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蟲
隔日早八點,沫蟬在書房門前探頭探腦。
按理來說以莫邪那小P孩的跩樣,他是肯定不會按時按點進書房被她虐的,沫蟬告訴自己說:進去吧,不會撞見他。先進去為強,氣勢上更容易鎮定些。
“蟲,還不進來?”
冷不防門內傳出他懶洋洋的聲音,嚇得沫蟬好懸一頭撞在雕花門板上。她紅著臉蹦進門檻去,“你叫我什麽?”
他今兒倒是難得地神清氣爽,聲音聽著懶洋洋,不過小身板卻坐的標杆溜直,“蟲。”
“憑什麽啊?”沫蟬猙獰。
“蟬,不是蟲麽?”他理所當然地答,“你剛剛探頭探腦的樣子,是幫我記住一句詩——蟲聲新透綠窗紗,是吧?”
滾你NN的!沫蟬心裏忍不住爆粗。
可是她沒敢真罵出來,她有點心虛。
昨晚她是迷糊來著,可是她不會忘了自己的虎口上曾經一疼過——就是那一疼,把她從夢裏活生生扯出來的。等莫邪走了後,她才敢低頭去看自己的虎口,那裏毫不留情印著一枚齒痕。
狗崽子,他聽見她夢裏跟江遠楓低聲下氣地懇求,他竟然咬她!
——當然,她也更沒辦法否認,其實她虎口在那一疼之前,還一濕來著……她在夢裏被那舊傷疼得要發燒打擺子了,可是卻因為那一濕,結果一切都好了起來;好到,都夢見了江遠楓。
她瞅他一眼,臉已是忍不住紅了。
他在小站月台上舔過她來著,好像那會兒也是被他舔完就不疼了;那就是說,昨晚上他潛入她房間,是趁著她睡覺又舔她了……完後他還跟她說什麽鬼壓身……
媽的,這情形怎麽越回想越YD啊!夏沫蟬你給我打住,打住啊啊啊!
他好脾氣地抬眸瞄她,“你瞅著我這麽臉紅,莫不是又**了?不然,我安慰你一下?”
沫蟬垂下頭去,默不作聲掏出海澱高考模擬卷來,抽出英語最難的那一套,善良無辜地擱在莫邪麵前,“小邪,我知道你很討厭補習老師來打擾你的暑假清靜——這樣吧,隻要你這套卷能答對80%,那我今晚就買票離開。”
他麵上笑謔頃刻抽離,眯起眼睛來望住她,“你要走?”
“嗯。反正昨天你都得滿分了。我明白你考不上大學不是知識不過關,你是自己不想去,那我來得就也多餘了。”沫蟬還朝他眨眼,“放心,我不會把實情告訴三叔公的。我就說,我自己能力有限,讓他另請高明吧。”
他垂下頭去,握緊筆杆。沫蟬起身,“你先答卷。一個小時後我回來看。”
如果狂犬病的20年潛伏期真的到了,她當然要趕緊跑回家去。跟爸媽窩在一起,然後——然後再回頭去看看跟遠楓從前一起到過的那些地方。
她憂桑地邁出門檻的刹那,仿佛聽見身後傳來幽幽一聲:“……蟲,別走。”
“嗯?”沫蟬扭頭回望,卻見那白衫少年垂著頭。
是她聽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