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超轉身就走:“跟你有什麽好談的?”
“你要是一意孤行,終將失去沈瑜,必將步我的後塵。”
周寧當初選擇留在城裏才會失去沈瑜,他一直對這事耿耿於懷。
王勇超停下腳步,周寧的話點醒了他。沈瑜雖然沒什麽脾氣,但她隻要做出了決定,就絕不會回頭。
五分鍾以後,王勇超和周寧站在操場上。
“如果你一意孤行,我現在馬上打電話告訴沈瑜,說你假借她的名義來學校替她辭職。”周寧說:“你知道這樣做會是什麽後果?沈瑜的為人你應該清楚,當老師是她這輩子的理想,你毀了她的事業,她還會跟你一起過日子?”
王勇超氣勢洶洶:“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們的事?你說的冠冕堂皇,當初還不是為了你自己離開了沈瑜,你哪來的資格教訓我?”
周寧長歎一聲:“是她放棄了我,我說你要回天河小學,我就和你分手,五天後她毅然決然地離開我,回到天河小學,在她的心裏事業是高於一切的,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王勇超看著遠處,不說話。
“隻要你不再找劉主任遞辭職申請,我願意調往縣城,從此不再見沈瑜。”周寧說。
王勇超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周寧:“你說話算數?”
其實王勇超本沒想斷沈瑜事業的後路,隻是覺得沈瑜去了鎮上和周寧離得那麽近,怕他們舊情複燃,可是後來事情發生了連鎖反應,一環扣一環,似乎失去了控製。既然周寧要調去縣城,切斷了源頭,那其他的問題豈不是解決了。
“隻要你說話算數,我說到做到。”周寧說:“愛一個人,不是控製她,而是成全她,你懂什麽是愛嗎?”
王勇超感覺很慚愧,他口口聲聲說愛沈瑜,最近的所作所為無不是為自己著想,甚至冠冕堂皇地用父親封建思想來為自己的愚蠢的行為做掩護,他斷送了沈瑜的事業,讓她當不成老師,成天以淚洗麵,愁眉苦臉地活著,他自己真的快樂嗎?
周寧邁著大步子往前走了幾步回過頭:“王勇超,我勸你最好放棄你那可怕的念頭,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
周寧走了,王勇超拿出辭職信撕得粉碎,他不知道拿著仿寫的辭職信能不能真的辭職成功,但如果沈瑜知道他來學校拿著辭職信找過領導,那他跟沈瑜可能就真的完了。
他飛跑著趕上周寧,客客氣氣地說:“周老師,辭職信我已經撕了,我知道你是堂堂正正的男人,這件事我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你最好也說話算數!”周寧說完揚長而去。
王勇超往車棚走,正好在校園裏遇到楊偉民,他想乘機走掉,楊偉民叫住王勇超:“勇超,你來學校有什麽事嗎?我早上就在校園裏看到你了。”
“哦,沒事,我就是瞎看看。”王勇超靈機一動:“我來鎮上辦點事,順便來中心小學看看,沈瑜一直念叨著趕緊要來學校上班,我正好今天來鎮上,所以到處走走看看,回去好跟她介紹學校的情況。”
楊偉民覺得王勇超今天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哪裏怪,就笑著說:“你這樣有心,如此支持沈瑜的工作,我作為老師應該對你這麽開明的家長表示感謝!”
楊偉民一番話,王勇超臉上有點發燙耳根發燒:“楊老師,您真是太客氣了!跟師母比,我還差得遠呢!”
王勇超跑向車棚,騎上摩托車一溜煙消失在校園裏。
楊偉民會心地笑了,他記得上次沈瑜受傷以後,王勇超滿是埋怨,似乎要將怨氣都撒到他楊偉民身上,今天怎麽突然改變了想法?
楊偉民在校園裏愣了一會兒,轉身往回走,他本來是找周寧的,辦公室的同事說,他去操場了,沒想到沒看到周寧,卻在半路上遇到了王勇超。
楊偉民找周寧其實是想跟他說說遊戲廳的事,上周一他打電話給派出所投訴以後,派出所的人說會抽時間過來。最近這幾天他又去看了遊戲廳門照樣開著,煩人的音樂依舊此起彼伏,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管?
楊偉民踏進老師辦公室時,其他老師都不在,應該是去上課了,周寧正坐在座位上認真地寫著什麽。
“周老師,你忙著啦?”楊偉民問。
周寧看到來人是楊老師,連忙放下筆,拉過一把椅子:“楊老師,快請坐。”
楊偉民坐在椅子上,說明來找周寧的原因。
周寧倒了一杯水遞給楊偉民:“楊老師,告訴你個好消息,遊戲廳就要關門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楊老師一高興,手裏端的水都倒了出來。
周寧笑著說:“是呀,派出所的人前幾天來了,責令遊戲廳搬遷,不管它搬去哪裏,反正以後影響不到學生了,不過.....”
“不過什麽?”楊偉民急忙問。
“不過搬家是需要時間的,最早也到下周五才能搬完,不過,之前愛玩遊戲的同學告訴我,最近遊戲廳在各處散播,免費打折的消息,恐怕這周末會有很多學生去遊戲廳。”
“他們這不是頂風作案嗎?”楊偉民生氣地說。
“難就難在他們並沒有明目張膽地貼廣告,隻是在QQ群裏和微信朋友圈小範圍擴散,又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跟派出所打電話恐怕也沒啥用。”
“唉!”楊偉民長歎一聲:“我這周末去遊戲廳堵著去,看哪個孩子敢進去?”
“可是我這周末要回家,沒法一起幫你盯著。”周寧說。
周寧已經跟他媳婦打電話說了要調回縣城的事,他媳婦非常高興,非要讓他周五就趕回來,兩家人一起吃頓飯,慶祝慶祝。他明白媳婦的良苦用心,怕他反悔,才要叫上雙方父母,把這個消息宣布了。他這麽多年虧欠媳婦很多,是該調回去的時候了。
“沒事,那麽小的一個門,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們年輕人事情多,你去忙你的就行。”楊偉民滿不在乎地說。
“楊老師,其實遊戲廳還有一個後門,這還是愛玩遊戲的學生告訴我的。”
“還有後門?”楊偉民思索著:“怪不得上周五,我守在門口一個學生沒進去,我去遊戲廳看的時候,居然有學生在裏麵玩,不過沒關係隻要有人守著學生就不敢來了,周老師你放心回家吧,你離家遠,一周就能回那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