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傅進呢人心善,可我黃秋寶卻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管你們是什麽二叔三叔的,隻要是讓我不高興的,統統趕出去就是。”說完回頭看著傅正榮,笑道:“您說呢?”
傅正榮眯了眯眼看著她:“丫頭不知輕重,爺們兒說話有你什麽事兒?”
黃秋寶冷笑:“那也得看我家那位願不願意與你說話了。”
知道這人就是綁架他們的幕後主使,黃秋寶便一點兒好臉色也不願意給他看了。
“進兒,你就是這麽管教女人的?”
傅進撐著腦袋笑看黃秋寶:“我的女人無需管教。”
黃秋寶回頭看他一眼,還沒反應過來那句‘我的女人’有多麽的**人,隻是覺得自己此刻十分的厲害聰明,衝傅進眨了眨眼睛。
後者嘴角咧的更深了。
傅正榮氣的夠嗆,咬著牙:“既然進兒不願意與叔叔敘舊,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揚州那批貨是你搶的?亦歌也是你找人欺負的?”
黃秋寶聽見熟悉的名字一怔,回頭看著傅進,口型說:“你幹什麽了?”
後者攤手表示不知。
“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鄭氏拍桌而起:“你少在這兒裝模作樣!亦歌大好的姑娘,忽然就被人給打了,還把她的臉給毀了,不是你還能有誰?”
說完還啐了一口道:“我就說你從小就是個壞種!小時候小壞,大了就是個惡人!亦歌那麽好的姑娘你也下得去手,你讓她如何嫁人,如何在這汴京城裏過活?喪良心的畜生!”
黃秋寶聽的差點想捂著耳朵逃跑了,一口一個壞種、畜生,可看傅進的模樣竟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一點也不在乎她罵的有多難聽。
黃秋寶瞪過去:“你有什麽證據說王亦歌是他找人打得?你若有就去官府啊!來這兒鬧什麽,潑婦。”
“你!”
“你什麽你?別以為我們不說你們就不清楚自己幹了什麽,就算王亦歌真的是我們幹的也是她活該,傷了她的臉隻是輕輕懲罰,再有下次,不用好心人出手,本姑娘親自動手廢了她的腿!”
鄭氏嘴巴張的都快能生吞一個雞蛋了。
原以為黃秋寶就是個不知禮數的鄉野丫頭罷了,沒想到居然和傅進一個路子,心思狠辣半點不留情麵,就連說話時候的霸道也是一貫的。
看得她氣的胸口疼。
黃秋寶看那傅正榮要站起來說話,立馬凶神惡煞的瞪過去:“生意上的事兒更是如此,誰得了算誰厲害,難不成你還想仗著自己年紀大,資曆老生搶啊?做人還要不要臉了?為老不尊說的就是你們!”
“混賬東西!我可是傅進的親叔叔!”
“親叔叔又怎麽了?又不是我叔叔我幹嘛給你留麵子?何況傅進早就不認你們了,是你們厚著皮皮舔著臉認得,再不圓潤滾出去,休怪我黃秋寶不講理打人了!”
傅正榮氣的起身指著黃秋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往常來雖說也不順利,可他也確實拉的下臉喊一聲傅進侄兒,傅進就算再狠的心也掛念著親人感受,至少還能有些油水可撈。
而他行商多年,就連那些當官的見了他還得喊一聲傅老爺,今日居然被這麽個黃毛丫頭指著鼻子數落,簡直是七煞他也!
傅進掩下嘴角偷笑,正色抬頭望著那兩個被氣得不輕的人,道:“話已至此,回吧,若是再糾纏不休,想要對簿公堂的話,我傅進奉陪到底。”
黃秋寶也叉腰喊一句:“奉陪到底!”
夫妻倆對看了一眼,吐出一句:“當初你快餓死的時候就該把你扔出去才是!”
鄭氏當真是後悔,當初怎麽還覺得他可憐,還給他一口飯吃?
如今養出個白眼狼不說,還多了這個潑辣的丫頭在身邊。
黃秋寶猛地把桌上的茶杯扔下來,脆響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可茶水裏的水卻濺了鄭氏一身,氣得她大叫起來。
“啊!瘋丫頭!”
“在這裏撒野也不想想這裏不是你家!滾出去!”
鄭氏早就受夠了這丫頭的嘴,頓時咬著牙走了,傅正榮深深的看了眼傅進,卻見他居然盯著黃秋寶看得入神。
冷哼一聲,轉頭跟著鄭氏離開。
黃秋寶卻還在氣頭上,氣的發熱,氣的拿過傅進腰間的折扇扇了起來,而後沒有一點教養的癱坐在椅子上。
秋日的天,硬是扇出了三伏天的感覺,隻聽見折扇的聲音。
傅進轉頭看她:“你惹了他們,不怕遭報複?”
黃秋寶一頓,想了想,那人連綁架親侄兒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對付她這個陌生人的手段肯定也不少。
湊近傅進:“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傅進沒說話,隻是看著黃球寶的臉勾唇笑了起來。
最近笑容越來越多了。
“今日多謝。”
“也是我的仇人。”
反正她把那日受的驚嚇也算在傅正榮身上了,所以幫傅進也是幫自己。
“。。王亦歌真是你找人。。?”
傅進低頭整理衣衫:“你猜。”
黃秋寶白他一眼:“可王亦歌是沈家人,你二叔、不是那兩人為什麽那麽在乎?”
“傅正榮的嫡子與王亦歌有婚約。”
黃秋寶一驚,原來如此,怪不得如此在意她毀沒毀容,這可是他們家以後的主母啊!
傅進張了張口,眼神複雜似乎還想說什麽,可是看著黃秋寶單純的眼神又說不出來了,隻道了句:“明日開始,午時來我書房尋我。”
黃秋寶點了點頭,眼看著傅進走了,傅青風賊兮兮的走進來,笑道:“小嫂子,你跟我哥要約會嗎?”
黃秋寶一扇子打在他腦門上。
白了他一眼走了。
約會這輩子是不可能的,傅進不過就是想要她跟他學怎麽做生意,記賬看賬。
何況,要她和傅進約會,她腦補不出來。
隻感覺一定會特別的難受的!
那邊江氏知道她們的月錢全部都會黃秋寶改成了十兩銀子氣的在屋子裏摔碗,又聽說主家居然要教黃秋寶做生意,當時就脫了力一般跌坐在軟榻上。
抓著桌上的胭脂盒暗自用力。
“傅進。。為什麽會對那個女人如此不一樣?”
“難不成他喜歡那種女人?她比得過我什麽?樣貌不行,身材不行,就連家世也不如我!我明明和他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憑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江翠枝忽然回過神,望著銅鏡裏扭曲的自己覺得奇怪,主家不是那種會隨便對人好的性格,她本來就懷疑主家怎麽會隨便娶一個人牙子手裏買回來的女人,就算模樣生得好,可若是身子不幹淨呢?
難道他和那個黃秋寶早就認識了?
“找個人,去查查這個黃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