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屋外亂麻麻的,喊聲、怒罵聲,以及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此起彼伏,闖進了沈逝雪的耳中,可屋外的一切嘈雜聲,都抵不過她此刻的心跳聲。

咚咚咚......

隻見青衣男子仍舊未摘下臉上麵具,而後快速地上了床,欺身壓到了她的身子上方,隨意扯過被子蓋在二人身上,卻並未有下一步動作,反而是雙手撐在沈逝雪的雙肩旁。

二人之間看似很近,可其實隔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看來這青衣男子並不想有什麽不軌的行為,那他此舉又是為了什麽?

難道是因為那個黑影老怪,那老怪物能單獨住在這小院中,定是個重要人物,那麵前的這個青衣男子殺了黑影老怪,再聯想到此前封鎖整個小院,以及那些護衛到處查找,定與麵前的青衣男子脫不了幹係。

看著那張藍底白雪的麵具,心裏不禁一陣疑惑,他究竟是誰?

明明救了她,卻又將她帶到這裏,意欲何為?

這時一絲清亮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顧安墨那裏,是我救的姑娘,那支發釵是我趁機丟到你的手邊,而剛剛我又從老怪物手下救了姑娘,算起來,我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竟已救了姑娘兩次。”

青衣男子的聲音回響在沈逝雪的耳畔,鼻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上,驚起一陣酥麻,原來是他!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青衣男子忽地解了沈逝雪穴位,匆匆於她耳畔說了句,“我殺了那老怪物,姑娘得陪我演出戲,如今我二人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青衣男子話剛落,隻聽“嘭!”一聲,門被轟然打開。

“滾出去,是誰敢來壞本世子的好事!”青衣男子怒吼出聲,一隻手撐著下巴,隨手拿起床頭的香爐便砸了出去。

沈逝雪這時已然能動了,她微微轉了頭,透過四麵垂下的紗幔看向突然闖進屋內的人。

屋內隻零星點著一盞燭火,火光微弱,卻能看見闖進來的幾人。

黑金烏甲,玄鐵佩劍,麵上是一張鐵麵具,隻露出兩隻黑漆漆的眼珠,方闖進這屋內便令人感覺到一股強有力的壓迫感。

竟是黑甲衛!

沈逝雪大驚,這元陵城中最為精銳的部隊,凡所過之處,皆為煉獄,隻聽命於這大辰皇帝,居然會來到這種地方。

那黑影老怪物到底是誰!

那幾名黑甲衛對青衣男子的怒吼聲絲毫不在意,為首的一名黑甲衛似乎察覺到這屋子內的不對勁,手按在玄鐵劍之上,忽地往前,此時離床隻有幾步之遙。

青衣男子這時再次怒吼出聲,“聽見了沒,給本世子滾出去,知不知道本世子是誰!”

沈逝雪額頭沁處冷汗,這黑甲衛極其厲害,既然追到了這裏,隻要再往前一步,定然能發現床底藏得東西。

該怎麽辦......

腳步聲越來越近,沈逝雪聽著青衣男子的怒吼聲,忽地不經意碰到他的手臂,能感受到那隻手微微發顫。

她一咬牙,雙手忽地摟上了青衣男子的脖頸,聲音極為嬌柔地喊了句,“世子,怎得停下來了,奴家可還沒夠呢。”

沈逝雪的這一聲嬌嗔生生讓青衣男子身子一顫,他反應過來懷中的女子是在演戲,便迅速抱住懷中女子,欺身壓了下去,二人貼的極近,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喘息聲。

“小爺我不管了,你這小妖精,讓爺爽了再說。”青衣男子故意動了兩下腿,生生將這床弄得嘎吱作響。

“唔,奴家還要,奴家不夠......”沈逝雪再次嬌媚的喊了聲,那聲音極盡嬌媚,聽得屋內的人隻覺一陣酥麻。

她已然將自己從前所見所聞,都一並用了出來,演得那叫一個賣力,好似二人真的在行**。

屋內回**著喘息聲,以及女子的叫聲。

一時竟上演了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那幾名黑甲衛,一看眼前的景象,竟都有詫異,狐疑地查探了一圈,這時聽得屋外響起一陣沉悶的聲響。

幾名黑甲衛整齊有素的出了房間,青衣男子吼了一聲,“把門給爺關上!”

門外的小廝見黑甲衛匆匆走了之後,便趕忙上前將門關上。

這黑甲衛不好惹,屋內的客人也不好惹,他用袖子擦了擦了額頭的汗水,這可真要命的差事。

沈逝雪一直到門被關上,門外的人走開之後,她才鬆了口氣,整個後背早已濕透了,她剛想放下手,身體內的合歡散因著這一時的肌膚相觸,突然爆發了出來。

那本該鬆開的手,竟忽地樓得更緊了,她雖然極力克製著,可還是敵不過身體內不斷湧出的欲望,雙腿忽然不受控製地夾住了青衣男子的腰。

不行,不行,靜心,靜心......

修劍之道,大道在於無為,和光同塵......

她在心裏將練劍的口訣都默念了出來,可還是抵不住身體那不斷湧出的欲望,她隻得咬緊了下唇,企圖咬破嘴唇,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鮮血溢出之時,她算是找回了一點理智,可雙腿仍舊死死夾住了青衣男子的腰。

“姑娘,你怎麽了?”青衣男子見懷中女子突地夾住了他腰,看她的模樣不對勁,他忽地起身,正欲拿被子裹住她的身子。

一隻白皙的手竟朝著他臉上的麵具而來,手指匆匆撫著那麵具,有些急切的想揭開他臉上的麵具。

他隻得捉住了那隻亂動的手,隻聽得女子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哭腔。

“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走,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沈逝雪這時腦子已然昏沉沉,全身燙得驚人,甚至於看向麵前的人,竟好似一陣恍惚的夢。

她看著那張藍底白雪的麵具竟好似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隻是麵前的人戴上了一張麵具,她有些急切地想將那麵具摘下,想要看清那麵具下的人。

青衣男子一轉身,已然將沈逝雪用被子牢牢裹住。

他伸手探了探女子的額頭,竟會這樣燙得驚人,看這女子的模樣,像是中了合歡散,他雙指點在她的頭頂,緩緩注入內力。

她是如何撐了這麽久?

一直挨到現在才發作,她這是想生生熬過去,這樣一個毫無武力的女子,竟有這樣的意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