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們會一直以這種相處方式就這麽走下去。

可那個噩耗般的轉折點正悄悄的如同一隻蟄伏的野獸襲來。

那天我提前了一分鍾關閉學院的大門,如我所料的那樣紀檬一分鍾後準時踩點來。

他依舊張揚而熱烈,明媚的叫人心跳加速。

他也依舊是不守規矩的,當著我麵翻越門欄,伸出手和擔心是下意識的,後知後覺我才發現這個人已經在我心中這麽重要了。

他運動神經有些反人類,躍到最高的時候,我的視角裏,他融入到了驕陽裏,灼耀的像顆近在咫尺的火星,我想如果世界神話,那他一定是個敢愛敢恨的火神,周身渲染著濃烈而綻放的紅色。

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這種色彩將好長一段時間在我的生命裏消失……

也不知道他轉身的那刻,我氣呼呼的望著他的背影,卻是高中時光裏的最後一麵……

紀檬出事了。

被鐵棒直擊頭部,因為猛烈撞擊而引發了嚴重腦震**成為了植物人。

打他的人是那時候要轉入f班而被紀檬趕出來的人,楚霸。

楚霸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他被判了十多年,在紀家和孟家的施壓下並不好過,而家裏的產業也瞬息轟潰。

得到紀檬成為植物人的消息的時候,我並不相信,第一反應是不可能,明明早上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出事就出事了呢……

紀檬,你在開玩笑的對不對……

你根本沒出事對不對……

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我呢喃的否認這個事實,失心瘋似的念著念著,眼淚卻落的猝不及防,熱燙的砸在我的手上,一股子強烈的酸澀感直逼我的嗓子眼,很難受,心髒也很沉悶,這種感覺快要窒息……

就好像是生命裏的光芒破碎了一樣。

我去找他,卻遲遲見不到他,他被嚴嚴實實的看護和保護起來了。

終於在我的想方設法和堅持不懈之下,我見到了紀檬。

和記憶中的張狂肆意完全不一樣。

他躺在病**,戴著氧氣罩,手背打著點滴,緊閉著眉眼,被燈光照射著,一頭張揚的發早已不在,頭上還有傷痕,被白紗布纏繞著,好看的菱唇成了病態的淡紫色。

他背部是潔白的床單,將他襯得那麽慘白無色……

一旁的心髒頻率儀器發出讓人心慌的“滴滴滴”聲,一下又一下……

這個空間不平靜卻顯得這麽的寂靜,世界都好像成了灰白色,叫人恐懼而無望。

我看著異常安靜的他,手掌撫摸上他的心髒位置,如果不是有所勃動,真的會讓人誤以為他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還好,心還跳躍著,還活著……

紀檬,你一定會醒來的對不對?

無聲的詢問,沒有人回答我,我很害怕,卻也異常的堅信這個人會醒過來。

我的生活回到了過去,簡單而乏味,我的心緒受到了影響,漸漸有些憂鬱,我時常一個人發呆,想的都是這個人。

我升上了大學部,也成了年,那一刻我終於意識到,我可能喜歡紀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