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了閉眼睛,顫抖的側了身,抬腳踩在了冰冷的地上,就和她的心一樣冷寒。
香草克製著要崩潰的情緒,麵上的淚痕泛著紅,她緩緩站起身來,全身都是緊繃到極點的。
那緊繃的極致程度,仿佛她隻要稍稍放鬆下來,整個人就潰敗虛軟,不堪一擊。
雛甜看著她強撐著產後虛弱站起來,眼眸都是憤怒和悲愴,那一副誓要為孩兒‘報仇雪恨’手刃凶手的模樣。
立馬令雛甜誤以為香草是要去找紀檬對恃……
就算不能傷到紀檬,給紀檬添添堵,雛甜覺得也是出了一口惡氣兒的。
為了避免懷疑到己身,雛甜假意虛情的擋住了她的去路,阻止她,一臉驚恐訝異,“你要去哪?是要去找紀檬嗎?”
“你去了也沒用的。”她故意說去了也沒用以此來激怒香草,為了效果顯著她還不忘補話。
“她可是恩賜,護著她的人可是蒼狼族長,龍族王上,還有大祭司,最重要的是那個暴虐無道的流浪獸主君!”
說到流浪獸主君,雛甜胸口劇烈起伏了下,眸底怨恨的光都要溢出來了。
她平素最厭惡的就是流浪獸,在流浪獸殺害她爺爺之後,這種厭惡演變成了恨意,她恨所有的流浪獸,更恨流浪獸主君。
還有……
紀檬……
雛甜咬了咬牙,將話說的更陰狠了,“你要是與紀檬做對,流浪獸主君勢必會對你處以絞殺之形,連屍首都不留!”
“你是奈何不了紀檬的,就像你那還未能睜眼看看這世間的孩兒,被她毒打而亡,可是隻要她一聲令下,沒人會將這事告訴你,也沒人會覺得她做的不對,更不會有人向著你。”
雛甜諷刺一笑,“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氣吞聲,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發生,才能保住一條性命。”
“而我,我隻不過是看不過去,為你不平才冒險來告訴你的,別無他意。”
“要知道你的孩兒,在這種冰冷的天死去是多麽可悲的一件事情……”
雛甜咬字很重,表麵上是勸阻,實際上巴不得香草立馬衝出去找紀檬拚個你死我活才好。
聽到,‘在這種冰冷的天死去是多麽可悲的一件事,’這些字眼,香草目眥盡裂,心髒像是被萬箭穿過般,痛到沒法呼吸,痛到沒有知覺,痛到她的眼淚都開始幹涸。
“啊啊啊!!啊啊啊!!孩子!”
“我的孩子!!啊啊啊!不……不啊啊……”
她淒厲痛絕的叫喊出聲,一雙眼睛都有些空洞。
都說經曆最痛的時候,是沒有眼淚的。
淚水已經流盡了,將整個人抽空了……
雛甜內心心虛又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和激動。
她還想給紀檬補刀,可還沒等她開口,迎麵而來的就是狠厲無匹的一掌摳!!
“啪————”!!
“……額啊!痛!”
雛甜被這一巴掌扇的偏了頭,狼狽的倒退幾步,險些摔倒,她緩緩扭過頭來,不可置信的瞪著香草。
香草滿臉淚痕,但眼睛是沒有再流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