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沉香墜(2)

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99、沉香墜(2)

關闕回到局裏,又給沫蟬打了個電話,“沫蟬你記不記得,陳香脖子裏戴著的是什麽?”

“哦?”沫蟬使勁想了想,卻還是不得要領,“我隻隱約看見她脖子上掛著條紅繩,墜子是隱在衣服裏的,看不清是什麽。愛夾答列”

關闕倒更感興趣,“陳香周身沒有墜落傷之外的其它傷痕,她的衣物也都完好——唯獨少了脖子上那條紅繩拴著的墜子。沫蟬你側麵幫我問問。”

沫蟬自己身上不戴什麽飾物,但是她倒是也見過其它女孩子的。大學女生們佩戴飾物不會太誇張,但是也都盡可能地裝飾自己,於是幾乎所有女生必備一條的是黃金或者白金的項鏈,通常是細細水波紋的,不帶掛墜,是一汪清水一樣繞著鎖骨,俗稱鎖骨鏈榭。

除了這樣一條淡雅低調的鎖骨鏈之外,也會有女生在裏頭再暗戴一條。一般都是紅繩拴著的隱秘物件兒——或者是綴著什麽傳家的護身符,或者是男朋友送給的特別紀念品,或者還有信佛的就墜一枚小玉佛……

總之這條紅繩拴著的項鏈,除非是同宿舍的,或者是好朋友,否則一般是秘不示人的。

那麽陳香脖子上掛著的會是什麽壟?

而那吊墜竟然成為唯一不翼而飛的東西,那麽就有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線索,所以她必須得弄清楚那究竟是什麽!

陳香是剛入行的小模特兒,還沒有自己的經紀公司和助理,沫蟬就隻能將目光放在初曉和劉慧身上。

劉慧的性子相對柔弱,對胡夢蝶的敵意也沒有那麽深,隻是尋求一個依傍吧,便跟胡夢蝶、初曉混到一起去。沫蟬跟劉慧問了,劉慧倒也是聰明的人,知道沫蟬雖然跟胡夢蝶要好,但是沫蟬還有跟紅禾的那層關係在,所以劉慧一點都沒抵觸,沫蟬問什麽她便都答了。

隻是問到陳香脖子裏那個吊墜的時候,劉慧遲疑著搖了頭,“沫蟬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不怕你笑話,我雖然跟陳香、初曉是一幫的,可是我跟陳香的關係遠沒有她們兩個來得親近。所以陳香戴在衣服裏頭的私密吊墜,怎麽會給我看呢?”

沫蟬默了。

劉慧卻悄然一笑,“沫蟬你今天能來問我,那就是信任我,不然你早先找初曉去了——既然你肯信任我,那我也不能讓你失望。愛夾答列不瞞你說,陳香雖然沒告訴我那吊墜是什麽,不過我還是曾經偷看過一眼的。”

沫蟬挑眉。

“……非金非玉,好像是個小木牌牌。”劉慧聳肩,“我就能告訴你這麽多了。沫蟬,希望咱們以後也能多親多近,別因為胡夢蝶和陳香的事情而疏遠了。”

劉慧出門去,沫蟬望著她的背影,隻能歎了口氣。

劉慧不到20歲的小丫頭,比她自己還小呢,看起來也是白淨柔軟很無害的,可是其實卻也早在模特兒圈裏摔打得如此圓滑——不過不是劉慧個人的問題,是這個圈子的生存法則吧。這個圈子都是10幾歲的小丫頭便登頂紅透,又都是女人的世界,如何能不學著勾心鬥角以自保?

沫蟬定了定神兒,隻能去啃初曉那塊硬骨頭。

初曉跟陳香最好,性子也最接近,一向對沫蟬都是橫眉冷對的。

沫蟬便也沒繞圈子,開門見山,“我想你一定最希望陳香的案子早點破了,還她一個公道。”

初曉被說動了些,不過態度依舊倨傲,“那你不該來問我,你該先去好好問問胡夢蝶!都是胡夢蝶招來的鬼,才害了陳香!”

沫蟬瞅著初曉冷笑,“說得好。我也相信這世上一定有鬼的,所有死得不明不白,或者死的時候依舊帶著執念的,當然不該那麽就去了,它們得變成鬼留下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痛快淋漓了才離去——非此,就不足以彰顯公平大道。”

沫蟬歎了口氣,“如果陳香在天有靈,她一定希望初曉你能幫她。如果她現在已是鬼,她一定會就在你身邊,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你。”

初曉臉唰地白下來,倉惶望向身邊,“你別嚇我!”

“告訴我吧。”沫蟬伸手放在初曉肩上,“我們一起來幫她,讓她安心地走。”

初曉終於落下淚來,“你沒聞見她身上總有幽幽的香氣麽?也是與她的名字有緣,她戴著的是一枚沉香墜。”

沉香墜是神馬?

沫蟬上網查,大致明白就是用小塊沉香木做成的吊墜,有的是雕刻成佛牌,有的則是沒有任何雕刻的原木素牌;還有取天然形狀,完全不經人工斧鑿的一小塊香木。

沫蟬不懂香,看著網上圖片裏一個個小墜子,並無金玉的耀眼,有個更直接就是塊小木頭疙瘩而已。就是這樣的小木片,卻會被當成寶貝的吊墜,有點匪夷所思哎——那那個凶手又為什麽會搶走一塊小木頭呢?

等到沫蟬再查到如今沉香的價格,才真真兒被嚇著了——如今的沉香價格,好一點1克就要數千元、乃至上萬元!

沫蟬腦海中得出一個輪廓:莫非是圖財?

難道是說,陳香脖子上那塊沉香價值連城,有人看見過或者聽說了,於是便為了搶那沉香墜,而將陳香從樓上推下?

“沫蟬你說的有道理,謀財害命是殺人案中最主要的動機之一。”

沫蟬將沉香墜的事情告知關闕,並談了自己的想法,關闕給予肯定,卻仍是愁眉不展,“沉香墜的價值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隻是沫蟬,我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如果凶手是為謀財而去,為什麽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屬於凶手的痕跡……”

“房間內的痕跡,除了死者本人的,其它的在這幾天內都一一被排除。”

關闕連續幾個晝夜沒好好睡過了,他疲憊地望沫蟬,“……難道我們在跟一個無影人作戰麽?”

沫蟬被關闕嚇著了。

想象裏的警察叔叔,那都是高大威猛、無堅不摧的。記憶裏的關闕,也總是笑容明亮的大哥,仿佛天塌了她跟關關隻需貓在關大哥胳膊底下就好了——有了這樣的刑警,世上神馬作奸犯科和黑澀會統統等死去吧……可是這一刻的關大哥,忽然像個小老頭啊。

關關也印證了沫蟬的這個直覺。關關在電話裏有點擔心地跟沫蟬嘀咕,“我哥是最不信邪的,可是這兩天經常跟我討論一個問題:他問我從前看過那麽多鬼片,那麽我相信這世上有鬼不?”

沫蟬驚得不敢說話。

關關歎了口氣,“那該死的凶手到底是神馬東西!如果是個大活人的話,怎麽會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沫蟬你趕緊回來,陪我去廟裏幫我哥拜拜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被關闕和關關說的話給嚇著了,沫蟬這一夜又是沉在噩夢裏,掙紮著醒不過來。

夢境裏就是反反複複出現一個推理的鏈條:陳香——沉香;沉香墜——陳香墜樓……

就好像說來說去,陳香就是應該這樣死的;這不是偶然,這是命定的安排。

“我不信命,我不信!”沫蟬在夢裏急切地揮動手臂。

便又想起在青岩莫愁說過的,“沫蟬你相信有命定的伴侶麽?綠蟻就是小爺命定的伴侶。”

然後是莫邪皎潔如月的麵容,他深深凝望她說,“我不信命。我的命數,總歸該由我自己來排。”

沫蟬便朝著夢裏的莫邪使勁點頭,“小邪你說得對。就你說得好。”

胡亂搖擺的手忽然被捉住,她安靜下來,夢仿佛也不再顛簸。然後聽見耳畔清朗如月,有人輕笑說,“……嗯,你才知道麽?”

睡意忽然嘩啦一下子就散了,沫蟬霍地睜開眼睛。

——夜如黑綢,天邊一彎殘月如眉,微弱皎光隻落在眼前少年的臉上。

沫蟬一聲尖叫——

隻是還沒等叫出來,嘴就被堵住了。

清涼微薄的一片,有暗香流動。緊緊貼住她的唇。

同樣的夜色裏,胡夢蝶約了莫言見麵。

胡夢蝶與陳香生前不睦,因此警方也將懷疑的目光放在胡夢蝶身上過,可是因為陳香的房間內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痕跡,所以隻能暫時排除嫌疑,同意讓胡夢蝶等人繼續自由行動。

胡夢蝶自由行動之後,第一個見的人就是莫言。

胡夢蝶見到莫言,便垂了淚,“如果能預料到今日的事,那我當初不如就不簽《紅繡》這個約了,沒有《紅繡》這個case,我自然不會遇見陳香,便也不會攪合到這件官司裏去。”

莫言淡淡一笑,“夢蝶,你的意思是,埋怨我邀請你來參加《紅繡》的試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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