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看到不遠處正急急忙忙朝自己跑來的正是王晨的媽媽。
“王晨媽媽,孩子去哪了?到底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沈瑜緊張地問。
王晨媽媽幾步奔到沈瑜跟前,拉著沈瑜滿麵淚痕地說:“孩子放學後正常回家了,吃完了飯,我就安排王晨在屋裏寫作業。我洗完鍋後,隔壁的一個學生的媽媽說要給孩子織個新樣式的毛衣,叫我過去幫著看看,沒想到一看就看住了,半個小時以後從隔壁房間出來,回到屋裏已不見了寫作業的王晨,院裏幾個家長看到王晨跟三個學生急匆匆地走了,其中還有一名女同學。可是我到處找了都沒找到,不會是被人販子拐走了吧!”
王晨媽媽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神裏滿是絕望和無奈。
沈瑜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王晨媽媽口中的那三個學生,無疑就是王鵬,張浩,李小藝,那他們去幹什麽了呢?
“王晨媽媽,你先別著急,按你說的叫走王晨的三個學生應該是他班上的同學,你知道這三個孩子的家住哪嗎?或者有孩子家長的電話嗎?”
王晨媽媽痛苦地搖搖頭:“沒有啊!王晨周末會跟同學出去玩,可我從來沒跟著去過,也不知道他跟誰玩,更不知道他同學家住哪裏?”
“他有沒有拿手機或者電話手表?王晨走了多久了?”沈瑜連忙問。
“沒有,什麽都沒給他買,怕他耽誤學習。已經有一個小時二十分鍾了,我已經找了快一個小時了,這街上來來回回已經跑了四五趟了。”王晨媽媽抓住沈瑜的手:“沈老師,求求你了,你幫我找找王晨吧,現在壞人多得很,要是孩子出點啥事,我也不想活了。”
沈瑜何嚐不想找孩子,可一點線索沒有怎麽找呀?這四個孩子到底做什麽去了?
“王晨平時有沒有跟你提過,他一般會去哪裏玩?”沈瑜連忙問。
王晨媽媽想了一會兒,回答道:“哦,確實有一個地方,我這一著急腦子都亂了,就是街西邊那邊的樹林裏。這孩子喜歡爬樹,爬起樹來像個猴子一樣。可王晨今天出門穿的是常穿的拖鞋,他的運動鞋好好地在家裏放著呢,我還特意看了。這孩子隻要是去樹林裏玩一定會穿運動鞋啊!對了,孩子的存錢罐扔在桌子上,我記得裏麵裝了大概有一百多塊錢,一分錢都沒有了。”
“那這一個多小時內,你有回住的地方看看嗎?或者有打過電話問過鄰居孩子回去了嗎?”
“我沒有回去,我都急瘋了,腦子亂成一鍋粥了,我馬上就打。”王晨媽媽在兜裏摸了半天,沒有找到手機,這才懊喪地說:“我把手機忘在屋裏了,鄰居的電話我也沒記住,這可怎麽辦呀?”
沈瑜拍了拍王晨媽媽的胳膊:“王晨媽媽,你別太著急,孩子穿拖鞋走的應該走不遠,這樣你先回家看看王晨回來了沒有?我去樹林找找,你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咱們隨時聯係。”
王晨媽媽說了自己的手機號,就匆匆地走了,沈瑜趕緊將王晨媽媽的手機號記在了自己的手機上,然後朝街西頭的樹林飛奔而去。
沈瑜跑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鍾,已經到了樹林邊上,這個林子格局很奇特,沿馬路一直往上延伸了好幾公裏,中間那段很寬,沿著馬路相反的方向延展而去,要在這麽大的樹林裏找到一個人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何況天已經麻麻黑了,能見度不高,從外邊往樹林裏望黑魆魆的,一陣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的確有點嚇人。
沈瑜手彎成喇叭狀,用自己能喊出來最大的聲音叫王晨的名字,聲音在樹林裏久久回**,沒有任何應答聲,沈瑜又連著喊了好幾聲,仍聽不到任何回答,她連忙拿出手機給王晨媽媽打了電話,電話響了一聲就接通了,沈瑜著急忙慌地問:“王晨回去了嗎?”
“沒有啊!沈老師,你那邊也沒找到嗎?”
沈瑜隻好如實回答,囑咐王晨媽媽去王晨有可能去的地方找找,她自己會在樹林裏好好找找,如果還找不到就找孫老師要家長的電話,看那三個學生回家了嗎?現在在哪?
掛斷了電話,沈瑜跑進了樹林最寬的地方,又往裏跑了一段,扯著嗓子喊王晨的名字,在她喊了七八聲之後,突然聽到嗯嗯的聲音。
沈瑜豎起耳朵仔細辨別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終於她聽明白了,原來聲音是從樹林深處傳來的,她顧不上腳下有各種樹根還是什麽荊棘之類的被絆倒或者紮腳,一路朝著聲音飛奔而去,遠遠地看到一個大樹上好像綁著個人,左搖右晃地動著身子,沈瑜邊跑邊問:“王晨,是你嗎?”
等沈瑜走近發現被綁在樹上的人確實是王晨,他嘴裏塞著東西,所以她叫的時候隻能發出嗯嗯的聲音。沈瑜連忙扯掉了王晨嘴裏塞的東西,王晨哇的一聲音哭了出來。
沈瑜一邊哄王晨一邊給他鬆了綁,在她慌亂地給給王晨解腿上的繩子的時候,沈瑜才發現王晨腳上的鞋子不見了,白色的襪子幾乎被染成了紅色。王晨應該是被嚇著了,情緒極不穩定,沈瑜便什麽也沒有問,連忙蹲下身“王晨,上來老師背你回去。”
王晨倒是聽話,伏在沈瑜背上抹眼淚。沈瑜一個人走這荊棘叢生的樹林都有點費勁,半大的孩子挺沉的,她背著王晨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走了半截路,沈瑜猛地記起來,她還沒有告訴王晨媽媽,孩子找到了,她肯定都快急死了,沈瑜趕緊給王晨媽媽打了個電話,說孩子找到了。
電話那邊就嚎啕大哭起來,沈瑜安慰了兩句,說孩子沒事,讓她拿著孩子的鞋子,趕緊來接孩子回去。
王晨聽到沈瑜給媽媽打電話了,哭聲止住了,祈求似的問:“沈老師,你能不能不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