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讓他跑了。”
陳助理氣喘籲籲的跑回來。
對方在門外,開了車就跑,早就有準備的。
他在院內用腿跑,對方早就跑沒影了。
傅靳琰眸色陰冷,漫不經心的說道:“跑吧,我倒是要看看哪家媒體敢報。”
敢蹲在黎家門口偷拍,如此囂張。
他倒要看看,讓他拍的,他敢不敢發出去。
傅靳琰周身的氣場陰沉的可怕,陳助理大氣不敢喘一口,生生的憋了回去。
黎珂也縮了縮脖子。
傅靳琰見她瑟縮了一下,眸光微顫:“你害怕?”
忽地,他神色黯淡了下來。
到現在,她還是會害怕他。
黎珂察覺到他神色失落,揚起唇角微微一笑:“沒有,我隻是替有些人感到恐懼,有人要倒大黴了。”
“那確實!”
傅靳琰眸色柔和了些。
兩人轉身朝屋內走去。
傅靳琰與莊南蕭的視線碰撞了一下。
淡淡的問道:“你什麽時候把這礙眼的家夥送走?”
“今天!就今天!”
黎珂爽利的把莊南蕭掃地出門。
黎珂跟在傅靳琰身後,回眸看了一眼莊南蕭,做了個抱歉的手勢。
他住在這裏本來也是客,隻是暫住一下而已。
現在傅靳琰回來了,許多事情可以不用那麽麻煩,能解決的更輕易一點,莊南蕭在不在這裏都不重要了。
莊南蕭眼尾下垂,滿眼的失落,目送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唉~這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心碎小鮮肉。”
黎媽媽看了看自家女兒那絕情的背影,再看看一旁可愛的小帥哥難過的模樣。
真是造孽啊!
還是怪她把女兒生的太好看了。
莊南蕭被黎媽媽逗笑:“阿姨……你這些詞匯到底都是哪裏學的?”
“網上啊,別以為就你們年輕人會上網,阿姨我也是緊跟潮流的。”
“有您這樣的母親真好!”
莊南蕭目光流露出羨慕之色。
黎珂令人羨慕的並不是她有多少錢。
而是她真的擁有很多人的愛。
這樣的人生,怎叫人不嫉妒呢?
莊南蕭想到自己從小就被母親拋棄,任由他怎麽哀求,母親還是選擇上了有錢人的車。
留下他和父親兩個人相依為命。
父親為了供他上學,常年住在工地。
他從未體會過什麽是母愛。
看到黎珂被愛浸泡著,他也想沾上一點。
哪怕一點就好……
黎媽媽察覺到莊南蕭異樣的情緒。
開口道:“你想過來做客,我隨時歡迎,我就喜歡擺弄這些花花草草的,就缺個能挖坑搬盆的。”
“好呀,那我肯定會經常來打擾了。”
莊南蕭的眸光倏地亮了起來。
修剪枝條都更賣力了些。
“哎呀,你看著點,別給我的花剪禿咯。”
黎媽媽看著他閉著眼的亂剪,當場兩眼一黑,趕緊阻止。
傅靳琰到屋內,轉頭看向黎珂。
輕聲詢問道:“我這次回來給你帶了個禮物,你猜猜看。”
“不猜,你愛給不給!”
黎珂傲嬌的輕哼了一聲,仰起頭讓他看下巴。
傅靳琰狹長的眼眸微眯著:“你確認?不後悔?”
“我猜……是跟我爹地的案件有關的人。”
“算是猜對了一半。”
傅靳琰勾出神秘一笑。
讓陳助理把車開到門口。
黎珂跟媽媽打了聲招呼,便跟著他們出門了。
原本不怎麽緊張的,但……傅靳琰的眼神總是瞥向她。
他的眸光中有種看好戲的戲謔,被他盯的心慌慌的。
黎珂看著越來越遠的城區,心底莫名的有些慌亂。
海邊的集裝箱倉庫內。
陳助理把加長版的賓利開到了進來。
倉庫中央最高的那個集裝箱上吊掛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留著一頭中長的黑發,發絲被血液粘連在一起。
他垂著頭,額頭前比較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麵容。
上衣被抽裂開了幾道口子,傷口處的血液已經呈現黑褐色。
褲腿也斷了一半,腿上滿是烙印。
烙印處的肉已經糜爛,視覺衝擊十分強大。
“嘔~”
黎珂聞到那濃烈的血腥味,當場覺得胃裏翻滾。
壓製不住,掩嘴就要吐了。
傅靳琰眸光倏地轉向她,輕聲說道:“不適應的話,我們就不看了。”
“沒事,我能行。”
黎珂扶著輪椅,緩了一口氣。
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人是她認識的。
並且……會跟父親的按鍵有關。
生在頂級豪門,注定是要麵對弱肉強食的場麵的。
即便不適應,她也不能選擇退縮。
她有直麵真相的勇氣。
“你不舒服了跟我說,我們隨時撤。”
“嗯,沒問題。”
黎珂疲憊的扯出一抹笑意。
朝著那人的方向大步走去。
她走到了那人麵前,仰頭看去。
傅靳琰的下屬當場一盆水鹽水潑了下去。
“唔~”
傷口撒鹽的滋味可不好受,即便是七尺男兒,也是疼的悶聲出聲。
咬緊牙關才沒有慘叫出聲。
那人疼的仰頭,眉心緊蹙。
黎珂看清那張麵容時,滿眼詫異。
“是你?”
來時的路上,她試想過很多人,甚至連弈子牧都考慮進去了。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到頭來白建設了。
唯獨沒有想過會是眼前的這人。
黎珂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傅靳琰,向他確認道:“是他?”
“嗯。”
傅靳琰雙眸堅定,十分篤定的點了點頭。
黎珂眸色倏地冷了下去。
再次看向那人。
質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會是他?
她心底的信念僅在瞬間全崩塌了。
他那樣溫潤的人,此刻渾身血漬,臉上是冷漠的笑容。
那雙溫暖人心的眸子,此刻對視一眼,便使人通體冰寒。
“為什麽?做都做了,你問我為什麽,有什麽意義嗎?”
那人嘲諷著。
冷哼一聲,扭過頭去:“既然落入了你們手裏,那麽……要殺要剮就隨你們的便了,我沒什麽好說的。”
“你……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樣的仇恨,你非要動我父親?”
“嗬……怪你倒黴,戀愛腦害了全家咯。”
男人輕蔑了瞥了她一眼。
黎珂被他不屑一顧的眼神刺痛。
冷哼逼問:“你是弈子牧的仇家?”
“哈哈哈……”
男人聞聲,仰頭大笑。
好半晌,才笑的身上的傷口拉扯到了,疼的眉心擰到了一塊。
淩厲的眼神陰惻惻的看向傅靳琰:“自然是你身旁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