下“清理”現場。
很久沒動手了,有些人當他傅家是什麽垃圾嗎?
他罩的人,也敢隨便動!
內外除了胖文海,沒留下一個活口。
傅靳琰身上沾滿鮮血,腥紅著眼走出了別墅。
林文泰等在門口。
他的肩膀上扛著黎珂。
傅靳琰眸光觸及那抹嬌弱的身影瞳孔一顫。
下意識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才走了過去。
“她怎麽……”
傅靳琰有些意外,想從林文泰的手中把人接過來。
低頭看了一眼髒掉的手,攥了攥拳頭,把手縮了回去。
林文泰笑的張揚:“從奕子牧手裏搶過來的!”
他追上來,裏麵已經亂成一片了。
狗命要緊,他哪敢不要命的往裏衝啊!
蹲在門口觀戰,沒想到還能撿個漏。
傅靳琰疑惑:“憑你?”
“喂喂喂,什麽叫憑我,我怎麽了?”
林文泰氣急。
把肩膀上的黎珂扔進傅靳琰的車裏,指著他當場開罵:“我隻是貪玩了點,大事上還是很靠譜的。”
傅靳琰朝著他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輕聲道:“謝謝!”
“……”
林文泰當場愣住。
不是……傅靳琰跟他說謝謝?
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卻故作姿態的說道:“沒事~都是我應該的。”
傅靳琰拉開了駕駛位的車門。
輕笑著說道:“這個人情算我欠你的,日後遇到事我替你頂。”
林文泰喜不自勝,開心的原地跺腳。
傅靳琰欠了他一個人情!
他當場掏出手機跟大哥炫耀。
“哥……我出息了……傅靳琰欠了我一個人情……”
聽的林逸斯雙腿發軟,差點嚇死。
林家最寶貝的就是林文泰了,他竟然膽大包天以身涉險。
好在結果是好的。
也沒在林文泰興頭上訓斥他。
傅靳琰開車回家的路上,眼神不斷的往後座上看去。
她身上沒有什麽明顯的血跡和傷痕。
但是一直處於昏睡狀態。
他的一顆心吊著,怎麽都放心不下。
叫了私人醫生趕去家裏。
到家時,醫生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夫人沒事,應該是受了些驚嚇,過會應該就會醒來了。”
“那就好……”
傅靳琰眉心鬆了鬆。
懸著的心才勉強放下。
送醫生離開回來,傅靳琰拿了套舒適的居家服給黎珂換上。
用毛巾提她擦了擦手腳髒掉的皮膚。
起身去浴室清晰了一下身上的血跡。
他的手機在浴室外一直響個不停。
來電顯示:老爺子!
傅靳琰洗完澡,才不慌不忙的拿起手機回了過去。
“龐文海在你手上?”
電話一接通,傅老爺子急迫的質問道。
傅靳琰往沙發上一坐,淡然道:“嗯。”
“你知不知道你惹了他背後的人,我們會有多大的麻煩?”
傅靳琰淡淡道:“知道。”
他知道後果,所以才不惜一切,動手救人。
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傅老爺子歎了一口氣:“那人一直在暗處,像條毒蛇一樣,傅氏這麽些年的產業被他吃掉了多少,他在暗處,你這麽快暴漏自己的我軟肋,與你不利啊!”
老爺子的擔憂傅靳琰明白。
沉聲說道:“爺爺,當年的事情早晚是清算的,我們逃避不了。”
那人早已盯上傅家了。
絕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