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來就是追跑了一路的,爪子自然也沾著不少泥土,草屑。
自然的,純白頭發上也混雜了不少。
驀地一根枯葉細碎的草,從他頭上掉了下來,至眼前翻騰飄落。
純白:“……”
!!!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這個壞東西,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瞬間適才的好感刷刷刷的掉了下來。
純白額角青筋突突跳個不停,咬牙切齒喝道:“壞東西!給我滾下來!”
“呼~咕~”
火羽自動忽視他的叫喝,更是放肆起來,尾巴悠**時不時掃過他的臉,挑釁的意味十足。
本就著手短,純白根本碰不到它,隻能甩著腦袋。
可偏生甩也甩不下來。
純白視線觸及它的尾巴,愣了下,伸手扯住,拉拽著。
火羽身體滑落了一段,眼眸裏透著啞然,顯然沒想到他會如此。
純白在它印象裏一直是個蠢的。
見它這樣還不下來,純白小嘴一扁,很幹脆的滾在地上。
接觸到地麵的擠壓,火羽猛掙脫了開來,隨即又撲了上去。
純白預料到它會如此,早有防備。
頓時一個一獸鬧打成一團。
紀檬嘴角抽搐了下,也任他們了。
麥子都收好後,紀檬點頭,對成果很滿意。
足足八袋麥穗,部落裏的人能吃上個幾天的了。
“辛苦了,哥們兒,再堅持一陣,咱們回去,吃它個飽。”
為了采摘麥子他們午時是沒有進食的。
紀檬彎下腰身,手搭在膨脹的獸皮袋兩側,抬高了下,掂量著重量。
邪邪的勾唇一笑,自信飛揚,不過百餘斤罷了!
下一瞬,她使足了力,臂部流暢的曲線顯現了出來。
獸皮袋被舉過頭頂,紀檬穩當的將它安置在肩頭,用手托著,以免它掉落。
一行人見此,也將獸皮袋扛了起來。
左柯欽佩的看著她,恩賜的獸皮袋,可比他們更重了不少。
這般以身作則的恩賜,教人怎不敬佩。
純白和火羽鬧騰到麥子收好才堪堪停手。
一人一獸,全身髒兮,灰頭土臉,狼狽至極。
純白小心翼翼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笑的燦爛,抖了抖小身子。
火羽也盡量縮小存在感,暗暗唾棄了自己下,覺得麵上無光,畢竟它可不是幼獸,卻與真正的幼雄,鬧打,還弄得如此狼狽。
紀檬邪佞勾唇,嗓音喑啞,撩人,“鬧夠了?嗯?”
聞言,純白絞著手指,好不委屈。
離得她近了幾分,就要辯解。
紀檬挑眉,表情毫不掩飾的嫌棄之意,“純白,你這髒的,別靠太近啊,爺這腿已饑渴難耐。”
純白瞅了瞅身上,憤恨的瞪著身旁同樣髒亂的赤色身影。
都是這個壞東西!
紀檬斜睨了火羽一眼,後者有感應的抬頭,墜入那翦翦墨瞳。
“回部落!”
紀檬聲音有力,步步堅韌,肩上的獸皮袋大的能遮擋住她上半身,盡管如此,可放在她身上卻不顯任何違和之感。
她的背脊直挺,沒有一絲要彎下的趨勢,端的是,滿身傲骨立這天地之間。
那桀驁不馴的身影正對著光,顯得異常高大起來,耀眼的令人駐足,深深印入一行人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