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寶又不傻,好話賴話她還是聽得出來的。
她可真不打算就在這裏當什麽夫人,天天跟這些鶯鶯燕燕勾心鬥角,想想她就覺得麻煩死了!
以防萬一,她覺得直接棒打七寸,讓這些女人再也不敢來招惹自己的好。
至於怎麽治,那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她轉頭看向對麵的一眾女人,挑挑眉,露出善意的微笑:“方才誰都說話了?”
下麵的人不明白她想幹什麽,都看著江翠枝,後者也不明白她想幹什麽,隻好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
反正她總不能把她們怎麽著吧?
果然,立馬就有人有恃無恐的站起來:“我說了,妹妹覺得有什麽不妥嗎?”
黃秋寶眯了一下眼睛,點頭:“還有嗎?”
見她隻是問問並沒有其他動作,其餘人也都懶懶散散的站了出來,就連江翠枝也站了過去,氣勢強大。
而黃秋寶看似弱勢方,實則。真的有點弱。
看看她們,再看看自己,也就身邊這個傻丫頭好像有點戰鬥力了。
她忽然走回房,眾人呆住,那些妾氏紛紛捂嘴笑了起來,以為黃秋寶被他們氣的無顏麵對了,頓時大笑出聲,整個院子都回**著女子的叮鈴笑音。
然而等黃秋寶出來的時候他們都笑不出來。
因為她不僅出來了,手裏還拿了一條手臂粗的木棍,拿在手裏在手心裏敲著,一臉難為情的樣子道:“久等了,這桌子腿太難卸了!”
江翠枝抽搐著眼角道:“妹妹你這卸桌子腿做什麽?”
“當然是打人啊。”
說罷,黃秋寶立馬輪著棍子跑下了台階,一棍子打在某個美人的屁股上,疼得她吱哇亂叫,那些妾氏一看黃秋寶這勇猛的樣子不想作假,立馬做鳥獸逃竄之姿跑開,而黃秋寶也是不要麵子的抓住一個就猛打。
剛剛充滿笑聲的院子一下子充滿了慘叫聲,女人們沒了形象的往外跑,黃秋寶撒潑似的抓回來騎在人家身上打。
其中江翠枝被打的最慘,現在還被她騎在身下左右開弓,頭上的發髻早散了,妝容也哭花了,嚇得瞳孔渙散看著黃秋寶嚎啕大哭。
黃秋寶也好不到哪裏去,隻是臉上沒掛彩,頭發倒是掉了好幾根。
將棍子架在江翠枝脖子上,威脅道:“我知道她們都聽你的,不過我黃秋寶不是好惹的,以後再來我就再打!隻要你們不怕疼盡管來!”
說完從她身上起來。
江翠枝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自己掛了彩的臉哭道:“潑婦!你竟敢打我們,主家回來了一定饒不了你!”
“對!饒不了你!”
“還說!”黃秋寶散亂著頭發著實有些瘋癲,瞪著眼睛轉頭剛把棍子舉起來那些女人立馬受驚的往外跑。
不消片刻,原本擁擠的院子忽然豁然開朗,終於露出了她原本風雅的樣子。
黃秋寶癟嘴氣惱的丟掉棍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果然麻煩。”
回頭卻看見剛剛還站在自己身邊的初桃,不知道什麽時候逃回了屋子裏麵,抱著門框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見黃秋寶看過來還害怕的轉過頭去。
現在她這潑辣狠心的主母位置是坐穩了,這些小妮子暫時也不敢再來找晦氣,她也終於能夠靜下心來想一想以後怎麽辦了。
她是絕對不可能真的留在這裏做什麽夫人的!
都穿越了,難道就不能有點驚世駭俗的故事發生嗎?
再說了,一般什麽首富什麽老爺的都是年近半百的大爺,她才不要把大好年華浪費在一個臭老頭兒身上。
初次穿越也沒什麽經驗,翌日一早就赤手空拳的就逃了出去,麵對著偌大熱鬧街道,卻並不覺得自己融入其中,隻覺得一切都很陌生。
直到停在一家酒樓外麵,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黃秋寶就知道自己又不爭氣了。
那店小二在門口招呼客人,看黃秋寶穿的一身華貴看上去不像是缺錢的主,又一直往裏麵看,頓時覺得來客了,連忙迎接了上去,堆著笑諂媚道:“姑娘,進去坐坐?我們醉微樓的酒菜那是連當今皇帝都誇讚的!”
黃秋寶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早知道就吃了早飯再跑了。
她現在一文錢都沒有,又不知道這是哪兒跑也跑步了。
看著店小二轉了下眼睛,笑著點頭:“好啊!”
“好嘞客官裏麵請!”
此刻還沒到午時,酒樓裏隻有寥寥幾人,黃秋寶隨便挑選了個位置坐下,擺出見過世麵的樣子坐正,闊氣的大手一揮道:“把你們店裏最好的酒菜都擺上來!”
店小二眼睛放光:“姑娘一人吃的完?”
黃秋寶蹙眉:“怎麽?一個人就不能吃那麽多東西?”
“那倒不是!客觀稍等就是。”
說著便跑到後院去了,不一會兒就見一個掌櫃模樣的人走出來對黃秋寶上下打量,她現在有自己其他打算,不能露怯,便淡定的自己倒了杯茶掩住不太自然的神情。
她現在身無分文,想要在這個異世獨自活下去就得找個吃飯的工作。
雖然她別的不會,但是做菜她保證不會錯,看這酒樓生意一般,但卻字字吹噓自己的彩色不錯,依她看也不過爾爾爾,隻是總不能一上來就說要留下,總得有些迂回婉轉的手段才好。
想著就有菜端了上來,一共八道菜,有肉有素,有鮮湯。
黃秋寶餘光看見那邊的掌櫃和小二盯著這邊,慢悠悠的拿出筷子伸出了第一筷子,夾起了第一塊肉放進嘴裏,剛一嚼下去就覺得不對勁了,微微蹙起了眉頭。
又換了其它菜,都不大盡人意。
畢竟古人沒那麽講究,對能入菜的東西也沒現代那麽廣泛,不過那鯽魚湯倒是鮮美。
她挑了挑眉頭放下了筷子,那邊的掌櫃終於忍不住上前來,看了一眼桌上幾乎全隻動過一筷子的菜,心中一頓。
回頭看黃秋寶。
“不知姑娘對這菜有什麽不滿?”
黃秋寶喝了口水,伸手指著那道咕嚕肉:“肉太老了。”
另一道紅燒肉:“好的東坡肉應當色澤如瑪瑙,軟而不爛,肥而不膩,可這一道剛入口便覺得油膩,還有這青菜,辣椒放得太多反而失去了青菜原本的清甜,其他也隻能說及格,也就這道鯽魚湯勉強入口。”
掌櫃老板臉色漸漸不好,看黃秋寶的臉色就好像她是來砸場子的,雙手交叉在腹部,一臉不悅道:“姑娘倒是挑剔,可這滿汴京我敢說就找不出第二個比我家大廚還會做菜的人!你莫不是來找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