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一族的族人們先是怔愣了幾秒,然後爆發出了一聲聲的呐喊,像浪潮一樣,一籌高過一籌!“幽冥!幽冥!幽冥!!”
激昂高漲的呐喊聲一過,人群中突然響起了一道極為清脆銳利的聲音,仔細聽是帶著沙啞的,對方是這樣問道:“紀檬大人!不……不對,是主君夫人!主君夫人,那我是不是從此以後不用再被叫做流浪獸了!是不是……是不是可以……”
那人說著開始緊張起來,總覺得這一切都很不真實,就像被巨大的驚喜砸中,還是最不可能的可能。
每次聽到流浪獸這些字眼,麵對無數唾罵,毆打,驅趕,他總會麻木,眼神也會變得很空,他不明白,他不明白……
一瞬間就好像這世間隻剩下自己,隻有孤獨陪伴,這裏每個人都心懷鬼胎,亂的像一盤散沙,這些沙是取自飲血之都。
在這裏,能相信的,隻有自己……
他到現在還不能切確,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玩笑的話,可又不像,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的這些人可都是神獸大陸的帝王主宰,擁有絕對的權威性和話語權,應該也不屑欺騙。
那人垂下眼簾來,較英俊的五官曲線分明,沾染著不少泥土,麵上沒有了剛才的激動,顯得平靜又沉默,他看著伸出來的手,那掌心及其厚的老繭子,以及虎口下來那一道長長的傷疤,眼神深遠又帶著些許傷感。
他從出生起就是流浪獸了,也不知道是如何在這裏生存下來的,該說幸運還是該說不幸?
記憶是模糊的,隻清楚的知道,感受到死神曾無數次的逼近,每次在他放棄自己的時候,險象環生。
他沒有獸父,沒有獸母,沒有一個穩定的家,像是行屍走肉,隻有殺戮,隻有鮮血,隻能聽見尖叫,嘶吼,謾罵,譏諷,貪婪……
不,或許他是有親人的,都說虎毒不食子,在他還沒有任何意識的時候……說不定也保護著他……
但,就算有,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也應該不存在了吧……
每一日都是渾渾噩噩的過,不知道自己是誰,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能做什麽,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樣,隻剩下一副軀殼,被操控著。
每一天能活過,就是他需要努力的事情。
生而為流浪獸連名字都是難以妄想的東西。
他隻在傷痛的時候,靠在角落裏,看著虎口上那道傷疤,木木的喊自己。
骨疤,是他給自己取的名字,或許沒有人會在意這種事情,也不會有人願意去記住。
但,他自己記得就好,沒忘就好。
……
紀檬抬眼望過去,像是勾唇笑了一下,弧度很迷人,俊美的臉機具吸引力,特有質感的聲音也款款而出,就如在彈奏鋼琴曲一樣婉轉,與這裏格格不入,就像驕陽,到哪裏都是耀眼的,“你已經是幽冥一族的族民了,被冠上的,也自然應是幽冥。”
“不過……”紀檬挑了下眉,話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