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華商務最近幾日的事比較多。
南方最大的合作公司出了點問題,公司裏兩位老板全都飛去那裏救火,留在公司裏的同事也不得清閑,隨時待命。
銘華商務的兩位老板謝銘傑和林澤華是同在美國讀書時的校友,兩人回到國內後各自在不同的企業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兩人紛紛離職,一起合開了這家商務公司。
公司運營七年,已經在業內小有名氣,而兩位老板的財富也直線飆升,躋入高階精英人士行列。但所有公司的發展都有瓶頸期,銘華也不例外。
周五兩位老板從南方飛回,一下飛機便風塵仆仆進公司開會。
會議到晚上七點結束,因為是周末,有同事提議去周末時光。
林澤華最近談了個女朋友,出差將近一周,女友已經在電話中抱怨無數次,撒嬌威脅並用。
林澤華有點戀愛腦,這種時候女友的約會頂頂重要,自然不參與一群單身漢的活動。
離開時謝銘傑調侃他:“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有女人就不要兄弟了。”
林澤華懶理謝銘傑,回懟他:“你難道不是嗎?之前多少次因為女人把我丟下一個人在公司裏加班的。”
謝銘傑不好反駁,隻能摸了摸鼻子,閉嘴。
林澤華覺得他吃癟的樣子有趣,想到他上周提前離開時的借口,借機問他:“上周不是說和人約會嗎?怎麽?沒下文了?”
他不提倒好,一提謝銘傑就想起那晚。自己放著手裏的一個項目案,興致勃勃從市中心的CBD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去老城區,最後約會沒約成,還給人當了回家教。
其實最初那女的給她兒子介紹時說他是家教老師他沒怎麽反感,畢竟那種情況下也不可能給小孩子說明他是誰。
但後來讓他真補課就有點過分了。
哪有那種操作的!
煩人的是那小孩還是個懟人精,直言直語 ,不懂得看山水。
他怎麽看都不會像老師吧。
“沒興趣。”謝銘傑說道,不過他腦子裏一閃而過那女人纖細柔軟的腰身。
說實話,他雖然懷疑那個女人腦回路有點問題,但是身材還真的不錯,聲音也好聽。
“James,我看你還是好好談一個得了,網上那些都是“照騙”,撈不到好女。而且,誰知道是不是外圍。說不定給你來個仙人跳,那就走遠了。我們最近有幾個大項目要談,公司如果想要資本進入,你還是要時刻注意。”
“注意什麽?資本還管私人問題?”
“輿論麽,你很難控製。”
“哼”謝銘傑笑了一聲,很是嘲諷。
林澤華拍拍他的肩,像在說教:“你不是喜歡完美嗎?隻追求欲望達成的爽感,卻不體會除了欲望之外的樂趣,也是一種殘缺。”
謝銘傑沒回話。
兩人走到停車場,已經有同事在催。
“James,你今天開車了沒有?你有開車就帶上幾個人唄。”
謝銘傑把車鑰匙丟給助理。
他手底下的兩位經理有一個跟著助理坐進副駕駛座,另一個開了後車門等他上車。
他轉過頭和林澤華打招呼:“別管我了,你先管好你自己。”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覺得合夥人被女人纏得太緊。
林澤華懶得再和他辯論,反而酸他:“我不用我自己管,我老婆自然會管我。”
狗樣子實在明顯。
謝銘傑對他搖搖頭,有點愛莫能助。
林澤華自顧自走到自己的車前,轉身和這群單身狗道別:“玩開心點,但別忘了周一交方案。”
他們最近有個商業的標要競,對方是家跨國企業,亞太區的領導人剛換了一位,是位法國佬。這項合作攸關之後銘華的發展和新資本的進入,於是對公司來說是重頭項目。
謝銘傑抬了胳膊和“女友奴”拜拜,頭都沒回就鑽進車了。
工作對他來說並不是最大的難事,壓力越大他就越亢奮,隻是這種亢奮有時需要很好的紓解,例如運動,也例如女人。
助理把車開動,除了他們還有一輛車的四五個人。
大家相約先去日料吃個晚飯,然後pub續攤。
這樣的活動以前就不少,吃飯的時候還都是公司裏的人,到第二場同事們就會呼朋喚友,叫一群朋友來,期間少不了各類美女。
幹他們這行的男人比較多,但和理工男不同的是工作以外身邊的美女也不少。
都是玩圈子的,自然知道這群男人的含金量,就算還沒混到經理級,但也前途無量,工作個幾年房車幾乎都不缺。所以是很好的結婚對象。但這圈子裏渣男也多,隻玩不負責的比比皆是。
謝銘傑雖然也不想結婚,但他總覺得自己不算渣。他每次和女人交往前其實都說得很清楚,自己隻享受兩人在一起的過程,不會想著將來。挑明了就是不婚。可還是有不少女生前赴後繼撲向他,希望成為他不婚主義的終結者。
他上個女友就是。
其實這個談了最久,有一年的時間。
一開始還好,兩人就保持約定好的關係,後來過了半年,可能謝銘傑平時的出手大方讓對方有了錯覺,那女人就開始不滿於現狀,吵吵鬧鬧想要結婚,想要將來。
謝銘傑配合對方分了幾次手又和好了幾次,最後一次覺得心裏憔悴,幹脆和對方直說,讓對方以後別再找自己了。
那女人還去他們公司鬧過一次,當時還引來了警察。
從那之後,謝銘傑連女友都不找了,隻在網上交友,樂得輕鬆與清淨。
日料店和pub離得很近,都是本市最繁華也最高檔的地段。
今日因為下班時間晚了,所以同事有約好幾個美女直接到日料店一起用晚餐。
幾人中有個叫Titi的美女最漂亮,是家外資企業的公關經理,氣質學識都不錯,屬於謝銘傑喜歡的那類。
同事吃飯時就看出這兩人秋波不斷,有意撮合兩人。
Titi也很大方,自然而然坐去了謝銘傑的身旁。
一頓晚餐用完,兩人儼然熟識不少,男女之間的曖昧氣氛膨脹得厲害,心思早就蠢蠢欲動。同事們都是人精,借口喝了清酒,找代駕來開車,讓謝總帶著Titi自行走去pub。
其實就是給兩人製造獨處機會。
Titi 眼神詢問James意見,他當然沒所謂。
這時候要真去pub就枉費人生了。
日料隔壁是家新開業不久的精品酒店,早就在網上被各路網紅打卡曬照過,裏頭有幾間主題房裝修別出心裁,對男男女女來說很有情趣。
都不是愣頭青,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心裏想些什麽,也就自然而然拐著往裏走。
彼此都尊重各自最原始的欲望,也因此順理成章,登記拿卡一氣嗬成。
房間在九層,有一夜今宵九重天的隱喻。
兩個人急急忙忙從電梯門出來,邊吻邊走到自己的房門跟前。
砰的一聲,門合上,一室旖旎風雲鎖在門內。然而沒多久,服務生來了,手裏拿了兩盒小雨傘。
謝銘傑給了小費,正要關門,走廊裏遠遠走來兩小孩,一男一女,都是初中生模樣。
女孩子跟在後頭,整個人埋在陰影裏,看不清長相。男孩他認得,好像是叫田嘉文吧,他給他上過一次家教課。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斜對門的房門口,期間男孩眼尾都沒夾他一下,垂眸從女孩手裏取過鑰匙卡,“滴”的一下熟練地刷開了房門。
見男人杵在門口沒動,身後Titi等得急了,靠過來摟住男人的腰,問他怎麽還不回去。
抬眼間也見到對門那一幕。
等對方進門了,Titi嬌嗔道:“現在的學生那麽厲害啊,你這個叔叔,可不要輸給人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