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明薇睡得很不安穩,總覺得有人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她,而她眼皮又很重,怎麽也睜不開來。
第二天早上醒來,明薇一睜眼就覺得不對勁,扭頭一看,對上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冷峻的麵容讓他看起來有些森冷。
“你怎麽在這裏?!”明薇瞪著坐在身邊的盛沉舟,連忙把被子拉到胸口以上,身子不住地往另一邊挪。
盛沉舟似乎一夜沒睡,眼眶底下泛著一圈青黑色,下巴也長出了細微的胡渣,不過那張臉看起來還是很有男人魅力。
他死死地盯著明薇,一字一句地說:“你還記得大哥!”
“大哥是誰?”明薇疑惑地問。
“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他了?”盛沉舟泛著血絲的眼睛裏帶著幾分憤怒,幾分急切,好像急於聽到某個答案。
明薇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對昨晚的事情也沒有印象,隻覺得盛沉舟在發瘋,一大早就來問她這麽莫名其妙的問題。
“盛先生,你先冷靜一下。”明薇盡量柔聲安撫道,“我真的不認識你大哥,你就是你,是盛沉舟,怎麽會有人把你當成別人呢。”
盛沉舟冷笑一聲,猛地欺身而上,把明薇狠狠地壓在身下,咬牙切齒地問:“你究竟要演到什麽時候?”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男人的表情看起來很可怕,但明薇覺得他心裏很難過,像是一頭受了傷的野獸,隻能用憤怒來掩飾內心的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而且有些害怕盛沉舟會做出其他瘋狂的舉動,隻好小心翼翼道:“要不你先起來,我們再好好談一下?”
看到明薇防備而謹慎的眼神,不再有從前的溫柔和信賴,盛沉舟忽然之間失去了想要答案的迫切心情。
事實擺在眼前,不管明薇是演戲還是忘了盛家的一切,都足以證明一件事:她隻記得大哥,不記得他盛沉舟。
如果他再逼問下去,最後狼狽不堪的隻有他而已。
臥室裏一片安靜。
盛沉舟深深地看了明薇一眼,放開了她,站起身麵無表情道:“你想演就演,隨便你。”
丟下這句話,盛沉舟留給明薇一個冷硬的背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明薇愣愣地躺在**。
盛沉舟到底怎麽啦?情緒變得好快,奇奇怪怪的,該不會真是雙重人格吧?
還有最後那句話,什麽叫想演就演?
“說我在他麵前演戲,意思是我很假?裝模作樣?”明薇盯著天花板自言自語,實在想不透盛沉舟的意思。
這人真討厭!
明薇心煩地抓了抓頭發,心裏有點兒不太痛快,直到洗漱的時候才突然想清楚盛沉舟那些話的意思。
他愛著一個人!
明薇仔細回想了一下盛沉舟這幾天奇怪的行為和問題,越想越肯定這個事實,而且那個女人也叫明薇,然後把他當成了替身,並且還和他睡了一覺。
在醫院的時候,盛沉舟問這五年你躲哪裏去了,也就是說那個女人消失了五年,讓盛沉舟一直牽腸掛肚的。
這麽一想,盛沉舟似乎有些可憐。
畢竟誰也不願意當別人的替身,而且盛沉舟還以為對方也是喜歡他的,被欺騙了整整五年,難怪剛才他的眼神看起來那麽痛苦。
明薇輕輕歎了一口氣,很想建議盛沉舟去醫院檢查一下是不是有臉盲症,不然為什麽把她當成那個女人。
她們倆不過是名字相同罷了,這也要她背鍋,她真的很冤枉。
吃過早餐後,明薇要去上班,問管家:“這附近哪裏有地鐵或者公交車站?”
“沒有。”管家溫和地說,“明小姐要出門的話,我可以為您安排車。”
“不用給她安排。”盛沉舟走了過來,看也不看明薇一眼,像發號命令一樣,“跟我走。”
這人怎麽這樣!
明薇瞪著盛沉舟那張冰山一樣的麵孔,更加覺得他患有雙重人格。
明明昨天跟她說話還彬彬有禮,像個紳士一樣,今早在她房間裏發了一頓瘋,就變成了現在的大冰山。
明薇坐在盛沉舟的車上,感覺身邊冷颼颼的,而製造這股冷氣的男人毫無自覺,還在不斷地釋放威嚴,搞得車裏的氣氛十分沉悶。
明薇有心想說兩句緩和一下,一扭頭看到他那張緊繃的冷臉,頓時失去了說話的興趣。
下車的時候,明薇關上車門,出於教養和禮貌,正要和盛沉舟說一聲謝謝,就見他開著車揚長而去了。
明薇:“……”
行行行,這混蛋總裁把失戀遷怒到她身上,不搭理她就不搭理吧。
她才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