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十多年了……”
“整整二十多年，他從未見過他的親生父母……也從來沒感受到過獸母，獸父帶來的溫暖……”
麥子婆婆說來慚愧，“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蒼狼有如今位列最強部落的榮耀，也都是他賦予的……”
“沒有他，……蒼狼難以稱霸，成為大陸的鼇首……”
紀檬如黑曜石的眸子閃爍了下，沉聲回應，“我知道，他不屬於蒼狼。”
麥子婆婆愣了愣，似乎沒有料到紀檬會這麽說，也沒想到紀檬竟然早就知道敖戰不屬於蒼狼。
“你……”
紀檬掀了掀薄唇，再次重複了遍，“我知道他不屬於蒼狼，自我見到他本體是戰皇的那一刻起，我就確信他不屬於蒼狼。”
“隻是那時，本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沒有深入的探究此事，也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同時，我還知道，擁有蒼狼王族嫡係血脈的是布凡，他是銀狼王，如果沒有敖戰的出現，布凡應該就是未來的族長人選吧。”
布凡是銀狼王純正血統，這事兒還是純白調資料的時候查出來的，她早在萬獸潮的時候就知道了。
不單這樣，在蒼狼，布凡的實力可是僅僅次於敖戰之下，隻是他以前有一段時間隱藏的太深，就連部落的精英勇士們也沒有一個察覺。
當然，她一早知道也是因為有現成的資料，布凡現在的實力恐怕已經無限逼近神紋了……
說不定已經突破瓶頸了……
布凡向來低調。
麥子婆婆麵露震驚之色，她唇舌苦澀，“是……”恩賜似乎比她想象中知道的還要多的多。
真不愧是恩賜嗎……
麥子婆婆默了默，沙啞著微弱的嗓，“恩賜……可以的話，能拜托你……這件事，也算是了了我的心結……”
“如果他不再是蒼狼族長……”
“他的選擇……”
紀檬有些複雜的看著麥子婆婆。
細細想來也是，這世上，沒有哪一個人是不自私的，就算是聖母瑪利亞也不能例外……
可能有的時候你不認為那就是自私，所以能夠理直氣壯，可在別人眼裏，你其實已經自私了無數回了。
“我明白，我會的。”
“麥子婆婆請放心。”
“如果他不願當這族長了，他想休息了……”
紀檬染墨般的琉璃眸子定定，“我會將族長之位傳給布凡的。”
紀檬話落，沒有接收到麥子婆婆的回應……
她那雙眼，也緊緊的瞌上了……
手是冰冷的涼，哪怕有她捂著……
一個生命逝去了……
紀檬手抖了下，閉了下眼，再度睜開已經控製好情緒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她放下麥子婆婆的手，然後拉過了被子，覆蓋過了麥子婆婆的頭頂……
……
紀檬緩步走了出去，斂著眸，牽過小狼兒，和美人的手，將額頭抵在神仙姐姐胸膛，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
離得越來越遠，紀檬也能清晰地聽見香草崩潰的痛哭聲，族人沉痛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