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文泰在,傅靳琰放心了許多,開始跟某些藏在地溝裏的老鼠清算。

“傅總,龐文海全交代了,是喬靜把夫人引薦給他的。”

“喬靜?”

傅靳琰鷹隼般的眸子眯起一道危險的弧度。

喬靜與弈子牧是情人關係,她無緣無故把珂寶推薦給龐文海,一定是清楚的知道龐文海都有些什麽樣的癖好。

那個女人……心腸太過歹毒。

傅瑾琰冷聲下令:“坦白從寬,龐文海既然交代了,就給他一個親手報仇的機會。”

“明白。”

陳助理跟在傅靳琰身邊多年,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從寬,並不是放過的意思。

獵物……就是要看他們狗咬狗才有意思。

喬靜在黎珂被擄走後,第一時間通知的弈子牧。

她要讓弈子牧親眼看著黎珂遭受一切,讓黎珂永遠在心愛之人永失尊嚴。

光是想到黎珂從今往後生活在深淵中痛苦的模樣,她的心跳都快了幾分。

她就是要把黎珂這頓高傲的白薔薇,狠狠的踩進泥裏,踏碎!

喬靜還沉浸在毀掉黎珂的喜悅中,門口傳來了砸門的動靜。

“牧……”

喬靜以為是弈子牧受了刺激回來找她求安慰了,毫無防備的打開了房門。

門敞開的那一刻,一雙手拿著沾了乙醚的棉布捂住了她的雙唇。

再次醒來,她從頭到腳都濕透了,是有人拿水潑她了。

“誰?你知道我是誰嗎?”

喬靜環顧四周,漆黑一片,她什麽也看不清,隻能無力的叫囂著。

“唰”的一聲,燈打開了。

她這才看清自己身處在一間空****的房間。

房間內一件家具都沒有。

輪椅子上坐著一個渾身打了綁帶的男人。

那繃帶還滲出絲絲血跡,十分滲人。

男人手中拿著一把弩,瞄準了喬靜,露出陰狠的眼神。

喬靜認出對麵的“大粽子”時,驚恐的連連後退。

嬌媚的嗓音顫抖著:“龐……龐總……這是什麽意思?”

“你個臭娘們,把我害成這樣,你還想置身事外?”

龐文海一動,身上的傷便疼的他生不如死。

傅靳琰手段狠辣,曾經隻是聽聞,如今親自感受到了。

就是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毒婦!

是她引火燒到他身上。

否則就算是傅家,也不會輕易的招惹他,他的人生還可以繼續肆意妄為。

所有的恨意化為箭矢,直逼喬靜的眉心。

她狼狽的躲閃,堪堪躲了過去,臉上卻傳來了一道火辣辣的疼痛感。

她顫抖著手,摸了摸臉。

顫抖的厲害的手指上是鮮紅的血液。

鮮血順著臉頰流下,喬靜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大豁口。

“龐文海!我殺了你!”

喬靜驚恐的眼神黯了下去,被恨意衝昏了頭腦,衝著龐文海的方向跑了過去。

坐在輪椅上的龐文海仰天大笑,扔開弩。

沒有弩的他,已然是個廢人,任人魚肉。

他就是不想活了。

與其在傅靳琰手下手中度過無數個難熬的日夜,倒不如死個幹脆。

反正……他的仇已經報了。

喬靜死死的掐著他的脖子,眼眸間滿是瘋狂。

臉是她的命!

她為了這張臉挨了太多刀子。

身為二線明星,她本應該過上富足的生活。

卻為了修複這張臉,維持住這幅美麗皮囊,而傾盡了所有。

整容就像是個一個巨大的旋渦。

不管她多努力的掙錢,最後這些錢都會落入別人的口袋。

她剩下的也就隻有這張臉了……

龐文海正是清楚這點,才沒有取了她的性命。

對於一些人而言,死亡並不可怕,但長得醜,比死還可怕。

“你就這樣頂著一張醜陋的臉,痛苦的一日日活下去吧,哈哈哈哈……”

龐文海被掐著脖子,聲音沙啞著,朝著喬靜大笑著。

喬靜眼神透著陰狠勁,手上越發用力。

在她掐死龐文海之前,龐文海被人拖走。

“讓我死……讓我去死……”

那些人拖走龐文海的時候,他沙啞的嗓子一直喊叫著。

喬靜聽的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環顧四周,看不到一個人。

抓她來的人,似乎也沒有想要關門的意思。

她試探的走到門邊,發現沒人阻攔。

發瘋似的朝外逃去。

竟意外的,一路暢通無阻。

躲在監控室指揮的陳助理,眼神冷冷的盯著屏幕,下令道:“放她走。”

還是狗咬狗精彩!

同類最清楚咬哪裏最為致命。

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陳特助,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太狠毒了,她罪不至此吧?”

陳助理身側的保鏢滿眼心疼的盯著監控屏幕上女人狼狽的身影。

陳助理瞥了他一眼,心下了然。

冷聲道:“罪不至此?”

“她陷害我們夫人的時候,夫人有什麽罪,龐文海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

“她既要夫人的命,還要夫人飽受屈辱,肮髒的死去,你在說誰狠毒?”

陳特助朝著他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兩名保鏢將人拖了下去。

傅總已經手下留情了,沒有直接要了喬靜的命。

傅氏不需要立場有問題的下屬。

以牙還牙是傅總交給他們的道理。

那些主動害人的人,比他們惡毒百倍。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算不上狠毒。

陳特助辦好了事情,發去消息跟傅靳琰匯報。

傅靳琰在會議室開了三小時會議了。

瞥了一眼手機上陳助理發來的消息,麵色如常,繼續開著會。

龐文海算不上麻煩,他背後的靠山才是個大麻煩。

那人與傅家已有三代仇怨,積累多年,勢力盤根錯節,早已滲透進了各個角落。

敵人在暗,他在明,需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傅靳琰接連幾日都是早出晚歸,幾乎住在公司。

黎珂每天在家裏畫一些稿子,盡量不讓自己亂想。

她的記憶恢複了一些。

她記得和傅靳琰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

他們是青梅竹馬,長大修成正果了。

可長大後的記憶中……總是出現那個叫弈子牧的臉。

弄的她心煩意亂的,畫畫也是常常走神。

“珂姐,你說,你怎麽突然看上傅靳琰了?”

“不是你說的,沒有一個上位者手上是幹淨的,你寧願要弈子牧那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也不想與狼為伍嗎?”

黎珂拿著電容筆的手猛地一頓。

微愣著抬頭,喃喃道:“我這麽說過嗎?”

傅靳琰聽了,該有多難過……

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左眼流下。

她的心好疼。

突然意識到,她對傅靳琰做了比“出軌”更過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