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交換日
24、交換日
三個人又聊了幾句,發現天色已經不早,於是趕緊拿上東西出發去交換點。
弗雷一手提上三隻獵物,輕鬆得很,好像完全不費力氣似的。狄鼐站在他麵前,雙眼平視剛好隻到他胸部。弗雷胸前那結實的肌肉,流線型的腹肌,看得狄鼐羨慕不已。這樣的肌肉,一點也不像在健身房裏練出來的那種外強中幹的肌肉,完全是純天然的強健肌肉,真是令人無比的羨慕嫉妒恨啊!
狄鼐忍不住捏了一把弗雷的腹肌,恩,果然很硬啊!
弗雷被狄鼐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把手裏的獵物都扔掉了。
瑪吉看到了,就有點忍俊不禁。他想,狄鼐啊狄鼐,你這可是□裸的挑逗啊!
不過,狄鼐本人是完全沒有自知的。他覺得,男人之間互相比比肌肉,甚至比比下麵那根東西,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在這裏已經收斂很多,比較懂得一些忌諱了,不再像剛開始那樣肆無忌憚。
狄鼐抬頭看了緊張的弗雷一眼,又看了一眼憋笑的瑪吉,有點莫名其妙。他鼓起雙臂的肌肉,做大力水手狀,自己低下頭看了看,又看看弗雷,泄氣地放了下來,然後對著弗雷感歎道:“哎,弗雷,我要是有你這麽結實的肌肉就好了。”
瑪吉立馬哈哈笑:“我們非獸人要那肌肉做什麽啊?又不用去打獵。”
狄鼐反駁:“為啥非獸人就不能打獵?改天我獵幾個動物給你看看!”
瑪吉有些疑惑地看看他,不過想想那天在叢林裏,狄鼐好像表現得確實挺英勇的,可以和獅頭獸搏鬥,他也就半信半疑地點了頭。
小插曲過後,他們開始出發去交換點。狄鼐因為拄著拐杖,隻意思意思地拿了一個籃子,裏麵裝上他做的陀螺、鞭子和羽冠。瑪吉則拿了四個籃子。剩下的兩個籃子,瑪吉準備和狄鼐一人一個,留著自己用。
因為大家拿的東西都比較多,就不能用飛的了,隻有走路過去。瑪吉說反正走路也不太遠,很快就能到。
他們到了交換點後發現,那裏已經有幾個心急的人早早在那等著了。
狄鼐發現這地方拿來做交換點是很不錯的,道路挺寬敞,道旁的樹木很高大,可以起到遮陰的作用。道路兩旁還擺放著很多的石塊,可以讓人擺放東西。
他們找了一塊大點的石頭,把東西都堆放了上去。
很快,來交換點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一家三口一起來逛的,獸人牽著非獸人的手,脖子上坐著小獸人;也有年輕的伴侶們一起來逛的;單獨的獸人也挺多。
狄鼐想,這集市還挺正常的,有點像鄉村的趕集。好吧,他要更正一下,忽略那些大搖大擺在路上閑逛的翼虎,以及不斷俯衝下來的翼虎們,這裏還真是挺正常的。
他正在感歎呢,忽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扯他的褲腳。低頭一看,原來有一隻褐色花紋的小翼虎咬著他的褲腳,微微仰著頭無辜地盯著他看。
啊,最近警惕性已經低到這種程度了嗎?連小翼虎接近也沒有發覺。狄鼐在腦海中不斷抽打自己。看來這裏的生活太安逸啦,舒適的環境就是容易消磨人的意誌啊!
直到小翼虎被家人帶走,狄鼐還處於無限的糾結中。
他們編的籃子很受歡迎,幾個成家了的非獸人很識貨,很快就拿東西來換了。有一個非獸人拿著一根象牙來換了一個竹籃。狄鼐想,這要放在原來的世界,象牙是多麽的珍貴啊!在這裏,居然一根象牙等同於一個竹籃的價值。啊,簡直沒法想象啊!
不過,竹籃在這裏,比象牙還罕見,那倒是真的。
瑪吉剛興高采烈地將換到的象牙放在了自己的腳邊,站直身子一抬眼,就看到不遠處維拉扭著水蛇腰妖冶地走了過來。瑪吉立馬扭轉頭,故意當沒有看見。
維拉卻直直地朝他們走了過來,揚起聲音說道:“哎,這不是瑪吉嗎?我聽說你和赫達要結為伴侶啦?恭喜恭喜,終於有人肯要你啦!”
瑪吉轉過頭來,氣呼呼地還嘴:“那真是謝謝你啦!哎,我說,怎麽今天你家那卡沒有抱著你出來?他這是準備拋棄你了嗎?”
“啊呸!”維拉啐了瑪吉一口道:“你別亂說話,我家那卡可是疼我疼得不得了。他今天不來,是去幫我找薄荷草去啦。最近吃肉多了,有點燥熱,那卡就很體貼地去給我找薄荷來降火了。”說到自家的雄性,維拉開始抑製不住的得意洋洋。
瑪吉很看不過眼地哼道:“哼,這有什麽好得意的?赫達對我也不差。”
維拉挑眉笑道:“喲,這儀式還沒有結成呢,就開始在這得瑟啦?”
瑪吉聽了很是尷尬,麵紅耳赤地橫他一眼,轉過身去不理他了。
狄鼐和弗雷站在一旁也不好幫腔,隻能在那裏裝淡定望天。
維拉毫無被討厭的自覺,低下頭開始在他們的攤位上翻撿。他看到羽冠,眼睛一亮,立馬拿了起來戴在頭上。
瑪吉眼角瞄到維拉的動作,馬上說道:“這個不換!”
維拉反駁道:“為什麽不換?你擺出來不就是要換的嗎?”
瑪吉說:“不換就不換。就算要換,換給誰也不換給你。”
“嘿,那我還就是要換了。”維拉從脖子上摘下自己戴的貝殼項鏈,扔在石塊上,大大咧咧地說道:“哪,這個給你,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做成的,拿來換你一個羽冠,夠意思了。”然後他也不管瑪吉和狄鼐他們同意不同意,戴著抬腳就走了。
“你!你搶劫啊你!”瑪吉在那氣得跺腳,卻也沒有跑去追他。畢竟都是同族,明天他就要舉行伴侶儀式了,鬧開了影響不好。他恨恨地抓起石塊上的貝殼項鏈甩在地上,抬腳將它踩了個粉碎。
維拉一點都不害臊,走出去一段,還得意洋洋地特意回頭衝瑪吉做了個鬼臉。
瑪吉簡直連肺都要氣爆了。好在這時候有人來換竹籃,才勉強把瑪吉的暴躁情緒壓製了下去。
狄鼐做的另外一個羽冠,很快也有一個非獸人拿東西來兌換。當他掏出兌換的物品時,狄鼐驚訝地發現那居然是珍珠項鏈!純天然的珍珠項鏈啊!多麽難得!畢竟這裏不靠海,珍珠很難得呢!
瑪吉看到那串珍珠項鏈,兩眼都在放光,恨不得拿所有帶過來的東西去換。
好在那個非獸人也不貪心,隻看中了羽冠,丟下項鏈,興衝衝地拿著羽冠走了。
瑪吉拿到了項鏈,終於把遇到維拉的壞心情一掃而光,開始在心中盤算明天舉行儀式,要怎麽樣把項鏈戴上才好看。
狄鼐做的陀螺,別人大概都不知道那是什麽,於是被徹底地無視了。
瑪吉就說:“我來展示一下,大家就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了。”於是他拿起一個陀螺,就開始在旁邊玩了起來。
果然,有實際演練效果是不一樣的,很快就吸引了一大堆人過來看。
很多圍觀的人都有點躍躍欲試。半大的獸人和非獸人就不用說了,連成年的非獸人也有幾個興致勃勃地想試玩一次。
很快,這幾個玩具也被交換出去了。其中一個陀螺,狄鼐拿來換了兩塊火石。
這個部落裏平常生火也是用的火石,隻是火石難找,擁有的人並不多。
這些日子都是弗雷他們在生火,狄鼐自己沒有火石。狄鼐想,如果要回去的話,在叢林裏自己還是帶著火石比較好。
弗雷的一個獵物換了一把石鋤,還有的獵物換了一塊鞣製好的獸皮。他的獵物也有非獸人用一些漂亮的植物來換。反正瑪吉喜歡花,也就換了。
很快,東西都換完了。乘興而來,滿載而歸,大家都挺開心。最開心的是瑪吉,他把那串項鏈掛在脖子上,不時地伸手摸一摸,臉上一直掛著滿足的笑容。
回去後,赫達也剛好也回來了,於是大家又一起用餐。
用過了午餐,瑪吉就和赫達一起走了。他們兩個人要去族長和大巫那裏分別報備一下關於舉行伴侶儀式的事情,然後還要通知各位親人和朋友。說起來,時間也算是很趕的了。
弗雷則又帶著狄鼐去大巫那裏換藥。
大巫看了看狄鼐的傷,發現他的腳已經基本消腫了,他讓狄鼐踩在地上試試。狄鼐伸腳踩了踩,發現腳踝已經不太痛了,隻是不能太使勁。
大巫說:“你的傷基本上已經好了,我今天再給你敷一次藥,兩天後應該就全好了。”
狄鼐挺高興地說道:“哦,那挺好,我實在是受夠了不能雙腳走路的日子了。說起來,我的傷真是麻煩大巫你了。”
大巫笑笑:“那都是小事。你幫部落裏建成了陶窯,讓大家都用上了陶器,那才是大事呢!”
狄鼐嘿嘿笑,有點不好意思:“大巫太誇獎我了。”
狄鼐還在敷藥呢,瑪吉和赫達也來了。他們剛剛才從族長家裏出來,現在是到大巫這來說舉行儀式的事情了。
大巫聽到了表示明天舉行儀式很不錯,到時候他會準時去的。他也祝福他們。
這時候,狄鼐也已經敷好了藥,大家也就一起回去了。
明天的儀式之後要舉辦篝火晚餐會,需要準備很多的獵物,所以赫達拜托弗雷去多獵一點獵物回來。赫達和瑪吉兩個則還要去通知親人和好友。
於是山洞裏就隻剩下了狄鼐一個人。狄鼐閑了下來,開始在那犯難,到底應該送瑪吉和赫達什麽樣的結婚禮物。
如果是在以前的世界,朋友結婚,那肯定送禮金就好。如果是特別好的朋友,也可以送點什麽裝飾品之類的。可是在這個地方,想要弄什麽也很難啊!
晚上,瑪吉和赫達都沒有來,大概在哪個親人朋友家吃東西了。
弗雷又獵了一堆獵物回來,然後宰殺了兩隻兔子烤來當晚餐。
吃烤肉的時候,狄鼐問弗雷:“赫達和瑪吉結為伴侶,你作為他們的朋友,要送什麽東西給他們嗎?”
弗雷搖搖頭:“不要,隻要送祝福就可以了。”
狄鼐這才安下心來。他想,就算是需要送禮物,也沒有關係。他們今天去交換點,狄鼐換來的東西,除了火石,包括象牙、珍珠項鏈什麽的他都讓瑪吉拿走了,足夠作為結婚禮物了。
第二天早上,瑪吉早早地就跑過來拉著狄鼐一起幫忙去宰殺動物了。畢竟獸人們都是很能吃的,幾十隻動物也不一定能夠滿足那來參加伴侶儀式的百來個族人的胃口。
好在,瑪吉和赫達的親人們也有好些過來幫忙的。狄鼐看著河邊這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也覺得非常的喜慶。他記得以前他在農村老家的時候,如果有人家裏有喜事,也是一堆親戚朋友們來幫忙,一般能熱鬧上好幾天呢!
畢竟人多力量大,幾十隻動物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就已經弄好了。有些還沒有伴侶的非獸人,因為自身無法打獵缺乏製作獸皮衣服的原料,瑪吉就幹脆把剝下來的皮子,都分給他們了。
於是,很快河邊又開始響起一片磨獸皮的聲音。
狄鼐反正沒事,也在那跟著用石頭磨獸皮,磨好了再送人,倒是因此又認識了好幾個非獸人。
中午大家一起在瑪吉的山洞裏吃了烤肉,吃完之後大家就帶著宰殺好的肉類,簇擁著赫達和瑪吉出發去祭台。
瑪吉今天打扮得非常耀眼。他頭戴羽冠,上身穿著新製作的獸皮坎肩。昨天交換到的那串珍珠項鏈被他縫在了坎肩上,感覺挺別致,有點像現代禮服的感覺。好些非獸人看到之後羨慕極了,在那使勁詢問瑪吉到底羽冠和衣服都是怎麽做的。
獸人們則在那打趣赫達,說他挺有豔福,找來個漂亮能幹的伴侶。一路上歡聲笑語,氣氛異常熱烈。
狄鼐發現那些已經有伴侶的人,無論是獸人還是非獸人,都會對新人們開些帶顏色的玩笑。瑪吉那麽爽朗的人,聽到那些玩笑,他的臉也是紅了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