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這個狗東西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溫家有我們守護,不會倒下的!”

提到溫氏,淩鳶的眉頭就擰了起來,這些家人們一直牽動著她的心,她為了讓溫氏商行東山再起已經做了很多的努力,在這樣的時候,她絕對不允許節外生枝的事情發生。

接著淩鳶就把今日見了易昀的事情也同盛驍行講了,話裏話外有些興奮,多了一個強力的同盟就多了一分打倒晉王的勝算。

"娘子,以後沒有我相陪你不許這樣冒事地去見別人,那吉利坊魚龍混雜,你一個弱女子隻身進入鐵匠鋪實在太過於冒險,要是裏麵埋伏著歹人那可如何是好?”

盛驍行聽聞此話第一反應是擔憂,雖然在別人眼裏淩鳶戰鬥力爆表,但在盛驍行眼裏她就是個需要嗬護備至的小娘子,他不準有任何意外降臨到淩鳶頭上,隻想她平安周全無憂無慮。

淩鳶聽到這些關切的話心裏泛起一陣甜蜜,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她都一個人扛下來許多重擔,周圍的人都習慣依靠於她,而她自己卻可以安心地依靠盛驍行。

“相公放心吧,我心裏有譜,不會做那種莽撞的行為。”

淩鳶雖然多半不會像盛驍行期待那樣謹小慎微,但她嘴裏還是答應下來,不想讓他擔心。

盛驍行的眼神軟和下來,把淩鳶摟進懷裏,話鋒一轉,說道:“想不到端王被世子救出城外,這潭水又被攪渾了,這對我們倒是有利,晉王的矛頭不單單指向溫氏和我們,還有端王也會讓他頭疼不已,這下就有好戲看了。”

淩鳶點點頭,說道:“這毒藥又是從滇國傳來的,看來這齊震鉉替晉王做了不少黑心事,我們得先把他除掉才行,不然留下來後患無窮。”

盛驍行眉頭一皺,無奈道:“這點我也想到了,可是齊震鉉和晉王一樣狡詐油滑,我派人尋了許久都找不到他的蹤跡,這小子當真是屬兔的,怕不是有十八個洞可以鑽!”

淩鳶安靜地聽著,腦海裏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那晚在春風渡偷窺的一幕,她立刻說道:“我突然想起來,齊震鉉和淩欣暗通款曲很久了,兩個人如膠似漆地不會這麽輕易就斷掉,相公不妨派人盯著淩欣,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獲。”

盛驍行輕笑一聲,用指尖點了點淩鳶的鼻頭,“還是娘子主意多,我都沒先到這茬,那我就讓淩府的眼線盯緊了淩欣,隻要他們還藕斷絲連,那就不怕守不到這隻狡猾的狐狸!”

——

“咳咳!”

晉王的臥室內咳嗽聲不斷,紫檀木雕的拔步**晉王半靠著身體劇烈抖動,每咳一聲都快把肺給咳破了!

“這該死的易昀居然敢對父王你用這種陰毒的法子,真是膽大包天,就連金吾衛也敢打,現在又跟老鼠似的躲著不見人,要是被我們抓到看我不拔了他的皮!”

易賢垂手站在床邊,嘴裏咒罵個不停,他的話又勾起晉王的怒火,剛剛停歇下來的身體又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咳嗽起來。

“賢兒,你就少說兩句吧,你父王受不得刺激了!”

晉王妃嗔怪地瞥了兒子一眼,然後貼心地順了順晉王胸口的氣,等他好不容易緩下來,就讓丫頭趕緊把藥給端過來。

“賢兒,你整日隻知道吃喝玩樂不幹正事兒,要是你有齊掌事一般的才能,為父也不用受這苦!”

晉王冷淡地掃了世子和王妃一眼,覺得他們都很不中用,他少了齊震鉉這個幫手,總感覺做事十分掣肘,總是施展不開。

易賢十分不憤,拔高聲音道:“父王,你總是偏心那個姓齊的,他究竟有什麽好,要是他真有本事就不會露餡被朝廷追殺,還差點連累我們王府!”

“住口!震鉉是為了保全我們王府才把罪名扛下來的,是我虧欠了他,你非但沒有為王府做出貢獻,還要多嘴妒忌震鉉,我看你才是那個最不中用的,退下去吧,我看到你就心煩!”

晉王不耐煩地衝易賢擺了擺手,像攆蒼蠅一樣不留情麵,搞得易賢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世子的臉麵,心裏有一團怒火燃燒,但又不敢發泄出來,隻能咬牙切齒地黯然離開。

“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走走走!”

王妃怔怔地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晉王爺不耐煩地對她下了逐客令,在下人們別樣的注視下,晉王妃隻能忍氣吞聲地跟著離開了。

“王爺息怒,世子和王妃隻不過擔憂你而已,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氣壞了身體可就不好了。”

等人離開之後,齊震鉉從屏風後麵悠然轉出,他的眼底有一絲得意閃過,等對上晉王的眼睛時立刻換上了一幅關切真誠的表情。

“我這氣喘的老毛病已經多年沒有發作了,誰知道碰上易昀這個瘟神,那些毒氣把我的舊疾都勾惹出來,要是不把他們抓到碎屍萬段,我真是難以咽下這口惡氣!”

晉王每說幾個字就要咳嗽一聲,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後,覺得已經用盡了大半的力氣。

“王爺放心吧,我遲早會替您抓到端王父子兩,到時候提著他們去麵聖交差,皇帝一定會重賞端王府的,到時候我就能一洗冤屈,重見天日了!”

齊震鉉端起王妃沒來得及送上的湯藥,親手喂給端王喝,這貼心的舉動讓端王十分受用,更加覺得齊震鉉比他親兒子還要深得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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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的朝堂上翰林院院首夏侯勇極力主張要把盛驍行派往閩南,而都察院張大人這一派卻持反對意見,一時間爭執不下,吵鬧不休。

“盛大人是當今的新科狀元,天子門生,派他去鎮壓閩南的那幫貪官汙吏我認為是最合適不過了,那些人再怎麽賊膽包天也不敢動他一根毫毛,否則就是忤逆聖上,挑釁朝廷威嚴!”

夏侯勇站在殿前一派正義凜然的樣子,引得一眾官員頻頻點頭,無不稱是。

他身後正是盛元昌,看到皇帝似有被說動的意思,立刻上前一步,幫腔道:“我兒品行端正,處事極為公正不阿,又膽識過人年富力強,去往閩南曆練一番也是極好的事情,我們盛家甘願為聖上效勞,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盛大人英明大義,實乃朝廷之棟梁,令人佩服!”

晉王在這時也開口道,他這麽一說,就有許多官員紛紛附和,盛家被扣上了高義的帽子,盛驍行要是拒絕那就說不過去了。

皇帝坐在龍椅上思忖片刻,又望向督查院那方的官員,問道:“張大人你有什麽高見?”

張大人越眾而出,朗聲道:“夏侯大人此言不妥,盛驍行雖然貴為新科狀元,但他年紀尚輕,仕途正淺,又是一介文弱書生不會武功防身,去到那群狼環伺的閩南根本鎮不住場子,然而徒增了笑話,讓那幫人看輕了朝廷。”

“張大人所言極是,要問德行兼備,位高權重能震懾場麵的人非夏侯大人莫屬,與其派一個初出茅廬的盛大人去,不如讓夏侯大人坐鎮閩南,這樣才不失朝廷的臉麵又能鎮得住那些官員們!”

大理寺卿王大人和張大人一唱一和,把矛頭甩到了夏侯勇的頭上,將他駕到最前麵,不給他留任何退路。

“老夫年老體衰怎麽能夠勝任閩南巡查使,那地方山高路遠須得年輕人去才行,把我提出來不合時宜!”

夏侯勇被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回絕,想不到這回旋鏢打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