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不得不攀附在顧玄祁的身上。
顧玄祁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睨了她一眼,將她抱到一旁的椅子上,伸手就要解開她的衣服。
安寧的臉瞬間漲紅,憋了半天就說了兩個字。
“不行......”
這幾日,顧玄祁已經習慣了聽安寧說不行。
反正不論他做什麽,安寧都說不行。
他視若無睹,動作熟練地將安寧的手撥開,將她的衣衫褪盡。
安寧的身體留下的痕跡格外的多,幾乎每一寸都有或親吻或揉捏留下的印子。
她的皮膚又白,紅痕印在她的身上,格外紮眼突兀。
這樣直直看去的視角衝擊很大,顧玄祁罕見地有些無措,幹咳一聲,挪開了視線。
安寧雙手環胸,被顧玄祁抱著,輕輕放進了浴桶內。
她大半個身子沉在熱水裏,道:“我餓了。”
顧玄祁一撩眼皮,溫聲道:“不是剛吃沒多久嗎?”
“可是之後你又折騰我,我很快就餓了。”
安寧理直氣壯地回答。
本來就是顧玄祁的錯。
顧玄祁無奈道:“好,你想吃什麽,我去買。”
於是安寧就道:“要吃梅花香餅,特別有名的那一家的。”
顧玄祁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行,時間太久。”
那一家總是排著長隊,顧玄祁是絕對不放心把安寧留在這裏那麽長時間的。
安寧無奈一撇嘴,道:“好,那就隨便買點。”
顧玄祁的眼神這才柔和了下來,摸摸她的頭,說:“我快去快回,你自己先洗著。”
她看著顧玄祁走了出去,隨後快速洗了一番,然後艱難地站了起來,裹上衣服。
今日的天依舊很冷,安寧的頭發還濕著,不過此時她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推開門走了出去。
如果真的可以一直逃避現實,安寧很想就這樣和顧玄祁永遠待在一起。
可人活在世上,不是孑然一身時,總是會被很多人和事情所牽絆住。
她喜歡顧玄祁,可是又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如今兩人雖然已經確定了彼此的心意,可隨之而來的,便是強烈濃厚的不安。
因為安寧深深知道,這樣的安穩日子過不長久。
不過她並不打算就這樣走。
她相信顧玄祁能處理好這一切。
她現在隻是想弄清楚,關著自己的地方到底是在哪裏。
頭發披散在肩膀上,還在往下滴著水,不過片刻,頭發絲就凍結在了一起,變得硬直。
安寧有些冷,茫然地走了幾步,正要打退堂鼓回去的時候,抬眼一瞧,顧玄祁手中拎著點心,正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她。
他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仿佛在告訴安寧,這已經是最後的底線了。
安寧渾身汗毛豎起,身體的本能在讓她盡快規避風險。
但安寧明白,倘若現在的她表現出一絲一毫想退縮的樣子來,等待她的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於是,安寧乖巧地站在原地,縱使已經怕到忘記了呼吸,她麵上仍一片平靜。
等顧玄祁緩緩走到她的麵前後,安寧開口抱怨道:“怎麽回來的這麽慢,我都等著急了......”
顧玄祁沒說話,隻是抬手摸了摸安寧那已經結冰的頭發,半晌後才幽幽道:“出來的時間很長啊。”
這幾日,安寧已經見識過了顧玄祁徹底瘋起來時的欲望。
那是她難以招架的,以至於每次都會徹底昏睡過去。
安寧的身子發麻,聞言立馬挽著顧玄祁的胳膊,嘟囔著:“是啊,都說了你很慢,我都等那麽久了,肚子好餓。”
顧玄祁默不作聲地盯著安寧,在她忐忑不安的心情下,終於開口了。
“很冷,快進去。”
安寧拉著顧玄祁回了屋子。
她的頭發很快又重新開始滴著水。
顧玄祁在她身後耐心地擦著頭發,問:“安寧,為什麽不願意就這麽待在我的身邊?”
安寧吃東西的動作停住了,睫毛微顫。
她誠實道:“我沒有不願意,我是想能光明正大地待在你身邊,被姨母,被我父親等人祝福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麽都不管,一輩子躲躲藏藏。”
“大哥,你說你心悅我,可是以後的我們真的能在一起嗎?”
她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我一直在患得患失,我總是放心不下......”
顧玄祁為她擦幹了頭發,確保她不再發冷了,才道:“你想要安穩的生活,我會給你。”
“我們會成親嗎?”
安寧小聲問。
顧玄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半晌才道:“會。”
顧玄祁又何嚐不想光明正大地占有她。
他也不想讓安寧日後如此委屈。
顧玄祁很早之前,就想把安寧關起來,關在一個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也隻有他自己能看見安寧的地方。
可是他知道,他喜歡的安寧是自由的,而不是每一日都會鬱鬱寡歡的人。
安寧隻當顧玄祁是在安慰她,勉強一笑。
她現在就當自己這是做了一個美夢,心中無比清楚夢早晚都會醒來。
可是她甘願沉淪。
看著顧玄祁為她卑躬屈膝、俯首稱臣,安寧便徹底沉了下去。
她重新躺回了床榻上,顧玄祁溫柔地為她蓋好被子,隨後道:“明日我需要出去一整天,你在這裏乖乖的,不許出去,好嗎?”
安寧問:“我會乖,所以可以不要綁我嗎?”
顧玄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其實明日他不打算把安寧關起來的,隻是......
“明日,我會把這個房間的門鎖上,星宿會在門外看守著你,你可以在屋內活動,但不能出去。”
能爭取到這樣的結果,安寧已經很滿意了。
隻是有一點她不明白。
“大哥,你明日要去做什麽?”
聽到安寧的疑問,顧玄祁漆黑的眼眸看向安寧,帶著不舍的繾綣之意。
他要為了安寧想要的安穩,麵對自己的家人。
顧玄祁笑了笑,故意揶揄:“怎麽,舍不得我?”
安寧被他這樣一調笑,果然羞惱了起來,道:“才不是。”
顧玄祁柔聲說:“你今日累了,睡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