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病危
雷亞從屋外進來,打開門,一陣寒風隨著吹了進來,帶來一室的寒冷。門立馬被雷亞關上,在門口,抖落掉身上的雪花,一眼就看到了在**盯著自己的筱洛。雷亞心疼的皺眉,他知道筱洛想出去,可是這樣寒冷的天氣,以筱洛聖級的實力,是沒辦法抵抗的。隻有像他爺爺們那樣,達到帝級,才可以不畏懼這樣的嚴寒。
“你母父怎麽樣,沒什麽事吧。”筱洛從剛才打開的門縫裏,看到外麵皚皚白雪,心裏不由得哀歎。以前沒見到雪的時候呢,又很想看雪,甚至花錢去北海道看雪。現在見到雪了呢,卻又心裏實在喜歡不起來。任誰看這樣的雪,連續看了兩個月,也不會有太多的興趣的。
“沒事,隻是有點頭痛,已經好多了。”雷亞走到火堆邊,烤了一會兒,等到身上的寒氣被驅散了以後,才走到床邊,鑽進被窩裏,雙手把筱洛抱進自己的懷裏,深深的在他泛著淡淡馨香的發上,吸了一口氣。心裏因為見到母父生病而不開心的心情,慢慢的消散。
“那就好,你怎麽不在那邊多陪陪你母父?”筱洛抬手,輕輕拍打雷亞的背,感受到雷亞心情的變化,他多多少少能猜到一點。恐怕雷亞母父的病情,並不如他嘴裏說得那麽輕鬆。
“母父讓我回來陪你,而且有斯洛跟父親陪著,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雷亞埋在筱洛的頸邊,悶悶的說道:“母父有點發燒,聽父親說,已經持續了三天了。”
筱洛皺眉,他知道雷亞為什麽不開心,在獸人世界,發燒是一件很嚴重的病情,對任何家庭來說,他們都不希望看見自己家裏有任何一個獸人有發燒,哪怕是手斷了,腿瘸了,也比發燒不退要來得好。
“給你母父吃藥了嗎?菲爾巫醫怎麽說?”筱洛想了下,思考著自己的空間世界裏,有什麽能退燒的藥能用到。他對那些退燒的藥實在不是很熟悉,加上空間世界裏很多藥材都是他之前沒有見過的,這一段時間,因為天氣太冷,他也沒有時間去菲爾巫醫那裏學習認識藥材。
心裏低低一歎,筱洛對於生病實在是有心無力。“下午帶我去菲爾巫醫那裏一趟吧,我想去向菲爾巫醫學習認識藥材。”也不知道現在學習還來不來得及,不過現在他也不需要學習太多,讓菲爾巫醫跟他說說哪些藥材是專門針對退燒的就可以了,其他的再慢慢的來學。
“你要去學嗎?”雷亞從筱洛懷裏抬頭,皺眉道:“外麵太冷了,還是等到天氣暖和一點了再去吧。”
“不用,我多穿點就行了,而且也不是要在外麵呆多久,隻是去菲爾巫醫那裏而已,在屋裏呆著,不會冷的。”筱洛笑著說道。
想了下,雷亞點頭,自從筱洛給大家說了用木頭木炭給屋裏取暖以後,現在很多獸人家庭家裏都暖和了很多,屋裏不再像以前那樣冰冷,需要在家裏穿上厚厚的獸皮衣才能禦寒。
“好了,去弄吃的吧,我肚子餓了。”筱洛拍了拍雷亞的頭,漫長的冬季,養成了不愛動手做菜的習慣。隻要不是屋裏有人來串門,他是不願意起來自己動手弄吃的。雷亞出門了,也會在火堆上給他惹著肉湯,然後等他回來給他弄吃的。
兩個月的時間,就讓他習慣了這樣被雷亞養豬一樣的生活,並且很享受,除了不能出去玩這一點讓他頗為不滿以外,其他的他都覺得不錯。雪太大的時候,便把小獸弄出來玩玩,沒事冥想幾個時辰,跟雷亞下下象棋,這樣悠閑的生活,是他在地球上想都不敢想的。
繁重的學業,已經讓他沒有什麽時間去享受了。
下午,吃過午飯,雷亞便馱著筱洛快速朝菲爾巫醫的房子奔去,一出門,筱洛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看看這久未看過的大雪之後的景色,便被雷亞一頂獸皮冒給遮得嚴嚴實實,就連眼睛,也是被遮住了。
筱洛皺眉,無奈的搖頭,放棄了掀開去看看的想法,雷亞的母父病還未好,他要是再不小心生病,雷亞一定會很擔心,他不想在這種時候,給雷亞添麻煩,也不想因為一時的好奇,而讓自己生病,更甚是讓雷亞難過。
耳邊隻聽得呼呼的風聲,還沒有感受到嚴冬的酷寒,他便被熟悉的雙手抱進了懷裏,就連是什麽時候被雷亞的人型抱進懷裏的,他都不知道,是他嚴重走神,還是雷亞修為更為精進?
感覺到進到屋裏,筱洛掀開了蓋在頭上的獸皮帽子,出現在眼前的,是好幾個以木頭製作的小床,一掃之下,筱洛便數清了小床的樹木,一共是八個小床,每張小**麵,都躺著一個幼崽。
筱洛抬目掃去,屋裏站了不少人,都在忙碌著,菲爾巫醫更是在一張稍大的木床邊緊皺著眉頭,上麵躺著一個雌性,臉色紅潤,眼睛緊緊閉著,眉頭緊皺,好似在忍著痛苦,一聲聲如有如無的呻吟從他紅豔豔的嘴裏流瀉出來,傳進了屋裏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菲爾巫醫眉頭皺得更緊,接過身邊一個年輕雌性遞來的藥碗,熟練的掰開**雌性的嘴,把碗裏的藥慢慢的倒了進去。
筱洛看著那藥汁在倒進那雌性的同時,藥汁還未被雌性吞下,便順著兩邊嘴角流了出來。菲爾巫醫歎著氣用柔軟的獸皮給雌性嘴邊流出的藥汁擦幹淨,把藥碗放在了一邊。
邊上一個雄性獸人眼眶緋紅,顯然是剛哭過,隻聽他低沉著嗓音說道:“菲爾巫醫,奧納他,怎麽樣。”
菲爾巫醫看了一眼**的雌性,搖了搖頭,擔憂的說道:“除非奧納把藥汁能喝下去,不然,怕是熬不過今晚。這熱不退,我也沒有一點辦法。”
筱洛在一邊皺眉,他每次來菲爾巫醫這裏,好像都是遇到菲爾巫醫這裏有病人,在心裏歎了口氣。筱洛掃了一眼幾張**的幼崽跟那個雌性,哎,怎麽每次都被他遇到,搞得好像他是專為救這些人來的一樣,世上之事,還真是無巧不巧。
低頭想了想,筱洛緩緩開口道:“用冰塊敷在他額頭試試吧,這樣可以降溫。”筱洛話一出口,便接收到好幾道怒視的目光。
就連菲爾巫醫,也是一臉怒容的看了一眼筱洛,“他本就是受寒,導致身體發熱,你還讓給他敷冰塊,這不是加重他的病情嗎?”
“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奧納已經很痛苦了,你這是想讓他。。。。。。”說話的雌性顫抖著語氣怒盯著筱洛,話沒說完,便哽咽著抽泣起來。
“就是,不是巫醫,就不要亂開口,這發燒,怎麽能用冰塊去敷。”
。。。。。。
聽著一句句帶著怒氣的指責,筱洛摸了摸鼻子,心裏也帶了點怒氣,雷亞捏捏筱洛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他知道筱洛絕不是亂說話的人,他這樣說,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筱洛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想爆發的怒氣,以冰塊降溫,是現在最快速的辦法。什麽加重病情,人都發燒得連藥都喝不下去了,要是在現代,直接一劑藥打過去,沒多久就沒事了。在這個獸人世界卻是不行,隻能用這些最直接最簡單的方法來降溫。筱洛不是學醫的,也說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便開口說道:“他連藥都喝不下去了,不試試我說的方法,難道你們還有別的更好的方法去讓他把藥喝下去,或者是給他降溫?”
菲爾巫醫皺眉,低頭沉思起來,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奧納顯然是高熱不退,導致人陷入昏迷,又喝不下藥,沒法降溫,要是再這麽下去,就真的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了。抬頭掃了一眼幾張小**躺著同樣病情的幼崽,他試過用薑片熬的躺給他們去熱,也試過用薑片在他們身上搓,各種藥也都試過,卻始終降不了溫。
幼崽們跟奧納的病情都太嚴重了,喝不下藥,降不了溫,要是拖得久了,就隻能看著他們死了。
筱洛站在一邊,也不去催促,反正方法他說出來了,這些人要不要去做就是他們的事了。其實又不是讓他們給這些人喝什麽不見過的藥汁,隻是讓他們用冰塊去給這些人降溫而已,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就像夏天熱了要用東西扇風降溫一樣,用冰塊,不也是達到降溫的一種方法嗎?又不是神農嚐百草,需要勇氣。
看那個奧納的樣子,起碼已經燒了很長時間了,要是再不退燒,時間長了,就算到時候燒退了,估計都會成為一個弱智。這燒長時間不退,是會燒壞一個人的神智的,輕者變成弱智,重者癱瘓。這樣的事情,筱洛不是沒有聽說過。
發燒導致的腦膜炎?肺炎之類的病症,在現代,比比皆是。
就在菲爾巫醫跟獸人陷入對筱洛提出的方法的思考中時,隻聽一個雌性的驚呼聲出來,其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恐懼,伴隨著悲傷的哭泣。
“弗列,菲爾巫醫。”雌性使勁拽著身邊的菲爾巫醫,好似手中拽著的是一根救命稻草。
“快去拿冰塊來給他降溫。”菲爾巫醫快速的吩咐完,隨即手上散發出一道綠色的光芒,籠罩向**叫做弗列的幼崽。綠色的光芒,充滿了生機,傾瀉向**呼吸漸漸微弱的幼崽身上。
在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時,筱洛內心一顫,眼睛死死的盯著**的幼崽,纖細的手緊緊的拽著手裏散發著溫暖的大手。怎麽辦怎麽辦,這個幼崽這樣的狀況,該怎麽辦?筱洛內心亂糟糟的一片,他不是學醫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種場麵。
那孩子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微弱到不注意的話,都發現不了。現在給那個孩子用冰塊降溫已經太遲了,即使菲爾巫醫那道充滿生機的木係治療術也是起不到什麽作用。除非開始早點給他用冰塊降溫,或許還能有救活的機會。
一股濃濃的悲傷從筱洛的心裏升起,越是悲傷,筱洛的內心反而越平靜,眼前茫然一亮,他想到了那支從小獸爪子下搶回來的人參。那支人參他不知道是多少年的,但是上麵流轉的淡淡魔法元素,卻是讓他知道,那隻人參,可以救這幼崽。
不過那支人參的藥性太強,就這樣給那幼崽吃下去,裏麵的藥性,不但救不回幼崽,反而會加速那幼崽的死亡。
筱洛手在懷裏一摸,出來時,手上卻是拿著那支從小獸爪子上搶下來的人參。人身通體流轉著淡淡的晶瑩的光澤,上麵更是有一層濃濃的魔法元素流動。流轉之間,散發出濃烈的魔法氣息。
看了一眼手裏的人參,筱洛毫不猶豫的遞到菲爾巫醫麵前,說道:“這支人參可以救這幼崽,但是這人參藥性太濃,要是一下給這幼崽吃下去,怕他承受不了這裏麵的藥性。”
菲爾巫醫驚喜的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筱洛為什麽要叫這支雪草為人參,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問這些的時候。雪草的藥性他是知道的,該怎麽去減輕他藥性裏的衝擊,他也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