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田詩語難得提前下班。

她和蜜桃上認識的那位有約。

定了六點在家附近的咖啡館見麵。

選在周二是因為這一天田嘉文小朋友有課後班,她給報名了打羽毛球。

等課程結束回到家也要過八點半了,而那個時候她的約會應該已經結束。

但為了有充足的時間,她還是決定將首次見麵的地點約在家的附近。

說見麵其實比較含蓄,都是成年人,大家都直奔主題來,自然清楚見麵的意義。

所以,田詩語心裏盤算著如果兩人見麵後感覺還不錯,那就直接去家裏辦事了。

但,如果感覺一般,她溜回家也方便。

另外,其實她並不習慣住外頭的酒店。

她總感覺在酒店裏搞那種事不太妥善。

一方麵自己開房的時候要留身份信息,另一方麵萬一遇到臨檢,那丟臉就丟大了。

六點剛過,田詩語就緊張起來。

她雙手握緊咖啡杯,眼睛時不時往門口的方向看。

這個點來咖啡館的人不多,大都去隔壁的飯店,所以館內相對比較安靜。

突然,叮鈴一陣風鈴聲響起,一名男子推開了玻璃門,走了進來。

田詩語的心突然加速跳了起來,腎上腺素急劇飆升,和以往每次她幹壞事前的情況一模一樣。

她抬眸看過去,那人的眼神也正好掃過來,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凝住。

不知為什麽,那人似乎很篤定她就是他要見的人一樣,從容不迫地向她走來。

田詩語心跳加速的另一個原因比較難以啟齒。

她雖然沒怎麽談過戀愛,但她是個十足的顏控。

當初剛畢業的她選擇工作其實有更好的選擇,因為現在這家公司的上級領導看著比較順眼,她就放棄了去另一家相對更有發展前途的公司。

她閨蜜當時還罵她有病,她言之鑿鑿地說,生活已經那麽艱難了,又是整日和枯燥無味的數據打交道,如果遇到領導還是個禿頭男,那別活了。

而現在那位她在蜜桃軟件上約到的男人,不管是氣場還是顏值,不管是穿衣風格還是走路的氣質全都在她的點上。

她完全沒想到,用她馳騁職場將近十年的眼光來看,這人簡直就是職場裏的鑽石男,是眾多公司女性心中名副其實的天菜。

天菜先生像自帶BGM的模特一樣走到她跟前,對她禮貌地笑了笑。

雖然笑容有點官方,卻很迷人。

他問:“等多久了?”

田詩語回:“沒多久。”

突然覺得這樣仰視對方有點不妥,她立刻招呼:“你先坐吧。”

等對方坐下,她又覺得似乎有點太自然熟了,還沒確定對方的身份,於是又問:“你是……”

後麵那句“蜜桃app上的網友”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幸好對方很懂她的心思,直說:“你和我約的。”

田詩語又不解地問道:“你怎麽確定就是我啊?”

“這裏除了你,大概也沒有其他人了。”

說完天菜先生又笑了笑,這次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田詩語的心頓了一下,扭頭環顧四周,

的確,整個咖啡廳除了自己以外,就隻有一位類似於房產中介的男士在窗邊打電腦。

她回過頭,眼神有點不敢落在天菜先生的臉上,隻能對著自己的咖啡。

“是先吃點東西還是先去酒店?”

天菜先生卻先開口了,不過說這個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下流見不得人的感覺,反而很自然。

田詩語的臉不自覺地紅了,她說:“去我家吧,我們可以買點吃的回去,或者我給你做吃的也行。”

“你確定和我結束後還有力氣做飯?”

“……”

天菜先生很紳士,在咖啡館裏點了兩人份的食物,還在隔壁煙酒店裏挑了瓶最貴的酒。

當然,路過便利店的時候,他還不忘買了小雨傘。

田詩語把人帶回了家。

前一天她抽了點時間把家裏整理了一番,換了床單,備了男士拖鞋。

她在網上查過如何降低那啥時的緊張感。

網上的回答層出不窮,但基本圍繞著一點,就是所有準備要做足。

於是她特地下載了好幾首浪漫有情調的純音樂,準備在把人帶回家的時候當背景音樂使用。

而天菜先生也不負眾望,到哪都沒有讓人感覺尷尬和窘迫。

換了拖鞋後,問了廚房的位置,就自己去廚房裏開酒瓶醒酒去了。

倒是田詩語有些縮手縮腳,放了音樂後就不知道要做什麽。

她也進了廚房。

天菜先生正在找醒酒瓶,見到田詩語進來後問:“你家裏醒酒瓶或者醒酒器有嗎?”

田詩語平時不怎麽喝酒,家裏自然不會有這些東西。

她搖頭。

不過她想到之前閨蜜從捷克旅行回國,給她帶來的一個非常漂亮的玻璃器皿。

“玻璃杯能用嗎?”她問。

廚房裏的燈光是白熾光,照得她的眼珠子亮亮的,他能從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湊合吧。”

他喜歡她的眼睛,幹淨清澈,於是多注視了一眼。

她被盯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垂著眸,踮腳努力勾上方櫥櫃的門。

他就在她跟前站著,而她整個人像要壓下來一樣,靠得他很近。

玻璃器皿在最上方的隔板上,她還差一點點就碰到了,卻不知自己努力的那一下,身軀貼近的一刹那,觸著他的心了。

就一秒的功夫,她被他緊緊抱住,狠重地吻落下來。

一切來得太快了,田詩語重心不穩,隻能貼在他身上。

他的氣息濃重,層層包圍住她,讓她一時有點喘不上氣。

喘不上自然會張嘴呼吸,而她也條件反射,嘴唇啟了一道口子呼吸。

“真的生過孩子啊?”他唇貼著她的耳畔,輕輕問話。

“嗯”她已經說不上話來了,隻能輕應加點頭。

他索性掰過她的臉,仔細看她。

她兩頰紅的和火燒雲一樣,眼神霧霧的、沒有任何焦點,很像那種勾人欺負的樣子。

一曲純音樂快要結束,兩人像糾纏在一起的藤蔓,越盤越緊,完全無視大門被鑰匙轉動發出的聲響,直到田嘉文小朋友在玄關處大聲喊了聲“媽”,田詩語才警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