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血是清了,可餘毒未了。

紀檬將淨傷口的水倒了上去,自己再喝了口,然後吐出。

拿了解毒草包含在嘴裏快速咀嚼,餘光觀測著麻依的臉色恢複,唇瓣的青黛已經退了,氣色略微紅潤了幾分,看上去依舊慘白。

她將咀嚼好的藥草吐在了手上,然後朝傷口印了下去,取出白布條纏繞了起來,最後扯掉多餘的白布,打了個好看的蝴蝶結。

一切才算處理好。

純白趕忙上前兩步,急聲詢問,“紀檬,你……你還好嗎?”說罷,他開啟精神探測掃描,檢測著她身體狀況。

火羽閃著橙金色的大眼睛,裏頭摻合著驚恐,擔憂,聽到純白問,它小碎步靠近豎起了耳朵。

紀檬邪唇一勾,伸手重重地彈了下他的腦袋瓜子,看著後者吃痛的小模樣,她眼底劃過抹戲謔。

“我能有什麽事,這些毒還不至於。”主要是麻依還太小的緣故,受不住這毒,毒素擴散的有些快,從而導致昏迷。

純白嘟著小嘴,不讚同的看著她。

真是的!啊啊啊啊!

見麻依好轉,墨河心下顫了顫,帶有幾分激動上前,將小身影抱在了懷裏,銀鉑的眸緊緊看著麵前紅發淩亂雋美之人,唇瓣掀了掀,清冽的嗓音有些不穩。

“麻依現在……如何了?”

“已經沒事了,過會兒便會醒來。”紀檬理了理因為適才跑太快而淩亂的發絲,安撫道。

墨河緩緩鬆了口氣,啞聲開口,“紀檬……謝了。”麻依要是出事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好,也不知道如何向獸母交代。

紀檬揚了下精致的眉,應聲,“嗯哼~”然後站了起來。

距離二十米開外坐在草地上的幼雄,褐珀深幽的眼眸倒映出峻拔的身影,漂亮妖冶的麵龐。

適才她毫不猶豫取舍,將他放下……

那幼雌中毒,她也沒有猶豫。

若要是中的毒太過深邃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呢,也會這般毫不猶豫嗎,就像……他的……

幼雄眸底染上了層霧霾,不可能的,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人,一切一切不過是假像罷了,不可能的……

如果……

真的有,那未免。

太傻了……

起身之後,紀檬便往回走了,朝著幼雄而去,正好對上了對方看她的舉動,不會是生氣了吧,剛剛她不由分說把人給放下了來了。

想著她走快了些,唇角帶笑,生氣的幼獸得哄~

墨河抬眸看著那背對著他闊步的身影,開始深思了起來。

都說翼族族長第二子,墨河,行事雷厲風行,乃勇士之王的不二人選。

可如今,與紀檬相較卻是遠遠不及她這般果決力斷的。

也沒她這般的大智,通曉醫術,未能及時找對方法救麻依……

他,不是個合格的哥哥。

……

紀檬在幼雄麵前頓下腳步,蹲了下來,調侃的調調溢了出來,“你不會生氣了吧~別啊,咱們關係都這麽好了,是不是~情況特殊嘛~”未了她堆笑,無賴般扯了扯對方的獸皮衣角。

幼雄看著她,周身黑暗壓沉的氣息似乎斂了分,良久……

就在紀檬以為他不會給出任何表示時……

“孤,也中了毒。”

一道低啞帶著幾分嫩稚,幾分威嚴的嗓音從他嘴裏傾吐而出。