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九晴點點頭,將黑匣子接過來,放在手中把玩了一陣,沒看出來什麽特別,便將它放進了空間鑽戒之中,打算有空再研究。
此時的夙家,一片狼藉。
夙家如今早已經落魄,隻留下這一個分支,靠的還一直是夙毅碩的實力坐鎮,以及夙慕楚的天賦。
但現在,傷的傷死的死。
夙家養的暗衛以及下人一看這個場景幾乎都跑光了。
夙家完了,夙大小姐逆反。
這一消息正以極快的速度傳遍整個城池。
夙毅碩不知何時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的一切,隻覺得陣陣發暈,眼前發黑,他幾乎目眥欲裂:“夙九晴!我夙家這麽多年至少養了你,你就這麽忘恩負義!”
他話音剛落,夙九晴便身形一閃,出現在他跟前。
夙九晴臉色冰冷,蹲下身於他平視。
麵對夙九晴這麽多年,夙毅碩第一次在她身上感覺到巨大的壓迫感,他總覺得這不是他熟悉的夙九晴。
他麵色煞白,嘴唇不停地顫抖,忍住心中的恐懼,開口:“逆女!你要殺了我嗎!”
夙九晴輕輕一笑,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
“夙家主,你還沒發現嗎?我根本就不是她,她早就被你的好女兒夙慕楚虐死在森林中了。”
夙毅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在胡說什麽!什麽你啊她啊的!”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名為九晴。而我從來都是有仇當場就報。”
話罷,夙九晴站起身,麵色冷漠:“夙家主,既然你想殺我,那我便留不得你。”
“但我不會殺你,這是你欠她的,好好活著吧。”
“你......”
夙毅碩突然明白了什麽,渾身一震,張了張口卻沒說出什麽話,滿是狼狽。
此時他終於知道為何夙九晴會突然性情大變了,這分明是換了個人,而真正的夙九晴早就被夙慕楚殺死了。
那個小時候屁顛屁顛跟著自己的小女孩,真的消失在世了......
孔鳴現在也在夙家沒辦法待下去了,他看了眼夙家主,笑眯眯地揮了揮手:“夙家主,有緣再見哦。”
三人從夙家出來。
有不少人聽到風聲,堵在夙家門口圍觀,看夙九晴的眼神帶著濃濃的譴責。
夙九晴的目光掃視一遍,冷聲道:“我現在已經與夙家沒有任何關係,在夙家這十六年,待我如牲畜,夙慕楚多次想置我於死地,而我本身也並不是夙毅碩的孩子!”
“夙家如今也是咎由自取,留下夙家已經是我最大的退步了。若是你們誰覺得不妥,盡管說出來!”
眾人看著她,隻覺一股寒氣從腳心往上冒,無法抗拒的壓力頂在頭上,生不出一絲不滿來。
整個場麵一片死寂,無人說話。
“所有人都覺得沒有問題對麽。”夙九晴眼眸清冷,尾音蘊含著危險的氣息:“既然如此——”
“若是以後再讓我聽到有人刻意抹黑我,殺無赦!”
圍觀之人觸及她的眼神,驚慌不已,迅速低下頭不敢再和她對視上,後背發寒。
夙九晴回頭看向成薇和孔鳴:“走。”
隨著她的離開,眾人鬆了一口氣,麵麵相覷,沒人想當那個出頭鳥,先說夙九晴的壞話。
畢竟夙家再怎麽樣都與他們沒關係。
其中有個矮小瘦弱的女孩在人群之中弱弱的開口:“我支持夙九晴。”
“我的姐姐當時因為不小心踩到夙慕楚的裙角便被她殘忍殺害!夙慕楚就是個人麵獸心的東西,以前我說你們都不相信我。”
剛剛發生的事情眾人還未消化完,如今又出現一個。
夙慕楚以前的善心難道都是裝的?
“我也是!我的三根手指就是夙慕楚讓人給我砍下的!”又一人出聲控訴道。
“對對對!我作證!夙慕楚根本就是個做表麵功夫的畜生!她該死!夙九晴幹得好!”
“我以前在夙家做過洗衣房的傭人!私下夙慕楚經常打罵我們!說了你們都不信!”
“夙家一直都仗著自己的權勢出來耀武揚威,那個張婉玉就整天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她的女兒又能好到哪裏去,果然還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夙毅碩也頗為看不起我們這群人,你們竟然沒看出來!”
越來越多的受害者出來發聲,都是曾經被夙慕楚傷害過的人們。
這一些少數群體就算是想要告知大眾真相,也沒有人願意相信,主要是夙慕楚裝的人設太過於完美,這一點兩點也翻不起什麽浪來。
但現在夙慕楚已死,有了夙九晴一個先例,他們也終於有勇氣將這些說出來。
一夜之間,無數年輕男子夢中女神的形象在心中徹底破碎。
張婉玉從夙家出來以後,直奔浩銘宗的後山處。
這裏是她與周吏輝一直以來的私會之處。
後山環境陰涼,周圍都是高聳入雲的大樹,所有太陽都被遮擋住,還有不少墳頭在此處,又冷又黑。
張婉玉站在這裏,渾身發抖,來回踱步,不停祈禱周吏輝快點出來接她。
“老周老周,快來啊......”
她口中喃喃自語,為自己打氣。
“啊!”
結果一個沒注意,摔進一處大坑之中。
張婉玉捂著自己的腰,在原地哀嚎了半天,口中不停咒罵著爬了出來。
目光不經意地往下一看,頓時停頓住。
麵前的石碑上有三個大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張婉玉揉了揉眼睛,仔細趴在上麵看了看。
夙慕楚之墓。
這幾個字如尖刃狠狠地刺向她的雙眼:“楚兒......楚兒!”
緊接著她發了瘋一樣圍著這石碑轉了一大圈,開始用手扒土,露出裏麵的棺材全貌。
裏麵空空如也。
夙慕楚的屍體,不見了。
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張婉玉跌坐在地上,頭發披散著不知在想什麽。
“婉玉?”
周吏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張婉玉騰地一下就站起身,抓住他的手腕,語氣驚悚。
“老周,咱們的孩子......”
“楚兒?她怎麽了?”
她用手指了指夙慕楚墳邊的大坑:“楚兒不見了!老周,這是什麽回事?”
“什麽!”周吏輝上前一步,看到確實如此,他麵露憤怒。
“哪個挨千刀的挖別人的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